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是在救護車中醒來的。
她渾身上下的繩索已經解開,嗓子有種使用過度的疼痛。
“你醒了!”守在救護車上的護士驚喜地看過來。
“……”她沒法發出聲音。
“要喝水嗎?”護士問道。
司念點頭,喝著水。
護士說:“你嗓子被傷到了,還不能說話,不過不算嚴重,修養一段日子就能正常進食和說話了,現在隻能喝點水,吃點清淡的流食。”
司念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指了指護士口袋裡的手機。
神情急切。
她既然獲救了,那小小呢?小小有沒有獲救?
護士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打開了自己的備忘錄,“看出你很著急了,喏,想問什麼就問吧。”
司念在手機上打出:【我是怎麼被救出的?有一個小孩也被綁架了,她被救出來沒有?】
護士說:“救了,都救了,他們已經都送去醫院了,你是最後被找到的,所以遲了一步。”
【被送去醫院的還有誰?那個綁架犯嗎?】
“還有許長官啊,綁架犯是被押送到醫院的,他的全程治療都有人看守,不會讓他跑了的。”
司念繼續打到:【許長官和小孩傷得嚴不嚴重?】
護士說:“我也沒看太清,不過小孩是被許長官抱在懷裡的,看起來沒有被燒到。
“許長官衣服都被燒爛了,看起來受了很多傷。”
司念心落了又起,緊緊攪在一塊,快要被搗碎。
許至君救了小小讓她心放了一下,許至君受傷又讓她心一下高懸。
“唉,你彆哭啊,會影響治療的,情緒低落不易於恢複。”
司念把手機還給小護士,她知道的也不多,還是先趕到醫院看看再說。
好在路程沒剩多遠了,司念被送去醫院接受一套係統的檢查治療,除了嗓子,其他地方沒有大礙。
醫生開了藥,囑咐她每日記得吃。
司念今天什麼都吃不了,隻能喝水。
匆匆趕來的秦助理接到了她,還把司念的手機找到還給了她。
司念跟著秦助理一起上樓找到了小小的病房。
小小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缺水嚴重,暫時暈了過去,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吊著水昏睡。
而許至君還在搶救室。
司念拿出手機打字問秦助理。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江逸軒為什麼沒有死?還能綁架我和小小?】
江逸軒沒死這件事如果跟許至君有關,那秦助理必然能知道一點實情。
秦助理請司念出去說。
“今天的事情是商德和齊愛蓮聯手策劃的,就是趁著老板不在,對您和小小下手。”
【商德是誰?】
秦助理解釋,“商德是許鱗的副官,與他同流合汙最多的人,現在是國安部的部長。
“得知老板想要把許鱗做的所有事爆出來,他策劃了今天的綁架。至於江逸軒,我們也沒有想到,是他很早之前就準備好的棋子。”
司念感覺喉嚨還像發燒一般地痛,她隻有不停地喝水才能暫時緩解一二。
她抖著手打字:【所以江逸軒到底為什麼還活著?】
秦助理歎了一口氣,道:“江逸軒沒有死在h國,在他的車要爆炸之前,被老板的人帶上直升飛機押回了夏國,秘密關押著,可是沒過多久,關押他的房子突然失火,留下了一具假屍體,江逸軒本人消失。”
司念深吸一口氣,【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秦助理斟酌了一下,“這需要等老板親自告訴你。”
司念已經很疲憊了,她點點頭,放下手機。
有什麼事,先等到許至君安全出來再說。
司念和秦助理等在搶救室外麵,裡麵的燈終於熄滅,醫生出來。
“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右手手臂二度燒傷,肺部和支氣管受到延誤影響,不過好在隻是中度傷害,需要住院三個星期,接受治療。
“還好患者本身有做過防護,不然從那種火災中出來,不隻是燒傷了,眼睛肯定都保不住。”
秦助理代司念跟醫生說了幾句話,他們跟著許至君去了病房。
剛才去申請了升v病房,小小現在已經轉移到這裡了,許至君就在隔壁,兩個房間用一扇小門隔開。
許至君隻是暫時脫離危險,他身上的傷後續治療不能缺,司念讓秦助理帶人去找齊愛蓮問話。
商德權利如此之大,齊愛蓮怕也隻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江逸軒就更不用說了,他絕對是被拖出來擋刀的。
許至君怕是已經暗中調查了許久了。
所以今天才能這麼快反應過來。
趕來救下她和小小。
等許至君醒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問清楚。
司念相信許至君,他不管做什麼,肯定都不是害她。
齊愛蓮現在已經被嚴格看管起來,秦助理的人去到那邊,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這都沒成功嗎?商德不是說這次一定會成功的嗎?”齊愛蓮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所以齊夫人,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可以合盤拖出了吧?”
齊愛蓮看了秦助理一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咬死不說,你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秦助理說:“你猜商德為什麼最近都不聯係你了?他知道你已經不行了,所以放棄你了,到時候他不行了,你就是最好的替他擋罪的替死鬼。”
齊愛蓮扣著指甲,“不會的,還有那個江逸軒!那個野狗,他才是綁架殺人的人。”
“可是他既沒有殺成人,也沒有死成,你們兩個如此對他,他這種人怎麼會放過你們?”
齊愛蓮嘴唇慘白,“怎麼會?不是說計劃失敗他也必死的嗎?”
秦助理突然笑了,拿出手機裡準備好的證據,“你看他,他還活著,在醫院裡接受治療呢。他一點也不想死,你們非要他死,你說他會不會反咬你們一口?江逸軒這個人,可從來不會心懷感恩。”
“你騙我,我現在還是他名義上的繼母,他不能對我怎麼樣!”
“您犯了錯,就得去監獄裡好好反省,至於您的孩子,我們會替您好好照顧,教育他長成一個好人,不要學自己的母親一樣。”
秦助理的話是壓垮齊愛蓮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崩潰地大哭起來。
“我不能去監獄!我是齊夫人,我不能去監獄!”她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要見商德!讓我見商德!”
秦助理歎了一口氣,“我們也很想讓您見見商部長呢,可是他不肯來許家呢,你要不幫我們勸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