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至君一時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從前與司念在大院相處的經曆曆曆在目。
他發現眼前這個少女好像一直都沒變。
永遠如此的熱烈真誠。
好似一道陽光。
“司念……我,對不起。”
他不知說什麼,隻有說對不起。
承認錯誤,就能得到原諒。
“你沒錯,說什麼對不起。”
司念柔軟的指尖捧著他的臉。
一雙虎牙笑了出來。
“許至君,謝謝你!幫我教訓了那個大傻唄。”
她的笑聲如銀鈴般悅耳。
在許至君心中不停回響。
他想,自己終於做對了一次。
就算回去受罰也無所謂了。
醫生來打完針,清理了傷口。
司念把他留下吃了晚飯。
“許至君,你打他時沒被人發現吧?”
許至君身份特殊,若是被人舉報了是要挨處分的。
“沒有,我做得很乾淨。”
許至君難得衝動一次。
但他刻在骨子裡的謹慎是絕對的天賦。
做事不留把柄。
下手狠厲卻不留痕跡。
江逸軒隻能吃下這個悶虧。
白挨一頓打,找不到人說理去。
司念想想都覺得解氣。
“你多久能放假啊?”
“我能約你出來玩嗎?”
司念想到他等會又要走,有些不舍。
“等你高三畢業,我就能出來了。”
他神情有些遺憾。
“那好,你要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當然。”
-
許至君很快就走了。
他領了罰,修養幾天又陷入了枯燥的訓練生活。
但因為有了與司念的承諾,一切都變得有了盼頭。
時間過得很快。
高考在炎熱之中結束。
許至君從基地裡出來,趕到了司念的學校。
京平中學有錢,畢業典禮辦得盛大豪華。
司念小提琴統考成績很好,加上一對一複習,文科成績提升不少。
考完對了下答案。
完全超過了京平大學的藝考生分數線。
她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司升榮和許至君。
兩人都打心底為她高興。
聽說江逸軒複習期間成績一直第一。
考上京平大學是板上釘釘的事。
司念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她一直知道江逸軒的成績好。
但是成績好不跟人品掛鉤。
所以學校也考慮到江逸軒過去的醜聞經曆。
沒有讓他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發表講話。
江逸軒高考完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因為出來也是被人嘲笑的份。
-
畢業典禮除了代表發言還有學生表演。
司念作為藝術生代表被邀請上台。
她穿著一身光澤柔軟的絲緞紅裙。
頭發梳了上去,整張臉露出來乾淨小巧。
她五官明麗動人,此時加上一點淡妝,更加奪目。
站在舞台上演奏時,所有聚光燈為她頃落。
少女身姿優雅,琴音悠揚純淨。
不少人都在台下看癡了。
“這是司念?”
“好久沒見了,她怎麼變這麼漂亮了?”
“你真是不會說話,她一直很好看好吧。”
“哪有,我記得她跟那個江什麼談戀愛時,不長這樣啊。”
男生說話沒有分寸。
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
男人高大的身形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一雙眼帶著危險的深意。
“請不要隨意談論彆人的外貌。”
他說話的聲音低沉,禮貌中有讓人臣服的命令感。
“對,對不起!”
男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道了歉。
站在身後的男人很快就不見了。
許至君去了後台的方向。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司念。
司念在換裝間換衣服。
換裝間的門鎖壞了,沒有關緊。
但是後台現在沒有人,司念就打算趕緊換了出去。
許至君隻看見了她一個後背。
就嚇得立馬躲了出去。
他臉上升起驚人的熱度。
他,他看見了少女纖細的後背。
白皙平滑。
腰很細。
他一時間連和司念辦什麼樣的婚禮都想到了。
可是……
司念還沒有答應跟他交往。
不對,是他從來沒有問過司念。
這時司念出來,看見了站在不遠處守著的許至君。
許久不見,許至君似乎又長高了不少。
肩膀也更寬了些。
可以看出明顯的肌肉輪廓。
許至君長得好看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長得讓人心怦怦跳還是頭一回。
“許至君!”
司念問道:“你怎麼站在這?”
“怕有人來,我擋著。”
司念一頓:“你,你看到了?”
“沒有!”
許至君飛快反駁。
發現自己下意識說謊了連忙轉移話題。
“快走吧,大廳裡黑,我帶你找位置。”
司念看他不好意思的模樣心裡偷笑。
“走吧。”
她拉過許至君的手,走出了後台。
司念剛剛表演完,下場後很多人都關注著她。
“她牽著的是誰啊?”
“這麼帥?不會司念又包養了個小白臉吧?”
“哈哈哈,有可能。”
司念感受到自己牽著的手漸漸縮緊。
“他們說你是小白臉呢。”
她還有心思調戲許至君。
“那如果我是,你要包養我嗎?”
許至君頭一回麵對司念的調戲沒怯場。
他心中渴望著一個答案。
不管在哪個方麵,他都不想比江逸軒差。
“當然,你這條件我砸鍋賣鐵都要養你。”
兩人找到位置坐好,看接下來的表演。
“司念。”
舞台的燈光照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許至君在心底喊著她的名字。
等出去後。
他想要說出自己心中一直想說的話。
-
校長最後上台作致辭。
“今天我們邀請到了一位重要嘉賓,為我們的畢業生送來最後的祝福!”
“京平許首長的兒子,許至君同學。”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司念驚訝回頭。
發現身邊座位早已沒了人。
許至君走上了舞台。
他穿得不算正式,但身形挺拔,五觀端正。
長期訓練出來的氣質威嚴肅正。
一站上去就是濃墨重彩的焦點。
台下瞬間激動起來。
“許家的太子爺竟然來我們學校了!”
“天啊,他真的好帥!”
“這不是司念剛剛牽著的男人嗎?”
“怎麼可能?司念哪裡攀的上這種關係?”
“也是,可能是我看錯了,那應該就是司念包養的小白臉。”
“再說,許少爺怎麼看得上司念這種愛玩的富二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