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還多了一個許至君。
兩人之間的話還沒有說清楚，許至君難過了一路，司念心裡也難受，她不能把這件事拖到後麵說。
兩人之間決不能留著這個疙瘩。
看著秦助理逗方小，司念說：“秦助理，把小小和樂樂帶去樓下草坪玩一會吧，我還有事要跟至君說。”
秦助理一來就察覺出兩人的不對，老板和夫人之前從來沒有過這種冷戰的時候。
他一個當下屬的，開車時戰戰兢兢，早就受不了了。
秦助理立馬說：“好的。”
然後蹲下身子笑著跟方小說：“哥哥帶小小和樂樂一起去草坪上玩球好嗎？”
方小猶豫地看了司念一眼。
司念從她眼中看出了了依賴和擔心。
剛才車上給方小吃了一塊麵包墊肚子，等會玩累了可能就餓了。
司念朝方小點了點頭，“去吧，餓了就跟哥哥說，哥哥帶你去食堂吃雞腿。”
方小眼睛一亮，立馬笑著回道：“好！”
秦助理帶著方小和樂樂下樓。
病房裡隻有司念和許至君兩人。
許至君並沒有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旁邊的陪護椅上，半垂著頭，好似沒有一點問題。
司念歎了一口氣，把他拉到病床上坐著。
“你打算以後再也不理我了啊？”
許至君看著她，眼睫顫了顫，“不會不理你。”
司念開玩笑地說：“那你剛才怎麼回事？一張臉冷得要把人凍死？你就不怕嚇到我，不跟你好了？”
許至君連忙抱住司念，抱得緊緊的。
“念念，不能說這樣的話。”
司念下巴磕在許至君肩上，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
“許至君，我知道錯了，但你不要自己生悶氣好嗎？不開心要跟我說，難受也要跟我說，你要是想發脾氣……”
“對不起。”許至君悶悶地說，“念念，我隻是氣我剛才沒控製好自己，對你發脾氣了。”
司念低笑一聲，“你那算哪門子的發脾氣？
“你說得對，我當時確實欠缺考慮，一心隻想著拍下方錢的罪證，沒有顧及到自己的安全。”
許至君說：“是我沒能給你提供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
司念錘了一下他的背，“不要總是把錯攬在自己身上，而且安全的環境是我們共同營造的，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司念說：“是我自己激怒了方錢，是我把我們的家弄成這樣的。”
“不是的。”許至君說，“是方錢自甘墮落，故意殺人，是方錢把把玻璃撞碎，差點傷到你的。”
司念揉了揉許至君的後腦勺，“你看，這樣不就對了？錯在彆人，不要總是怪自己。”
許至君“嗯”了一聲。
“可是，念念，以後彆再給彆人傷害自己的機會了好嗎？”
許至君鬆開司念神色懇切地看著她。
司念說：“我儘量。”
許至君眼神又垂下去幾分。
司念握住他緊攥著的手。
“如果你有危險，我肯定沒法考慮到自己的安全。”
許至君鬆開手，將司念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我知道了。”
愛人是牽絆，也是保護自己的理由。
許至君的掌心發熱，司念的手指鑽進他的指縫，兩人十指相扣，好似就有無限力量。
剛才在家裡發生的那一幕太過驚險，兩人一瞬間的想法都是擔心對方，而忽略了自己，所以才會發生矛盾。
如今事情說明白，心結解開，當然就沒事了。
想到警局那邊的事，司念問道：“我報警的時候你也在警局嗎？”
許至君說：“是，我一聽到是你就提前趕回來了。”
“方錢早上才在警局鬨了一通，還以為他不敢了，沒想到這麼巧，我訂的餐是他來送。”
“這家餐廳怎麼會招這樣的送餐員？”
“他應該是頂了彆人的班，當時我手機上顯示的送餐員不是方錢的名字。”
許至君說：“方錢這人欺軟怕硬，又暴躁易怒，不講道理，上午我把他嚇走，結果中午他就忘了，做出這樣的事，我不會再放他出來了。”
司念說：“所有證據都充足，你是夏國重要人員，他闖了你的家，還傷了你，這項罪名都能夠他坐上好幾年牢了。
“再加上故意殺人，往後幾十年，方小應該都安穩了。”
司念說起方小，起身去窗台邊看。
草坪上已經沒有小狗和人了，她估計是去吃飯了。
方小比其他小孩更容易餓，感覺像是心理上的，司念每次都嚴格控製了方小的飯量。
這次忘記給秦助理說了，怕他給方小吃太多，小孩子容易積食，胃難受。
“我下去看看方小，你吃飯沒，我給你打點上來。”司念說。
“我跟你一起下去。”許至君站起來。
一點都沒有當病人的樣子。
“你坐下。”司念冷了臉，“走多了傷口要裂開，不要學小孩子任性。”
許至君又坐回去，“我要吃雞腿。”
司念笑出了聲，“你還真跟小孩學起來了。”
許至君握住司念的指尖，“念念，你最近都沒問我想吃什麼，也沒給我夾過菜了。”
“你是覺得我冷落你，吃方小醋了？”
許至君抿唇，“沒有。”
司念微微一笑，“知道了，今晚好好安慰你，彆跟孩子爭。”
許至君喉結滾動，盯著司念的嘴唇。
司念俯身親了他一下，“好了，我去給你打飯。”
許至君攬住司念的後頸把人拉回，重重一吻，末了還咬了一口司念的下唇。
“餓了。”許至君麵無表情。
許至君說這話的時候像個正人君子，隻有司念知道，他是真“餓了”。
還說自己沒有學。
司念下唇還有些麻，紅著臉和嘴去到食堂找到了秦助理和方小。
秦助理看到司念紅著的嘴就知道兩人和好了。
他心底暗自鬆了一口氣，恭恭敬敬喊道：“夫人。”
司念問他：“小小點了多少了？”
秦助理說道：“一份兒童營養餐，一個雞腿。”
方小臉還在盤子裡，全神貫注地吃飯。
司念說：“差不多了，彆讓她多吃。”
秦助理是吃了飯來的，所以現在隻是坐著抱住樂樂，陪著小小。
他們在一塊隔離區，周邊沒有人。
許家醫院的食堂飯菜都乾淨，味道也還行，主要是現在太晚了，再訂其他的餐也來不及。
方小不挑食，更不挑味道，對待吃飯最是認真。
秦助理在一旁看著司念放了心。
“我去給至君打飯，小小吃完就帶上來，不要去跑了。”
秦助理點頭。
司念去打了一份基礎餐，外加兩個雞腿。
許至君比小小還多一個，看他還怎麼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