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軒怎麼找到她家的?
司念揣著疑惑,退了回去。
她現在可沒心情跟他掰扯。
可是院子外的江逸軒眼睛像是按了雷達。
一眼就看到隻露出了半邊身子的司念。
“司念!”
“你出來!我看到你了!”
司念哪能聽他的話。
“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陳叔,把外麵那個人趕走。”
她對管家說。
陳叔出去對著江逸軒說了幾句。
可是江逸軒什麼都不聽,竟然還跪了下來。
“讓我跟她說幾句,就幾句話。”
他神貌憔悴,跟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大不相同。
“他怎麼都不肯走,小姐,需要動用其他手段嗎?”
“不用了。”司念擺手,“我出去看看。”
“江逸軒,你算計我,我報複你,這事咱倆扯平。”
司念沒什麼好臉色,“你犯不著過來找我算賬。”
“司念,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可我是真心想跟你和好啊。”
江逸軒隔著院子大門,司念可以通過縫隙看到他眼下的烏青。
“你怎麼耍我我都認了,可那天因為你我在望江閣惹了人。”
他這半個月來一直沒睡好,精神焦躁。
說話也毛毛躁躁。
“他們找到我家,天天騷擾,我實在沒辦法,你看在我被你耍得那麼慘的份上,幫幫我!”
“你惹了人,那是你的事,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幫你?”
我上一世被你騙得那麼慘,你還要趕儘殺絕呢!
“司念,隻要你肯幫我,我給你當牛做馬,求求你了!”
江逸軒頭一次說得這麼誠懇。
司念聽後都有些心動。
讓江逸軒當牛做馬,感覺有點意思。
“說說吧,你有什麼事?”
她摸著自己新做的美甲,餘光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逸軒。
“那天在最左邊包廂的男人,頭上有一道疤,應該就是他喊人搞我的。”
望江閣的會員,頭上又有一道疤。
司念很快就鎖定了人選。
那大哥早年混黑道的,現在跟她們家有點生意往來。
人講義氣,讓爸爸去說一聲應該就沒事了。
可是她不是很想答應。
“你先等著吧,我想想看。”
就是故意吊著。
她不看江逸軒,轉頭回了家。
江逸軒聽出了她語氣裡的故意。
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在院門口的花壇處坐下。
他不敢回家,隻能現在這裡將就。
江逸軒在花壇裡像狗一樣地睡了一夜。
但這卻是他這些天來唯一的一次好眠。
好不容易睡到大早,他就被一個冷臉的男人踢醒了。
江逸軒腰酸背痛地從花壇中爬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人比他高了半個頭,壓迫感十足。
聽到他的聲音,江逸軒回憶瞬間湧起。
許至君。
當年一看見他就要找他麻煩的男生。
現在明顯長開了不少。
男人最受不了在這個方麵被人壓一頭。
江逸軒站直了身體,不讓自己顯得那麼狼狽。
“我在等念念。”
“念念也是你能叫的?”
許至君不悅。
“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這還輪不著你管。”
江逸軒琢磨出兩人的一點關係。
心底十分不痛快。
“我是她前男友,她昨天還答應幫我辦事了。”
“你又是誰?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嗬。”
許至君冷笑一聲。
直接抬手拎起他的後頸衣領。
一米八的大男人,像拎小雞仔似的。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說話。”
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要是還想活命,現在就給我滾!”
許至君看見江逸軒的第一眼就想再揍他一頓。
可是這畢竟是在司念家門前。
他稍微有所收斂。
隻是把江逸軒丟遠了一些。
砸到地上滾了幾圈。
看著人跑遠了才略微滿意。
整理了一下自己弄亂的衣著。
按響了門鈴。
“小姐,是許少爺來了。”
司念正在吃早飯。
聽說江逸軒在她家門外睡了一晚上。
她還想緩緩再去看江逸軒的醜相。
結果等來了許至君。
不知他們有沒有遇上?
“請他進來吧。”
陳叔去開了門。
“許少爺,小姐請您進來。”
“念念。”
許至君一進門就喊道。
聲音又是有一點委屈。
“你昨天見他了?”
“嗯,他現在在哪?”
“走了。”許至君臉不紅心不跳。
“走了?他不是說要給我當牛做馬嗎?”
司念疑惑:“這麼快就反悔了?”
“嘖,真沒有毅力。”
她神情鄙夷。
“念念,你要他當牛做馬做什麼?”
許至君緩緩走近。
在司念麵前彎下腰來。
“你想要辦的事我都可以幫您辦到。”
挺立的眉骨為眼睛渡了一層自然的陰影。
許至君如雕塑一般的臉龐在眼前放大。
“不要再找他了好不好?”
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祈願。
“嗯哼。”
司念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
不找江逸軒雖然有可能。
但是防不住江逸軒想來給她使絆子。
她不會坐以待斃。
該見的麵可能還是會見。
不過許至君這副模樣半點沒有太子爺的高傲。
倒有點像個勾引人的狐狸精。
司念沒忍住捏住了他的下巴。
眼睛微眯:“許至君,你現在很奇怪。”
“你今天來乾什麼?”
“我想來找伯父。”
許至君直起身理了理衣服。
司念才看見他穿了一身正式的黑色呢子大衣。
配上他的身高像個男模特。
“我爸爸出差了,最近都不在家。”
“你有什麼事,不著急的話可以下次再來。”
“可是我很著急。”
許至君說,“我想早點跟你訂下婚約,念念。”
他不想再這樣擔驚受怕下去。
他總是覺得司念隨時就會在自己身邊消失。
他怕抓不住。
就算司升榮要他跪三天三夜,他也要拿到這個婚約。
他說得突然,司念完全沒想到。
許至君突然就來求婚了。
他們才哪跟哪呢?
戀愛都沒談明白。
司念婉拒:“這件事我都不同意,你起碼得按步驟來吧。”
“好,那我們從今天就開始。”
“開始什麼?”
“開始談戀愛。”
許至君溫柔又強勢。
一記直球打得司念暈頭轉向。
她有點開始看不明白這個人了。
各種心思彎彎繞繞像團毛線。
說起話來怎麼就直得跟張白紙似的。
“你讓我想想。”
司念這是真的要思考一下了。
“我覺得我們還需要冷靜一下。”
“不用,我隻有你一個選擇。”
司念怕了。
司念跑了。
她把自己鎖在房間。
對著門外追上來的許至君道:“下次見再說!”
許至君笑著搖搖頭,遺憾離開。
期待下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