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快點自備碗筷，到時候總不可能要......”
“嗖！”
所有學子瞬間消失不見，沒多少時間，隻見他們都拿著飯碗過來。
楊乾抽了抽眉角“這群家夥，還真是......”
楊乾鄭重其事的按在鍋蓋上，準備醞釀一下之後再打開。
張雨夢卻等不及了，抱怨道“快打開啊，你還能指望它放光啊。”
楊乾差點一個踉蹌摔倒，自己雖然廚藝還過得去，但跟小當家確實沒法比，光是那特效就不止五毛錢。
手臂用力，碩大的鍋蓋緩緩升起。
一股煙霧，好似淘氣的孩童般，四處而逃。
一聞到味道，學子們的眼睛頓時就紅了。
楊乾接過學子們的碗筷，就盛了起來，當輪到李勳的時候，楊乾直接給了幾塊大肉。
李勳可是寒門出身，頓時雙眼發出了綠光，楊乾咽了咽唾沫，真擔心這小子把碗給吃下去。
先拿到肉的已經開始蹲在地上吃了起來，絲毫不顧禮儀。
其實吧，禮製這個東西也要看地方的，楊乾沒來古代前都覺得，好麻煩，他們的禮製，說的方式。
來了之後，才發現都是誤會，平常過日子，還是以大白話為主，文言文，隻是一種書麵或者官方一些時候才會用。
禮儀也是一樣，一般尋常時候，大家也都是相互問好，拱拱手，就跟現在的握手差不多，隻有在正式的場合或者是下屬見到上司，才會有禮儀，大禮之類的說法。
在楊乾旁邊，飛廉則給他們打飯，這時一個學子眼尖，指了指那個正在冒熱氣的鍋子問道。
“楊兄，那裡麵是什麼”
“嘿嘿，羊雜湯。”
“好喝嗎”
“克裡斯娜，羊雜湯快好了，你給他們盛湯。”楊乾笑道。
普通黔首，沒什麼文化的，其實還是比較質樸的，但有文化的就不一樣了，花花腸子特彆的多，就比如羊肉湯誰不知道。
嗨，他就是不明著說，拐著彎子，讓彆人給他盛湯。
楊乾一邊忙著給眾人盛肉，一邊朝著囂煜，小聲說道“我們這裡的暗子有沒有據點。”
囂煜咬著楊乾的耳朵說道“我已經給他們錢了，這幾天在外麵已經買了一個破敗的酒樓，以後我們這裡就有據點了。”
“行，按照鐵鍋炒菜的方式，這樣才能拉到客人，才能探查到足夠的情報。”
“是，公子。”
在一旁的談天衍大快朵頤的吃著紅燒羊肉，沒想到羊肉酥爛軟糯，對於年紀大的人非常友好，而且羊膻味好似也被去除的差不多。
就著紅燒肉吃著粟米飯，等口乾舌燥的時候，再來一碗滾燙的羊雜湯。
談天衍驚訝的發現，以前吃的才是豬食。
吃飽喝足後，談天衍從學堂裡麵拿出一副木盒遞給楊乾“再給我盛一份，粟米飯，紅燒羊肉，羊雜湯。”
楊乾尷尬道“祭酒還是算了吧，這麼多，萬一吃出個好歹來，我可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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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啊。”
“我還有個乾女兒，最近胃口有點不好，日日消瘦，你做的飯菜如此美味，相信我乾女兒肯定喜歡。”
楊乾雙眉一亮，不守規矩的捋了捋談天衍的胡子“祭酒，正經的乾女兒嗎”
談天衍一愣，看著楊乾壞笑的眼神，怒道“廢話，那是我至交好友的女兒。”
旋即歎了口氣“可惜我乾女兒命不好，家人都死於兵禍。”
“行！”
楊乾接過餐具後，裝了滿滿一大碗“你乾女兒能吃的下去就好。”
“唉，她這次也差點被天災帶走，還好福大命大碰到貴人。”
..........
不得不說，美食往往能俘獲很多人的味蕾，一旦被俘獲味蕾，瞬間對楊乾的好感度就上升了。
甚至有很多學子覺得，楊乾就應該開個學派，吃家或者是食家，這麼美味的東西彆說寒門弟子，就連很多士大夫家出來的學子都從未嘗過。
這下，楊乾算是在學宮，徹底出名了。
畢竟隻有兩大鍋肉，沒一會的時間，就被同窗們吃完。
因為大家聚集在一起，很多不熟悉的學子也跑了過來，濃鬱的肉味還未散去，可以一鍋肉和一鍋湯早就被吃的底朝天。
不過還是有些學子拿著手中的炊餅，沾著紅燒羊肉的汁水吃了起來。
這些吃了湯汁蘸炊餅的學子紛紛驚為天人，實在太美味了，本來平平無奇的炊餅，直接被上升到美食的程度。
吃好晚餐後，談天衍急匆匆的就出門了，楊乾知道這老小子肯定是給他乾女兒帶飯去，很多學子擁簇著楊乾。
當人群散去後，一個陌生男人在學宮門外等著囂煜，看到囂煜出門，他立刻拿出信件，然後飛快的消失不見。
“這是安排在這裡的暗子”
囂煜點點頭打開信件查看起來，猛然間她瞪大了雙眼，立馬把信件遞給了楊乾。
“公子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楊乾飛快的把信件看完後，眼睛都彎了起來，興奮的走來走去。
沒想到尚國與廖國的交易確實已經結束，現在準備商談的是，正式交易，因為天災的關係，兩個團隊都沒來得及過來，而且也不適合交易。
楊乾並沒有回答囂煜的話，而是帶著眾人回到客棧，看著情報，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不可否認，破壞這樣的交易對夏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但自己也沒有辦法可以把利益最大化。
楊乾確實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答應過她，但此時巨大的戰局利益前，個人的興衰榮辱實在算不了什麼。
思考再三後，楊乾艱難開口道“煜兒，我現在有兩個想法，想要跟你一起參詳一二。”
囂煜急忙道“您說。”
“第一，等他們交易的時候，就把你的仇人翟庫給弄死，這樣很痛快，但卻隻是破壞了尚國和廖國的一次交易而已。”
“第二，我們一起謀劃，但翟庫現在不能死，活著的他比死掉的更有價值。”
囂煜愣愣的看著楊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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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不斷的往下掉，整個人慢慢的癱坐在地上。
“公，公子，你答應過我，讓我手刃仇人。”
楊乾長長的歎了口氣“國家利益麵前，個人的利益微不足道。”
囂煜猛然抬頭，怒道“如果有一天，夏國需要公子犧牲，公子是否會慷慨赴死。”
楊乾搖頭道“不會，我會想儘一切辦法保命，因為你的家族已經煙消雲散，此時報仇，隻不過是出一口惡氣，不過我承諾你，如果你現在要翟庫的命，我絕對支持，而且我還會幫你，後麵也不會記恨你。”
“每個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事情，我隻是跟你分析利弊，這次的事情由你做主，放心，不管你怎麼決定，我都是你的靠山。”
楊乾說著，扶起哭成淚人的囂煜，滅族之仇，如何能不報。
囂煜每每想起阿爹那諄諄教誨。
響起阿母在院子裡麵紡紗那笑臉。
響起稚嫩的弟弟圍著自己打轉。
但這一切都被毀了，就是因為翟庫的讒言，尚王居然也相信。
楊乾親自打了水放在囂煜麵前“洗把臉，清醒下，人呐，有時候容易被自己的感覺左右，如果是黔首，那倒沒什麼，但你身為門客，我為將帥，如果有一天我們兩人被情緒左右，那枉死之人可就多了。”
張雨夢聽著兩人的話，眉毛都豎起來了，不忍心道“楊乾，要我看，算了吧，彆這麼逼她了。”
楊乾罷罷手“放心，我不會逼她，無非就是利益大小的問題，此人早死晚死都會死。”
囂煜洗了一把臉，跪坐在案幾前，腦袋低垂，半響後聲音嘶啞道“公子，上次您說過，翟庫隻是一把刀而已，罪魁禍首是尚王。”
“沒錯，我是這麼說過，其實吧，要抄一個丞相的家，非大王親命不可，翟庫如何上躥下跳隻不過是把刀而已，一個人拿著刀殺掉另一個人，你說是刀的錯，還是人的錯。”
囂煜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向楊乾，雙目堅定道“我幫公子出謀劃策，但公子徐得答應我一件事。”
楊乾點點頭“合理，你說，隻要我能辦到。”
“我要尚王和翟庫的腦袋，祭奠我父母。”
楊乾眉頭一挑，這難度直接從困難變成了地獄模式。
“我答應你，必取他們兩人的項上人頭。”楊乾說著來到囂煜麵前，看著二十都不到的女孩被家族仇恨逼的這麼狼狽，內心有種說不出的可憐。
突然楊乾伸出手，把囂煜摟進懷裡，道“我相信，世上的父母都是疼愛自己的，知道你現在生活的很好，他們在天之靈也會安心的。”
囂煜畢竟才十來歲，猛然抱著楊乾，嚎啕大哭起來。
張雨夢無奈，隻能在床榻上，不斷的思考，卻一無所獲，因為這種滅族大仇，身為現代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感同身受這樣的體會。
囂煜折騰到很晚，沉沉睡了過去，楊乾把她報到床榻上，小心翼翼的幫他擦拭著那憔悴而蒼白的臉蛋。
“人家都這樣了，你不會打算霸王硬上弓吧，你還是不是人啊。”
張雨夢的立馬在楊乾耳邊響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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