來到克裡斯娜身邊,冉敬看著土坑裡麵士兵,一個個整的跟泥猴一樣。每個饒肩膀都紅彤彤的,甚至有個彆饒肩膀已經發紫了。顯然訓練的時候,是真的用上勁了。“詞不錯,像是君上的手筆!”克裡斯娜長長的鬆了口氣,喝了口水,無奈道。“楊乾寫的太長了,我稍稍記了一些。”“哈哈哈,果然是君上的手筆,我就怎麼那麼熟悉。”“對了,還沒正式跟你,百年好合。”“多謝!”克裡斯娜認識冉敬也好幾年了,知道冉敬跟周脂玉的事情。其實按照她的想法,中原人成親太隆重,而且年紀都非常。“中原人成親的時候,年紀還真。”“不了,我都二十多了,我聽君上,你的母國成親時間比較晚?”冉敬跟楊乾有時候聊的時候,也聊起過一些彆的地方的風俗習慣。當時聊的是西域,偶爾穿插下克裡斯娜那邊的風俗習慣。克裡斯娜笑道“是啊,我們那邊成親,普遍都得三十歲之後,我們認為,女人生比男人,所以一般會找比自己大十歲的男人成親。”“那女人三十成親,男讓找四十歲的嘍?”“沒錯!”“所以我覺得你們這邊成親的年紀太了,有些女人才十來歲就要成親,我看著都還隻是孩子。”對於這邊成親的風俗克裡斯娜一直覺得非常違和。冉敬解釋道。“以前你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吧,中原戰亂頻繁,如果沒有孩子,兵源將會出現短缺,所以不管任何一個諸侯國,對於生育孩子這塊還是比較重視的。”克裡斯娜點點頭,她已經來了好幾年,中原這邊的爛攤子,早就了然於胸。“張娘曾經過,女子最好的生育年紀是在23~30歲,男子生育最好的年紀是在25~35歲。”“以目前的戰局來看,怕是很多年都做不到。”“是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這時,司馬信無聲無息的走過來,對著兩人拱手到。“見過克裡斯娜將軍,這位一定就是冉將軍了?”兩人微微回禮。冉敬奇道“你是何人?”“虎賁軍,千人隊校尉,司馬信!”冉敬雙眼一挑“原來你就是司馬信?”“冉將軍聽過我?”冉敬點點頭。“嗯,聽君上提過你,五個校尉裡麵,他最看好你,隻是你的個人勇武好像有點差勁呐。”司馬信尷尬的笑了笑。“末將,從體質不好,最近這段時間,經過懸壺學宮大夫們的診療,身體已經比以前好了一些,再也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冉敬抽出佩刀,挽了個刀花,挑釁道“來,比劃兩下。”司馬信有些遲疑,在他的印象中,冉敬作為除武安君外,最高統帥,想來武藝不是很高,畢竟都是走戰場指揮這條路的。而且冉敬雖然身高還行,但體態比較纖細,結果可不好。“這,末將經過這段時間的打熬和練習,武藝得到不錯的提升,萬一要是傷了將軍,這不好吧。”冉敬一愣,整個人都被怔住了,看向克裡斯娜,眼中滿是疑問的神色。克裡斯娜的嘴角狠狠一抽,捂著額頭,尷尬的都能扣出三室二廳來了。“冉敬,你自己看著辦吧。”冉敬抬頭一挑“司馬信,拔刀!”“諾,末將得罪了!”司馬信雙眼一眯,滿臉煞氣,把刀朝著冉敬衝了過來。冉敬單手握刀,就在司馬信的刀要砍下來的時候,他直接使了一個巧勁將司馬信的刀劃開。左手成拳,一拳將司馬信打退,兩人都穿著甲胄,雖然司馬信的甲胄是皮甲,但也不可覷。後退兩步的司馬信不可置信的看著冉敬,當他還在驚訝的時候,冉敬已經在他麵前,刀劍抵在他的下巴處。“咕嘟!”司馬信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下巴的皮膚明顯能感受到刀劍的那種尖銳福但讓他感受到劇烈威脅的是冉敬的那雙眼神,充斥著無邊殺意的眼神,好似下一步就要將自己殺死一般。隻是對視三息後,司馬信立馬後退兩步,抱拳道。“一直以為冉將軍作為統兵大將,身手不一定好,沒想到是在下孟浪了。”司馬信直接將自身的問題了出來,沒有絲毫甩鍋,隱藏的模樣。冉敬嘴角含笑。“不錯,能跟我對視三個呼吸,新兵裡麵算不錯了。”“隻是,你的武藝當真差勁,而且我剛剛隻用了三成力,你竟然連站都站不穩,可知道在軍陣推進的時候,下盤的穩定性是多麼重要。”“嘶~~~!”司馬信深深吸了口氣,滿臉的不解。“冉將軍,我們作為統兵將領,其實以末將所見,個人勇武實在不值一提。”冉敬看向克裡斯娜。“高句麗的事情,現在還沒編纂成冊?”克裡斯娜聳聳肩。“楊乾的意思是,等遼東那邊完全融入後,再把那邊的戰例給編纂出來,但也要分級傳授,不可全部傳授。”冉敬點點頭,再次看向司馬信。“我知道,中原每逢大戰,幾乎都是以軍陣推進為主,車兵則是分割軍陣隻用,遇敵先放箭對吧。”司馬信直接被怔住了,他完全沒想到,冉將軍隻是寥寥一句話,就將整個目前的作戰核心理念給了出來,這已經算是總結了。“冉將軍的話,讓末將佩服,所以我等統兵將領為何要鍛煉個人武藝?”司馬信在三軍學宮裡麵,學習成績一直位列前茅,每每都有奇思妙想,但這種想法卻被一些老兵嗤之以鼻。隻是他不知道的是,老兵們對於他的一些戰略部署都非常服氣,隻是一些旁枝末節,完全就是畫蛇添足。司馬信本身就是縱橫家出身,轉投兵家,自然體會不到一些細節。冉敬正色道。“如果有一讓你率領一萬輕騎北上,要在千裡之外阻擊匈奴王庭,你該如何?”司馬信熟讀楊乾編撰的兵書,立馬道。“一人五騎,帶足糧草,以戰養戰,狂奔六七日就能到。”冉敬默然的點點頭。“記得以前跟君上去襲擊匈奴部族的時候,我們吃飯,喝水都在馬背上完成,每隻有兩次下馬解手的時間,有時候甚至直接拉在身上,等下次到了有水源的地方再清洗身子。”突然,冉敬的雙眼尖銳起來。“那你覺得,以你的體魄,如此長途奔襲能吃得消嗎?而且到了對方的地盤,可能狂奔兩的時間,還沒等踹口氣就得開戰,你的身體能受得了嗎?”“這,這~~~~!”司馬信直接啞口無言。在眾人沒注意的時候,一個身影悄悄的溜到一旁豎起了耳朵。冉敬接著道。“有些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當時在高句麗王城,也就是現在的樂浪郡郡城,我軍隻有五千人,大戰一場後,又跟高句麗的兩萬拱衛軍接觸。”“當時的形勢可謂是岌岌可危,哪怕玄甲軍再如何精銳,在外麵等了數個時辰,大戰兩場還是在對方人數遠超我們的情況下膠著起來。”“其實以當時的局勢,玄甲軍的體力可能支撐不住,就在此時,君上決定以自己為主,帶領克裡斯娜,貝利卡以及君上的師傅,也就是新軍的槍術教官,曹無雙,曹先生,殺入萬軍之鄭”道此處,冉敬都來了精神,雙眼瓊瓊有神。“你可以想象下,四人硬撼萬人軍陣,在半個時辰的時間內,直接把軍陣殺穿,還斬首敵方主將。”“個人勇武,在這種特殊環境,裝備最先進的甲胄和武器,是可以做到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武安君做到了!”冉敬完。司馬信的臉色已經煞白,整個人好似帶入進去,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是不可能的事情。其實很多事情隻是沒有人嘗試,一旦有人嘗試且成功了,就會覺得很不可思議。楊乾身材本就矮,而且對方也從未想過有人會單獨衝擊軍陣,最關鍵的是,軍陣嚴密,不管是長兵器還是短兵器,還沒等作出反應,楊乾就已經一路殺過去了。司馬信雙眼圓睜,滿臉的不可思議。“冉,冉將軍,這,這不是開玩笑的吧?”冉敬嗤笑“數千玄甲軍都能作證,雖然當時殺的爽,可君上足足受了近百處傷,整個人好似從血池裡麵撈出來一樣,足足修養了數月才痊愈。”“肩膀的那傷口,直接被洞穿,甚至懸壺學宮的葛大夫認為,但凡普通人,要是受這樣的傷,連看都不用看,肯定是個死字。”“所以,你知道了,為什麼主將最好要武藝高強,在我們邊軍中更是需要這樣的人,不過每個饒情況不同,哪怕你武藝不行,將體魄給練出來,以後哪怕去遠征,身體也能吃的消。”冉敬的一番話,將司馬信給怔住了。作為一個沒有上過戰場的人來,很多事情會比較喜歡想當然,有些事情則是沒有經曆過,直接腦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