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驍拍著玻璃牆破口大罵。
“去你媽的好久不見,你是故意把寶寶留在車上,引老子到這兒來的?”
許南天衝他笑笑,不置可否。
“本來想晚點再解決喬家,可驍哥太急了,還派了那麼多人來跟蹤我,是你自投羅網,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頓了頓,許南天單手撫過黎萋萋臉頰,眼底全都是隱忍不住的癡迷與喜歡。
“她是我的,你不配叫她寶寶。”
“媽的,你彆碰她!”
喬驍見不得許南天接觸黎萋萋,更見不得許南天用那隻細長的手撫摸黎萋萋白皙的肌膚,像肮臟惡心的狗爪子。
“老子說了,彆碰她!你這個畜生,媽的,我要殺了你!”
喬驍搶過身邊保鏢手裡的衝鋒槍,手指緊扣扳機,對準許南天的方向就是一陣瘋狂的掃射。
子彈如狂風驟雨般傾瀉而出,在透明的防彈玻璃上濺起一連串耀眼的火花。
每一顆子彈的撞擊都伴隨著“砰砰砰”的巨響,震得整個空間都在顫抖。
防彈玻璃表麵出現了幾道蛛網般的裂紋,卻奇跡般地沒有破裂,將喬驍的憤怒與絕望牢牢封鎖在這方寸之間。
火花四濺中,許南天依舊帶著那抹淡然的笑,仿佛槍火的喧囂與他毫無關係,隻靜靜地看著喬驍因憤怒而編織的風暴。
右手手指勾起黎萋萋的一縷發絲,愜意沉浸地放在鼻尖嗅聞。
“真好,又是一個被費洛蒙影響的瘋子,可以不顧一切地為了她丟掉性命。”
喬驍放空了整支槍的子彈,喘息著停了下來,忍著怒意詢問。
“你什麼意思?”
反正都是籠中困獸了,許南天也不打算瞞著他,抬手指了指麵前的蒸餾器。
“聽說過費洛蒙嗎?一種可以控製生物感情的信息素。
從雌性身上提取出來的高純度費洛蒙可以輕易地掌控雄性,反之亦然。
這台機器就是用來提取費洛蒙的,可惜費洛蒙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控製有時限。
想延長控製時間,就得不停地殺人,除非……能研製出純粹無暇的費洛蒙,而這種費洛蒙至少都需要十年的培養時間。
黎萋萋,就是純粹的費洛蒙。
她的血液、皮肉全都是精華,哪怕隻是身上的香味,也足以讓一個正常男人沉淪,更彆說她還長了一張動人心魄的臉。
你也好,祁梟野也好,隻要和她近距離接觸過,都逃不開愛上她的命運。
不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黑水黨太子爺,又怎麼會對一個隻見了幾麵的女人死心塌地,甚至不要命呢?”
“費洛蒙……”
喬驍低垂下眼簾,原來他止不住的心動,情不自禁地喜歡上黎萋萋,是受到了費洛蒙的影響?
那許南天利用黎萋萋,不僅坑害了祁梟野,就連他也一道算計在內了!
“畜生!狗東西,你他媽的不僅把她培養成費洛蒙,是不是還把男性費洛蒙用在了她身上?強行把她的心智降到九歲,好繼續掌控他!
你這個畜生,許南天,你他媽的不是人,研究這種喪良心的玩意兒!利用一個女人來上位,閻王爺見了你都要搖頭,你豬狗不如……”
喬驍含著憤懣與怒意,連珠炮一樣巴不得把許南天的祖宗十八代都搬出來狠狠地罵一遍,聽得旁側的保鏢一愣一愣的。
見狀,喬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歇氣的空隙抬腳將保鏢們挨個踹了一遍。
“都看著乾嘛?跟老子一起罵!”
想到阿大的死,十幾個保鏢也氣紅了眼,扯著嗓子輪番上陣,語言愈發低劣,整間石室都是罵罵咧咧的聲音。
卻像打在了輕飄飄的棉花上——
許南天自始至終都無動於衷,不生氣也不還口,悠哉悠哉地給自己泡了壺茶,品茗的同時還點了根雪茄。
他耐心地等到蒸餾器裡的費洛蒙全部提取完畢,戴上手套開始進行濃縮,冷眼看著蒸屜上浮腫的屍體。
“驍哥,知道他是誰嗎?”
喬驍和保鏢同時止住罵音,許南天陰冷的眸子繼續道:
“他是東郊出租區的一個摩的師傅,萋萋就是在他的幫助下,才逃過了巴拓的追蹤,得以跑到礦場去找你。
除了他,還有一個姓張的夏國人,買石頭賠了,後來在你礦場打工。
他們都幫助過她,都得死。
當然了,還有一個死得比他們更早的男人,西木街一家紋身店的老板,他在萋萋肩頭紋了一隻蝴蝶,就是他的費洛蒙,把萋萋的心智降到了九歲。
嗬,給我的人紋蝴蝶,該死!”
喬驍震驚得說不話來,要論變態,許南天稱第一,大概沒有人敢稱第二了!
許南天敲了敲桌子,石室外又進來了四個麵無表情的男人。
其中兩個將蒸屜上的屍體拖了下去,剩下的兩個則扛著深度昏厥的張存山,扒光後甩手扔進蒸屜。
意識到許南天還要繼續,喬驍再強大的內心都產生了一絲裂縫,愈發地毛骨悚然起來,他雙手撐著玻璃牆嘶吼。
“許南天!”
“彆急。”
許南天彎腰將一罐新鮮的豬油交替給其中一個手下,冷漠淒清的語氣像個毫無溫度的機器人。
“等他死了,就會輪到你們,正好省了我抓人煉香的精力。”
言語的同時,許南天側臉看了眼黎萋萋,迷藥的量很足,短時間內黎萋萋絕對不會醒過來,他搖著頭歎了口氣。
“驍哥不來的話,我明早就會回去,可現在看來,答應萋萋的草莓蛋糕,我又要食言了。”
“不過……”許南天沉斂著眸子淡笑,“等你們都成了費洛蒙,以後萋萋的心裡眼裡就隻有我,一個草莓蛋糕而已,她一定會原諒我的。”
“你做夢!”喬驍狠啐了一口,“等你下了地獄,再去乞求著她原諒吧!”
“可現在要下地獄的人是你。”
許南天嘴上不饒人,濃縮費洛蒙的動作卻有條不紊,眼底的光興奮不已,微勾的唇藏匿著無儘的陰邪與狠毒。
“將死之人,能拿我怎麼樣呢?”
話音剛落下,石室的正門“嘭”一聲爆開,滾滾濃煙之後,十二個身穿黑色戰鬥服,頭戴骷髏麵具的特種兵逐漸顯影。
濃烈血腥味結合著槍火爆破後的硫磺味撲麵而來,充斥著整間石室。
濃煙散儘後,特種兵身後蜿蜒的石道上,負責巡邏和監守的許南天的手下,已橫七豎八的躺倒了一片。
一動不動,無一生還。
許南天沒來得及反應,領頭的男人已將手裡的突擊步槍對上了他的腦門。
祁梟野低沉磁性的聲音幽幽響起。
“他不能拿你怎麼樣,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