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精神病,你們彆問了。”她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癲狂。
說著,她掙紮著從口袋裡掏出一份皺巴巴的文件,“這是我的診斷證明,我兒子死了,我受了太大的刺激,才會想要殺了他們。”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與絕望,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
審訊警察接過證明,仔細查看,上麵確實明確顯示齊愛蓮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警察們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按照法律規定,精神病人在發病期間犯罪,無需承擔刑事責任。
齊愛蓮看著警察們的表情,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狹小的審訊室裡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你們拿我沒辦法的,我就是要為我兒子報仇,可我控製不了自己,我是個瘋子,哈哈哈哈。”
她一邊笑,一邊搖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最終,警察們無奈地歎了口氣,按照程序,將齊愛蓮送往療養院。
在前往療養院的路上,齊愛蓮安靜地坐在警車裡,望著窗外,眼神空洞。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回味著什麼,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到達療養院後,護士們將齊愛蓮從警車上扶下來。
她任由護士們擺弄,沒有絲毫反抗。
走進療養院的大門,她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遠處的城市,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怪異的幽光。
隨後,她在護士的攙扶下,緩緩走進療養院的深處,消失在那扇沉重的門後。
醫院走廊裡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燈光慘白而刺眼。
司念攙扶著許明昭,小心翼翼地走進診療室。許明昭雖然手臂受傷,臉上卻依舊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這點傷痛根本不值一提。
醫生熟練地剪開許明昭的衣袖,查看傷口,一邊清理一邊說道:“還算幸運,子彈沒有直接擊穿骨頭,不過這傷也不輕,得好好養一段時間。”
醫生的語氣平淡,卻讓司念懸著的心落了一半。
許明昭看著司念一臉緊張的模樣,故意咧著嘴,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嘴裡還哼哼唧唧:“哎呀,疼死我了,司念,你可得對我負責啊。”
他眨眨眼睛,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完全一副沒正形的樣子。
司念一聽,頓時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可說完,她又想起自己對許明昭身份的懷疑,想到他或許就是許至君,不承認身份一定有他的苦衷,不能因為自己的情緒破壞他的計劃。
而且,她內心深處也不希望許明昭再陷入危險,隻有這樣,自己才有機會揭開真相。
這麼一想,她的眼神又變得柔和起來,默默在一旁幫著醫生遞東西。
就在這時,許明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用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是保鏢打來的。
“喂?”
他的聲音低沉,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
“什麼?她出示了精神疾病證明,被送去療養院了?”
他皺了皺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滿。
掛了電話,許明昭轉頭看向司念,把齊愛蓮的事情告訴了她。
司念聽後,心裡“咯噔”一下,臉上滿是鬱悶的神情。
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懷疑:“齊愛蓮之前明明很健康,怎麼可能突然有精神病?我總覺得有人在背後幫她做了假證明。”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病房裡來回踱步,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各種可能性。
許明昭看著司念認真思考的樣子,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
他輕輕咳嗽一聲,說道:“看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背後肯定還有人在搞鬼。”
夜幕籠罩著城市,街道上的路燈依次亮起,昏黃的燈光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司念把許明昭送回彆墅,確認他已經安頓好後,便匆匆轉身,駕駛著車子朝著療養院疾馳而去。
一路上,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齊愛蓮瘋狂的模樣,心中滿是擔憂與疑惑。
當司念踏入療養院的那一刻,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
牆壁上的燈光昏暗而微弱,寂靜的走廊裡回蕩著她略顯急促的腳步聲。
她按照指示牌找到了齊愛蓮的病房,剛推開門,就聽見一陣尖銳的咒罵聲。
“你還敢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
齊愛蓮披頭散發,雙眼通紅,像一隻憤怒的野獸般朝著司念撲來,雙手在空中揮舞著,仿佛要將司念撕碎。
司念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
護士和醫生聞聲趕來,迅速將齊愛蓮控製住,醫生給她注射了鎮定劑,不一會兒,齊愛蓮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癱倒在床上,眼神依舊充滿怨恨地盯著司念。
司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走到齊愛蓮的床邊,輕聲說道:“齊阿姨,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我真的沒有害許言昌。”
“你想想,他都已經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我怎麼可能還去害他呢?真正的凶手是肖明,之前許言昌出車禍,也跟他脫不了乾係。”
司念的眼神誠懇,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希望能讓齊愛蓮相信自己。
齊愛蓮聽了,卻隻是冷笑一聲,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怨恨:“你少在這兒花言巧語,我才不會相信你!這一切都是你害得,你就是個殺人凶手!”
她的聲音雖然因為鎮定劑的作用變得虛弱,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惡意。
司念看著齊愛蓮固執的模樣,心中一陣無奈。
她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齊阿姨,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呢?我沒有理由去害許言昌,我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然而,無論她怎麼解釋,齊愛蓮依舊不為所動,她彆過頭去,不再看司念,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都是你,都是你……”
司念知道再說下去也無濟於事,她自嘲地笑了笑,輕聲說道:“看來你真是執迷不悟,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