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走嗎?”
看到陶金一直打量著她身邊的人,景春熙忍不住發問,她可不會蠢到認為陶金請不起這個客,也沒想到說今晚的請客針對的是自己。
“你……”
小蠻到底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麵。忽然被陶金用手指著,多少感覺有點莫名膽顫。
明明是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少年,站在他麵前即使不說話,也讓人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你來騎馬。”
聽到這句完整的話,也不像是故意為難他,小蠻總算舒了口氣:太難了,他還是更喜歡像師傅那樣的人物,雖然也很嚴厲,卻不會讓他產生這種寒氣逼人的感覺。
幸虧在莊子裡長大,很小的時候牛和驢都是騎過的,後來師傅又教了騎馬,所以對他來說這不是難事。
小蠻接過陶金手上的韁繩,還沒上馬,就看到陶金幾步上去,率先上了他帶來的馬車,然後他又把手伸向了景春熙。
眾人:……
好在阿七反應及時,馬上催促旁邊的重三:“再去趕輛馬車出來。”
原本隻打算阿七和重三騎馬,現在陶金先爬了上去,剩餘四個女的反倒不好往她們跟前湊了。
隻能多添輛車。
景春熙對陶金的霸道也沒覺得太奇怪,流放路上已經習以為然了。
她很自然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被陶金緊緊握住,他稍稍用力一拉一提,景春熙也順勢上了車,陶金馬上就把車簾放下。
隻有阿七、重三和小蠻是麵麵相覷。
也幸虧小姐是小姑娘,此舉也不是出現在迂腐的老夫子麵前,不然小姐的名聲得毀了。
景春熙坐穩後,狠狠瞪了陶金一眼:“你可以再過分一點。”
對她還是這麼霸道,做什麼事都不跟她商量的,景春熙真的有點氣,忍不住嘟起了嘴巴,看向已經緊閉的車簾。
陶金完全不回應景春熙的話,反而問道:“你的輕功練得怎麼樣了?”
景春熙氣歸氣,可也不能不回答。當然也不能說後來沒有按他的方案來訓練,反而被層層加碼。
也不能說又有了個名義上的師傅,停頓片刻才回答:“飛簷走壁還不太行,不能飛太高。”
似乎以為本應如此一般,陶金又問:“那小子是怎麼回事?”
景春熙知道他說的是小蠻。知道他就是為了能兩人同坐一輛車,故意把小蠻支走的。
“李小蠻,祖父是青山莊的莊頭,輕功比我厲害,可以幫到我。”
景春熙以為他是不放心小蠻的忠心,以為她平白無故收個小廝,才連忙解釋道。
“七月和九月不夠厲害?要不要再給你調兩個人?放心,繼續給你兩個女的。”陶金這次是商量的語氣,但是心裡的盤算彰然若揭。
景春熙照著景逸原本給她的解釋原話照搬,說:“出門辦事也不是女的就行。”
陶金無言以對,想了半天才又說個理由,說:“也不挑個好看點的。”
聽說是莊頭的兒子,已經知道小蠻純粹就是個下人,應該是個家生子,心情總算好了一點。
景春熙“噗呲”笑了出來:“哪裡挑像你這樣的去?隻是個跑腿的小廝,我又不是挑夫君,還得挑你這樣禍國殃民的。”
這話讓陶金聽著莫名心悅,內心被愉悅到了,他一雙桃花眼微微翹起,嘴角也微微上揚。
想到阿七早上的警覺,還有兩人異於常人的身板。陶金忽然轉換話題:“你的人是軍中的?”
景春熙也不隱瞞,說:“是大舅舅的人,這次是專門派來保護我的。”
陶金心想好像還不錯,起碼可以以一敵三,說:“你們去跟那幾家大戶聯係買賣的時候,還是要小心,千萬彆驚動了官府,否則不光你們,他們可能也會惹來殺身之禍。”
景春熙:“我想先把那兩個狗官做了,不然百姓太苦了。”
小姑娘說這句話的時候,說得雲淡風輕,就像是平時殺雞宰鴨一般。但是這話從景春熙的嘴裡說出來,陶金一點都沒覺得奇怪。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萬事小心,要不我再給你留幾個人手?”
景春熙撇了他一眼,說:“不用,我現在厲害著呢,已經可以自保。再說,我們人也夠了。
你去建安郡要用不少人吧!不用管我。”
莫名的,景春熙總覺得陶金千裡迢迢地從嶺南趕過這邊來,肯定不是為了見她,而是在謀劃什麼大事,這不是她可以問的。
“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在建安郡那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