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立馬勸道「將軍,這裡已經不是我尚國境內,如此大規模尋找,怕是不妥,萬一被發現,引來興國大軍,怕是會闖禍呐。」
將軍內心一凜,但臉上卻沒有多少懼色,反倒桀驁道「我讓你們找你們就給我找,廢什麼花,以我們一千多兵馬還能怕了尋常興國士兵?」
「諾!」
可惜的是,這邊是越國的漁村,尋找打到魚後,都是拿去城內,附近並沒有什麼人,連找人詢問都是一種奢侈。
興國人,很多都是遷徙過來,越國人和興國人幾乎涇渭分明。
這時幾道聲音從附近響起,將軍正滿腦子官司,正愁不知道跟大將軍如何交代,聽到有士兵不好好辦事,還在附近嬉笑打鬨,那一肚子的火,頓時就冒了出來。
來到幾個士兵麵前,直接一人一個大.逼鬥。
「混賬,找死不成?事情不好好乾,在這裡吵什麼吵?」
兩個士兵捂著臉,其中一人委屈,指了指旁邊的士兵說道「將軍,我去附近找人的時候,找到兩匹馬,可這家夥硬是說看到分一半。」
另外那個士兵不服道「你說什麼,我也看到了,怎麼就變成你的了?」
將軍的眼睛都瞪了出來,手上那蓄積著降龍十八掌的功力,恨不得將兩個士兵打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的那種。
就當他準備發飆的時候,副將驚訝道「將軍,這是戰馬!」
「戰馬?」
將軍也覺得不對勁了,尋常的地方怎麼會有戰馬,特比是興國這樣的地方。
要知道興國地處南方,這裡本就少馬,如果說在雲通郡一匹馬需要一金,那在興國至少要賣到五金以上,就更彆提戰馬了。
將兩個小兵踢了個跟鬥後,將軍仔細的打量起來,就在此時,附近的士兵又陸續發現了十幾匹戰馬。
「這是夏國的戰馬!」
「將軍,何以見得?」
將軍仔細說道「夏國邊境長期受到匈奴,羯族,月氏族的騷擾,但也加深了交流。」
「從那個時候開始,夏國的戰馬也多了起來,幾十年前,還開了互市。」
「加上武安君剪滅三族,現在他們的騎兵已經全部換上了草原馬。」
「草原馬顧名思義就是產自草原,夏日忍受酷暑蚊蟲,冬季能耐得住嚴寒,有力的後蹄可踢碎狐狼的腦袋。」
「成年的草原馬身高一般,體重不輕,身軀粗,四肢堅實有力,體質粗糙結實,而且耐力及其出眾,不說日趨千裡,但百裡還是沒問題的。」
將軍不由則則稱奇,繞著戰馬走了兩圈「留下200人,將這裡的戰馬給我全部抓回來。」
「諾!」
帶著幾個將領來到羅刹江邊,將軍長籲短歎,鬱悶的不行。
「將軍,不追了嗎?」
將軍搖頭道「這些人肯定是坐船走了,我們在近處稍稍遊蕩一下,興國也不會說什麼,可要深入腹地,怕就走不掉了。」
「那就這麼算拉?將軍,大將軍那邊可不好.....」
一道寒光撇過來,副將立馬住口。
將軍嗤笑道「這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韓景同此人消息傳遞的太慢了。」
副將恍然大悟,急忙說道「將軍,好計謀。」
將軍緩緩說道「好什麼計謀,事情沒做完,功勞就沒有了。」
「還好,能得這些戰馬,也算是意外之喜。」
將軍花了一天的時間回到尚國領地,還是撰寫公文,將消息傳遞給韓景同,讓他自己做決定。
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古代人的執念,隻要有人,有馬,許以重利,
那就有人不要命的策馬狂奔送信。
不得不說,速度是真快,韓景同撐著病體,調動廖國暗子與收買的一些遊俠兒,不要命的前往攔截。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什麼地方,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羅刹江隻有一條路,並無分支。
在現在這個年代,一般都是水路比陸路快,要開一條路的話如果碰到大山阻擋,就隻能繞道,這樣就導致道路蜿蜒曲折,而水路是直達的。
尤其是在隋以後,南北的主要物流方式,就是水陸走京杭大運河。
這些好手本來打算儘人事,沒想到卻在沿途的時候居然打聽到了使節團的信息。
幾百人要拉屎,撒尿,如果大家都是男人也就算了。
找個船尾,尿到江裡麵也無傷大雅,可這裡還有女眷,還有小孩,老人,如何能肆無忌憚的解手。
加上這些人也不想在數百個男人麵前解手,所以船就快不了,每次隻能定時在無人的岸邊停靠,讓大家解手。
這還隻是解決生理需求,還有吃飯之類的,近五百人呐,就算有乾糧也撐不了幾日,其中還有接近三百個拖油瓶,所以每行進幾日就要靠岸采購。
還好興國律法不嚴,隻要交了錢,阿貓阿狗都能入城。
夏國推行身份憑證製度就是確保佃農不會跑來跑去,還方便抓人,彆的諸侯國則沒有這樣的擔憂,他們是人治大於法治。
加上佃農有幾個錢,沒有錢你還想遠行?那是做夢,遠行是有點身價的人玩的項目。
諸侯國的戶籍製度最大的作用,就是為了抓那些因為壓迫導致跑路的佃農。
飛廉這些人使了些錢就進了城內,采購了物資。
可就是因為飛廉這些人,身材高大魁梧,北方的精銳在南方這邊,身高基本鶴立雞群。
沒想到這就壞事了~~~!
可能是走的太過順利,大家漸漸就少了一些警惕之心。
終於在會稽郡的郡治陰山,被追趕上了。
斥候騎著僅存的戰馬,飛快來報「將軍,追擊之人,怕是有上千之數。」
飛廉內心一驚,如果有騎兵,一千人沒什麼,可這次是對方有一千騎兵,追擊這麼久,雖然人困馬乏,卻還是騎兵呐。
飛廉對著中年人問道「我們現在坐船馬上走!」
中年人鬱悶道「走不了了,在往會稽郡的東麵走,那就是東海,我們的船隻能在江邊搖擼,去不了大海,去了準沉。」
「能不能往後開?」
中年人苦澀道「真不行,我們不能長期停在江水中,漁船幾乎都是超載的,再逃亡幾天,這船也堅持不了多久。」
飛廉神情複雜,看著中年人說道「你後悔嗎?」
中年人灑脫道「一點都不後悔,反正過段時間,就要納稅,我們已經沒錢了,早晚是個死,為何不拚一下?」
飛廉點點頭,沒想到一個普通漁民居然有這樣的覺悟。
突然一個士兵跑了過來,大聲說道「將軍,電,電話通了?」
「什麼???」
飛廉瞬間狂喜,自從踏上逃亡之路,他就讓幾個心腹將士輪流撥打電話,還給蓄電池發電。
來到馬車邊,抓起電話就說道「你是誰?」
「飛廉,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
飛廉一愣,驚訝道「毋高朗?怎麼是你,這裡山林水澤太多,我們相距多少裡地?」
毋高朗的聲音傳來「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在羅刹江出海口等你,方便過來嗎?」
「方便方便,對了,我們怎麼走啊,我身後有很多小崽子。」
「哦?大概多少人?」
「斥候稟告大概千八百號人吧,我們怎麼走,對了,這次過來有人要跟我們一起回去。」
毋高朗一邊考慮一邊說道「有人要一起回去?那簡單,幾個人帶回去還是沒問題的,不過回去之後身份需要核實。」
飛廉尷尬道「這,這不是幾個人,大概,大概?」
「大概什麼?」
「比幾個人多一點。」
「具體點。」
「三百人!」
...........
「飛廉,你t去死吧!」
飛廉大驚,知道毋高朗生氣了,急忙說道「碰到的是越國後裔,要是沒有他們的幫忙,我早死了,而且你彆忘了,曹先生是什麼人?」
電話裡麵一陣沉默,良久後毋高朗說道「你這是違反軍紀,你等著回來追責吧。」
飛廉裂開大嘴笑道「哈哈哈,能回來就好!」
隨後,兩人飛快商量路線,他們的地圖是一樣的,以標記點為中心,用尺子稍稍測繪下就知道彼此的距離是多少。
不得不說,兩人其實離的不遠,就在羅刹江的出海口位置,那邊水流湍急,所以附近一般沒什麼漁民,也非常空曠,非常適合執行援救計劃。
來不及等吃飯,在飛廉的安排下,眾人坐上船,沿著江岸線朝著入海口出發。
沒多久的時間,廖國的追擊部隊就來到了這裡,這些人大多有些身份,所以能置辦的起馬匹。
上千人策馬狂奔,興國又不是瞎子,此事不管如何,最後肯定是要被清算的。
就算要被清算,韓景同也毫不猶豫的要將使節團誅殺在興國境內。
可見,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翌日,天蒙蒙亮,江上起了大霧。
也看不見前方是什麼,漁民們有些納悶的將漁船靠在岸邊。
飛廉奇道「這是怎麼回事,再不快點,我們就要被追上了。」
中年人搖頭道「不行了,這裡已經差不多出海口,剩下的我們步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