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和帕特裡克的互毆雖然沒下死手,但也不存在什麼手下留情。
整個會議室都被兩人掀翻了。安琪和西格爾還有興致貼牆站好,看兩人搏鬥。兩邊的秘書組就隻能躲在牆角邊瑟瑟發抖了。
這場互毆在雷德又一次踹飛帕特裡克才被西格爾出聲阻止,主要他看自己的老友已經開始氣喘籲籲了,而雷德卻還生龍活虎,再打下去帕特裡克就要吃大虧了。
不過這場架,雖然從受傷程度看,打架雷德贏了,但外觀看,雷德更慘一點。
因為帕特裡克像吃錯藥一樣,拚命往雷德臉上招呼。而雷德怕真的不當心把對麵打出個好歹來,就算打頭,也就打打頭蓋骨比較堅硬的地方。
當然,在外表看不到的地方雷德下手可黑,帕特裡克現在要是脫下衣服,就能看到他全身都是淤青,而雷德隻是臉腫了一點,流了點鼻血沒有其他傷。
西格爾在出聲阻止兩人繼續互毆後,走到中間,臉上嚴肅的說道
“雙方都打的差不多了吧,打夠了我們該開始談正事了。
不過雷德先生,我必須提前說明,尤尼烏斯七的事情是PLAT永遠的痛,我不可能因為你隻是被牽扯進來的,就原諒你參與了那次喪心病狂的行動。”
雷德一聽就知道這是外交辭令,他明顯是想以這件事為籌碼讓雷德在後續的合作上有所退讓。
所以雷德毫不猶豫的斷了西格爾的念想,直接回答道
“哼,我也沒指望你們能原諒我。道歉和認錯是我的態度,原不原諒則是你們的事情。不原諒我也無所謂,地球和PLAT的仇恨漩渦早就卷到分不清誰對誰錯了。誰也彆指望誰原諒誰,誰也沒資格為死去的人原諒對方。”
雷德這話一說,本來因為一場互毆火氣下去了點的帕特裡克瞬間又爆了,要不是西格爾拉著,他又要撲上來了。
隻不過,見老兄弟攔著自己,帕特裡克原地怒吼道
“你說的是什麼屁話!什麼叫分不清誰對誰錯了?尤尼烏斯七難道不是自然人先偷襲的嗎?”
雷德一聽,立刻義正言辭的反駁道
“帕特裡克委員長,你這種動不動就把問題上升到整個種族的人才是地球和PLAT鬨到現在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你簡直就是PLAT的藍波斯菊。
什麼叫自然人先偷襲的,一直和調整者對著乾的是藍波斯菊,你硬要說的話,支持藍波斯菊的大西洋聯邦也難辭其咎。
但什麼時候大西洋聯邦能代表整個自然人了?再退一萬步說,尤尼烏斯七的災難是地球聯合這個軍事組織的成員造成的。但地球聯合是三大理事國組成的,他們也不能代表自然人這個種族。
不然你把赤道聯合、穆斯林共和國、非洲共同體、南非統一機構、一票中立國。以及你們PLAT的盟友,大洋洲聯合放在什麼位置?
按你的邏輯,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們PLAT和大洋洲聯合結盟,是在和尤尼烏斯七的凶手之一同盟?”
雷德的一番話直接把帕特裡克說懵了,他此時意識到了,對麵的人並不是政治小白,自己一衝動給他拿到把柄了。
好在西格爾還能及時幫帕特裡克找補,直接代他回答道
“帕特裡克委員長的描述的確不太合適。但無可否認的是,現在三大理事國組成的地球聯合的確是作為自然人的代表在發聲。除了明確的中立國,其他勢力哪怕不願意,他們也沒明確站出來說什麼,所以默認被代表了。
而所謂中立國,在地球的聲音有多小,想必雷德先生也知道吧。”
雷德聽西格爾這麼一說,果斷嘲諷道
“原來諒西格爾議長是這麼理解的。所以在藍波斯菊搞出血色情人節慘劇,死亡24萬無辜的人後。PLAT反手就用中子乾擾器間接殺死地球十億人,其中老人和孩子的比例極高。
而且死的絕大多數都是三大理事國外的人。因為三大理事國的醫療條件較好,同時有大量儲備糧食。除了歐亞聯盟的一些小國抗風險能力較低,三大聯盟本身其實沒有陷入特彆巨大的危機。反而因為底層人因為能源危機造成的失業潮,加上對PLAT的憤怒順利的擴了一次軍?
你們這種行為簡直就是走在路上被鄰居家的一個強壯男人偷襲了。然後反手給自家所有的鄰居投毒。結果那個強壯的男人隻是拉了一通肚子。而那些弱小的鄰居則被你全部毒死了。
真是合理的報複,在下佩服,佩服。”
雷德這番冷嘲熱諷連西格爾臉上都掛不住了,但偏偏雷德說的是事實,自己怎麼反駁都會當作狡辯。於是隻能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冷冷的問道
“所以雷德先生其實一直認為我們PLAT在這場戰爭中才是邪惡的一方。是你要打倒的目標?”
雷德一聽,也沒遮掩著,回答道
“正義?邪惡?嗬嗬,這場戰爭在我看來兩邊都沒資格自稱正義。地球聯合對PLAT的壓迫確實存在,尤尼烏斯七的事情,作為在那片地獄活下來的人。我必須要說藍波斯菊真特麼泯滅人性。
所以,我不認為PLAT的反擊有問題,但你們特麼的反擊屬於傷敵三百誤傷一萬,這還能自稱正義嗎?
西格爾議長,我在十四歲的時候父母死於自然人和調整者的衝突。我父母一個是牙醫,一個是小學教師。沒有參與過任何針對調整者的活動。
但那些調整者,因為抓不到傷害他們的凶手,就把怒火發泄到無辜的人身上。我的家被燒毀了,我跳河才逃得一命。
帕特裡克委員長,剛剛你口中的雷諾亞是你很重要的人吧。我問你,如果把十四歲的我換成你,你會怎麼做!”
帕特裡克再次沉默,雷德說話時兩眼含淚,不像假的,而且當年雷德口中的事情比比皆是。
至於自己會怎麼做,自己早就有了答案。當自己知道雷諾亞死在地球聯合的核彈攻擊下後,悲傷過後就是無窮的複仇怒火,恨不得把地球聯合撥皮拆骨的那種。
隻不過,現在帕特裡克不可能說讓雷德報複調整者,於是帕特裡克也避開了這個話題,咬著牙反問道
“所以,你十四歲就恨上我們了?”
雷德此時平靜的搖了搖頭,回答道
“感謝我的外公吧。他是一個遠近聞名的老好人。他曾經教育過我,不能以偏見看待一個龐大的群體。他也恨害死他女兒的調整者,恨不得找到那些調整者用自己的獵槍崩了他們。
但他說,自己不會把獵槍對準所有調整者。因為,他說調整者也是人,他不想那些無辜的人裡出現更多和自己女兒一樣的悲劇。
所以,我暫時還沒被仇恨的漩渦徹底卷進去,我的原則是,隻要被我判斷是敵人,那就開槍。雖然很多時候我不能自由決定自己的敵人是誰。但我會讓自己儘量保有對他人的善意。
例如,你們紮夫特這次無故襲擊新米斯爾奇共和國的軍人,在他們投降後我一個都沒殺。也沒有虐待他們,除了沒有自由外,他們過的很好。很多人這幾天都胖了不少。
好了,我在會議前想說的都說完了,西格爾議長、帕特裡克委員長,你們是否要因為我這個在尤尼烏斯七事件內,非主謀,幫凶性質自認也很小的人繼續仇恨的漩渦?
你們作為PLAT的一二把手,我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