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窩在家裡躺了好多天都不敢出門。
雖然許至君沒有再來找她。
但司念心裡就是很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
是兩人感情還沒到那一步,進展太快了嗎?
可她從來不是畏懼快節奏的感情。
她畏懼的是在一起的未來。
她害怕背叛,欺騙,未知數。
她不想許至君對她有一丁點的隱瞞。
哪怕是為了她好。
她要談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戀愛。
要讓自己知道現在到了哪一步,處在何種地位。
完全健康健全的戀愛關係。
許至君還沒達到這個要求。
雖然心動無法遮掩。
但司念不會將就。
-
司升榮終於回家了。
他聽說了一些事,但關於女兒的**,他沒有多問。
這邊馬上就要過年了。
他們準備去司念大姨家一起過年。
是林瑜和顧辰極力邀請的。
司念大姨林瑜一直很疼愛司念。
司念小時候在她家住的那段時間,簡直是把司念當自己女兒在寵。
不過司念很多事都記不清楚了,隻知道林瑜很美很溫柔。
說話時輕聲細語,對自己很好。
不過要去林瑜家過年,就一定會去到軍區大院。
許至君家就住那邊。
司念有些擔心。
因為她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許至君。
她把這件事憋在心裡,收拾好東西和司升榮一起前往軍區大院。
在入口處提交證明過了安檢後。
司念戴上提前準備好的毛線帽和防風臉罩
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看起來偷感十足。
順利進到大姨家感受到暖氣後才脫下自己的偽裝。
林瑜親切地來迎他們。
“念念,好久不見,都長這麼大了!”
她穿著柔軟的連衣裙,肩上搭了一件披風。
貴氣又溫柔。
栗色長發搭在肩後,眼睛是柔和的琥珀色。
笑起來眉眼彎彎。
跟司念笑起來的模樣有些相似。
因為大姨林瑜和媽媽林靈是親姐妹。
所以兩人長得很像。
雖然司念根本就記不得媽媽的模樣,但看到林瑜就很溫暖親切。
她放下手提包。
走過去抱住林瑜。
“大姨,好久不見。”
久違的女性長輩的關懷,讓司念一下找到了歸處。
司升榮隻是簡單地與林瑜和顧辰打了聲招呼。
“這段時間帶念念多有打擾了。”
“哪有,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林瑜領著兩人去各自的客房。
這棟彆墅不算豪華,有簡單的兩層。
司念和司升榮上樓休整。
可以等吃飯的時候再下來。
司念脫得隻剩一件秋衣和毛衣。
躺到床上淺淺睡了一覺。
醒來時樓下隱隱有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隻有她一個人還在樓上了。
司念正準備下樓。
隻聽樓下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叨擾了,顧指揮官,林夫人。”
“小許?”
林瑜疑惑了一瞬,連忙欣喜地將人迎進來。
“快進來吧,正好一起吃頓飯。”
許至君進門,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喝茶的司升榮。
他眼神一暗:“伯父好。”
“坐吧。”
司升榮放下茶杯,神色平淡。
“我知道你是專程來跟來的。”
“有什麼要說的就直說吧。”
許至君把手中提的幾袋禮物放在茶幾上。
林瑜知道他們之間有隔閡。
如果他們兩個人能就此說開的話。
那再好不過了。
當年,許至君在念念被司升榮接走後。
拖著病體來了林瑜家好多次。
都是無望而歸。
其實他當時年紀並不大,但執著又沉默的樣子讓人覺得心疼。
許至君一直是少年老成,懂事得太早。
童年經曆得太複雜。
一直將自己封閉起來。
隻有司念願意跟他交流,願意愛護他,保護他。
她看著兩個小孩關係越來越好。
可就是因為太好了,司念才會不顧危險地去幫許至君。
以至於摔倒腦袋差點沒命。
因為林靈的原因,司升榮心裡其實一直埋怨許父。
這下許家長子又害得自己女兒受傷。
對許家是徹底厭惡起來了。
把司念接回印城老家過了三年。
期間,許至君還沒成年的一個男孩。
都一個人大老遠跑了去。
司升榮不是把他罵走就是閉門不見。
每次看到許至君神情恍惚地回來。
就覺得怪可憐的。
想到這裡,林瑜歎了一口氣,拉著顧辰走開了。
“讓他們好好說清楚吧。”
她看了一眼樓上:“最好不要讓念念為難了。”
-
司念聽到許至君聲音的瞬間就慌不擇路地跑回房間鎖上門。
許至君連這都找來了?
也是,許家太子爺哪裡不敢去?
可是爸爸就在樓下,不知道許至君會不會亂說?
要是爸爸同意了怎麼辦?
看上次爸爸對許至君的態度應該不會。
可是就是因為上次爸爸對許至君說了幾句話。
許至君就好久都沒有理自己。
這次不會又被說得放棄了吧?
司念心裡糾結。
她感覺自己是喜歡許至君的。
但又不想那麼快答應他。
更不想爸爸插手他們之間的事。
她急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焦頭爛額的模樣是重生以來第一次有。
最終,她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間的門。
蹲在樓梯間準備偷聽。
許至君已經和司升榮說了幾句了。
“念念是我此生認定的唯一,我會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說得輕巧,那當初她為什麼會從樹上摔下來?”
“你知道嗎?那麼多血,誰能經得住這麼流?”
“我差點,差點就要失去她了……”
“這些難道不是因為你?”
“你還來纏著她,不就是不想讓她好過嗎?”
許至君沉默地聽他說完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那件事因我而起,我確實應該承擔責任。”
“但是,這與我跟她之間的感情無關。”
“我要補償她,更要愛她。”
“您可以不同意,但我們會在一起。”
司升榮見他這幅樣子,也不得不動容。
他歎了好多口氣,才緩緩說。
“我本意不想為難你這個孩子。”
“可是人活這麼大歲數了,就該信命啊!”
“我們司家確實與你們許家八字不合。”
“否則不知道往後還有多少事端會出現。”
許至君跪得筆直,眼神堅定:“我不信命數天定。”
從前那個偏執又沉默的少年仿佛又回來了。
他用很黑的眼睛看著你。
小小年紀就似乎看破了很多人生道理。
“這世間的命都是由人的選擇造成的,我既然選擇了她,那她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