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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去,那是一座被純白火焰點燃的城市。
整個城市安靜的有些詭異,從有些透明的白色火焰外向內部看去,還能望見不少人的影子。
然而讓人感覺更加詭異的是,明明身處火焰之中,這些人影卻沒有太多的動作,甚至就連哀嚎聲,也不見傳出。
聖潔火焰中的人,隻是呆立在原地,淚水不斷地從他們的臉龐滑落,最終他們化作粉末消散在了火焰之中。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人在最後消散的那一刻,嘴角掛上了滿足的微笑。
就仿佛……死亡成了一種解脫。
女典獄長月帶著她的人,來到了惡人穀擁擠城市的邊緣,立在聖潔火焰之外。
月望著眼前這震撼的一幕,目光轉瞬間就鎖定了立於天空之上的那一道偉岸身影,饒是惡人穀典獄長,見多識廣的月在這一刻也驚的張大了嘴巴。
那是非人的存在!在望到愛德華的第一時間,月的腦海中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個鑒定。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明存在,那麼或許就是天上那尊那個模樣的。典獄長月凝望著上空寧靜站立的愛德華,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納頭便拜的衝動。
不過心中的牽掛讓月壓製住了自身的衝動,她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於是處在她身邊的幾位獄警進入了她的視野。
和有著堅定信念的月不同,月驚訝的發現,她的一部分下屬,已經跪倒在地,向著天空中的那道偉岸身影,他們雙手抱肩,仰著頭沐浴在神光之下,片刻之後他們的臉上露出了輕鬆、恬靜的微笑。
就好像被燃燒城市中的那些即將消失的身影同化了一般,月很慌,總感覺這幾位朝夕相處的同時,下一秒就要學那些純白火焰中的人一樣,化作飛灰消散。
好在月的擔憂並沒有成真,這些被“感染”了的獄警,並沒有消失。
他們隻是在三十多個呼吸後,驀然從地上站起,他們的眼中閃爍出了璀璨的神光,然後在月因為擔憂而精神恍惚的時候,這批被“感染”的人,義無反顧的踏入了火焰之中!
純白火焰存在危險,天空中的那道崇高身影也不知道是敵是友,即使對方給月帶來了溫暖的感覺。
作為一名資深獄警,像個鐵憨憨一樣隨意信任他人那是不可能的,這是職業素養的問題。
而作為獄警的頂頭上司典獄長,在醫城駐紮惡人穀的這個獄警係統中,月這樣的典獄長一直都是疑心病最重的那一個人。
純白火焰中,第一批進入的獄警,已經一步步堅定不移的向著城市深處走去,最終消失在了月的視野之中。
月抬手一抓,眼疾手快的她成功抓住了一位驟然起身,準備向著烈火燃燒的都市走去的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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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種“感化”不是一口氣同步完成的。將這名想要踏進火焰中的獄警兄弟拉回,月直接與對方視線相對。
驟然被拉拽回來,被拉拽的獄警的目光有些迷茫。
過了片刻,這位獄警才回過神來,他納悶的望著自家老大,疑惑的開口詢問道:“老大,你拽我做什麼?”
被問到的月登時一愣,這什麼情況,催眠解除了?
自家這群比較稚嫩的獄警一個接一個,露出朝聖般的神情,亢奮的進入燃燒著白色火焰的都市中。
這情景實在是太像被催眠了。
月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隊員,在盯著對方眼睛良久,在確定對方確實沒有被催眠後,月才皺著眉頭詢問道:“……你剛剛沒事吧?”
“沒、沒事啊。”
被自家頂頭上司一通“死亡凝視”,被拽住的這位年輕獄警表示壓力巨大,在聽到典獄長終於開口發話後,年輕獄警終於暗暗地鬆了口氣。
和月對視壓力真的非常的大,在對視的過程中,年輕獄警都仿佛看到了自家老大坐在自己對麵,給自己端出了一碗豬排飯的幻象。
好懸沒直接哭叫著喊冤,還好忍住了……明明什麼壞事都沒做過,儘忠職守的年輕獄警偷偷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隻能說不愧是典獄長,僅僅憑借視線就能逼供上千罪犯的神人。
“你確定你沒事?你剛才的樣子跟平日裡的形象可完全不同,而且剛才我要是沒有拽住你的話,你這會兒就已經在惡人穀中了,在這座烈火熊熊燃燒的城市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純白火焰沒有溫度……”
月話說到一半,迷惑的回頭瞥了眼身前燃燒的白色透明火焰。
和白色火焰相距不過三米,卻沒有出現明顯的溫度變化,眼前的白色火焰就像是幻覺一般。
然而這火焰又確實影響到了現實,惡人穀中的居民,在火焰的灼燒下,一個個接連不斷的消散在了火焰之中。
這白色透明的火焰,是存在殺傷力的。
惡人穀中不斷因白色火焰而消失的人,可以很明確的訴說這一狀況——白色火焰會殺人!
“火焰?惡人穀?”年輕獄警呆愣了下,於是下一刻他就像是回憶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他麵色一變,目光放到了燃燒的城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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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繼續解釋,年輕獄警直接轉身,想要衝入被白色火焰覆蓋的城市中。
可惜年輕獄警終究是弱了一些,典獄長月作為在醫城都名列前茅的強者,自然不可能讓被她看管的人就這麼在她眼皮底子下溜掉。
月一把就抓住了年輕獄警的後領,直接又將其拽回了身邊。
“……老大?”年輕獄警有些懵,他疑惑的看向自家典獄長。
“沒被催眠啊,你要乾嘛?怎麼突然就要跑了?”月眉頭緊蹙,目光也變得犀利了起來。
麵對自家老大愈加犀利的“死亡凝視”,年輕獄警沒兩秒就選擇了投降。
“老大,彆攔我啊,我要去救人!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讓我惡人穀裡去救人,去救一些值得被拯救的人。”
惡人穀有值得被拯救的人?呃,應該有吧,但肯定不多。
作為惡人穀罪犯們的看守者,對惡人穀內部的狀況,月無疑是最有發言權的。
有關惡人穀中有無辜者這一點,月還是認同的。
但認同歸認同,想要對這批人伸出援手,實在是太難了。
在有惡人穀內罪犯混雜其中的情況下,一旦一個不小心,放個毒師出去,整個大陸都有可能要受一次災。
“是那位的聲音?”月看著自己的隊員,心中有了些許推測,她向著天空中的愛德華努了努嘴。
“對。”通過祈禱,得到了愛德華意誌傳訊的年輕獄警並沒有保密,他直接點了點頭。
月深吸了口氣,問出了對她來說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那是什麼?”
“那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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