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一下心就軟了。
方小是什麼小天使？
她隻是耳朵紅了，可是在方小的認知裡，紅的地方是被打紅的。
方小之前身上肯定經常有這種被打之後的紅腫。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打，但知道紅腫的地方會疼。
所以看到司念耳朵變紅，就以為司念痛。
還來安慰司念。
司念不痛，方小才是那個痛過的人。
司念憤恨不止，心想那方錢怎就這麼人渣，這樣可愛的小孩都下得去手？
這種人就應該直接下地獄！
今天要不是方錢出來鬨了，司念原本的打算是帶著方小出門玩一玩的。
小孩玩心大，整天待在屋子裡容易悶。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方錢是個到處打工的人，萬一就遇上了他，怕小小應激。
全都怪這個方錢！
司念對他的怨念多了不止一星半點。
司念回身抱住方小。
“姐姐不疼，小小還疼不疼？”
方小最近上藥都是她來，司念很清楚方小的傷口情況。
腿上的傷已經結痂，好好養很快就會好。
淤青那些也是，有些都好了一些了。
給方小上藥的時候，司念都覺得痛。
所以動作很輕很輕。
方小卻沒什麼感覺。
普通小孩一點痛都特彆敏感，但方小卻對這種微小的疼痛免疫了。
是鍛煉出來了。
可司念寧願方小沒有這種鍛煉。
方小說：“不疼，不回家，不疼。”
不回家，就不會疼。
因為不回家就不會被爸爸打。
司念摸了摸方小的頭，“不疼了。”
方小抱著兔子在司念懷中睡過去了。
直到中午門鈴按響，她才被驚醒。
方小還在迷瞪，司念輕柔地把她放在沙發上，去開了門。
是許至君點的餐到了。
“是司小姐嗎？您的餐到了。”
送餐員戴著帽子，聽不出語氣。
可是司念覺得他的聲音莫名熟悉。
“是我，謝謝。”
她正準備接過袋子直接關門，忽然沙發上的方小忽然尖叫起來。
門口的外賣員猛然抬起頭。
司念看到了一張醜惡的臉。
竟然是方錢！
司念想也沒想按住門就要關上。
小小光是聽到方錢的聲音都這麼應激了，可千萬不能讓小小看見方錢。
可是方錢力氣很大，立馬抵住了門。
“方小？方小怎麼會在這裡？”
方錢大喊：“方小你給老子過來！你怎麼躲到這裡來了？虧我還以為你在警局。”
司念和方錢僵持不下。
“這位先生，你再不鬆手，我就要告你私闖民宅了！”
方錢這才看向司念。
“就是你藏著方小？方小是我女兒，你把她給我！”
司念低聲罵了一句：“不要臉的東西!”
方錢皺眉，“你在說什麼？我告訴你，你搶我女兒，我也可以告你的！”
方小的哭聲已經越來越大，司念心裡焦急，想去安慰人，這邊卻沒法趕走方錢。
“你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你叫啊！這次總該是我有理了吧，我告訴你！你們這種有錢人，我才不怕！”
方小抱緊兔子縮在沙發上，“媽媽……媽媽……”
司念回頭看了她一眼，心疼極了。
方錢的手卡在門邊，司念一咬牙，連手帶腳死命去壓。
“方錢！你要點臉吧！”
“你果然認識我！你是故意把方小藏起來的，你們不想讓我找到方小！你們搶我孩子，我要告你們，讓你們全都去監獄！”
方錢雖然做工有點力氣，但因為晚上喝酒打牌熬夜，身體還是有些虧空的。
司念使出全力硬生生把方錢的力給壓過去了。
眼看就要壓到手上了，方錢立馬收回手，門被重重關上。
司念上了鎖。
轉身去沙發那邊看方小的狀況。
“小小，沒事的，沒事的啊。”
司念抱住流著眼淚不停哭嚎的方小。
小小的身子顫抖著，司念剛抱上去的時候還掙紮了一會。
“沒事的，沒事的啊。”司念拍著方小的背。
“不要打……爸爸……不打……小小……”
“沒有，沒有爸爸，是姐姐，姐姐在這裡，小小不要怕啊。”
方小的手緊緊抓著兔子玩偶的毛，聞道司念身上的味道後逐漸平複了下來。
“姐姐。”
“嗯，是姐姐。”
司念抱著方小不停安慰。
可是門外的方錢還沒有走，不停地拍著門。
怒吼著。
“賤人！把孩子給我！這孩子是我的！我花了錢生的養的，我還沒享福呢，把她還給我！”
外麵的聲音明顯讓方小瑟縮了一下，她抽泣著，“姐姐……爸爸來了。”
“放心，不會讓他進來的，不會讓他帶走你的。”
司念捂住方小的耳朵，“小小彆聽，彆怕，姐姐先帶你去房間跟樂樂玩好不好？”
方小點頭。
司念抱起她，去了二樓。
樂樂剛才在房間裡睡覺，沒有聽見動靜，不過現在看見方小在哭，連忙上前去舔她的手，安慰她。
方小看見樂樂終於停止了哭泣。
兩隻相處很好，司念放心下樓。
方錢似乎累了，沒有再拍門。
司念這邊住戶相隔都很遠方錢剛才那一出沒有驚動彆人。
司念去門口看貓眼，發現方錢已經離開了。
她並沒有因此鬆一口氣。
方錢並不是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
果然，司念連忙跑去一樓的窗戶查看。
一個二個看過去，廚房外的後花園處，穿著送餐服的方錢已經翻了進來。
手裡拿著一塊大石頭，準備砸這邊的玻璃。
司念警鈴大作，手機裡一邊報警一邊抓起廚房的菜板過去。
“方錢！你今天要是闖進來了，你就完了，私闖民宅，破壞私人財務，我已經報警了，你這次想去蹲幾天？”
方錢大喊，“你們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是不是你們買通警察了？合起夥來搶我孩子？我要把你們曝光！把這些臭警察都曝光，讓你們都進監獄！”
司念說：“方錢，你有本事就做！看誰先進去？你虐待方小的事情足以定你的罪！你最好祈禱這些年你乾的破事彆被我發現，不然我讓你進去了就出不來。”
“好啊，你敢威脅我了！我全部都錄下來了，我要寫舉報信吿到中央，我看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