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又是良久。
鼻子已經疼的沒了知覺。
司景辰終於舍得放開她。
冷聲道:“再敢拿槍對著我,我不介意把你的鼻子削下來當標本。”
安瀾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不是賣慘,是疼的。
她氣的咬牙切齒,好想一槍把這人崩了。
但傅叔說了,這人他們惹不起。
小不忍則亂大謀。
行,她忍。
“對不起司先生,我隻是太害怕了。”
主動將手槍遞給他:“這是你的槍,還給你,裡麵我已經配滿了子彈,不收你錢。”
司景辰接過手槍在指尖轉了一圈,又遞回給安瀾。
“送你了。”
安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送我?”
“送你。”
“前提是不準離身,否則示為對我不敬。”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對我不敬的下場,你很清楚。”
口吻裡帶著濃烈的威脅。
安瀾研究過這把槍。
槍身全方位定製,每一個配件都是精心打磨過的,有價無市的絕對精品!
很小巧,特彆適合她!
最重要的是,它是司景辰的槍!
不管她乾什麼,都查不到她本人頭上。
安瀾毫不猶豫接過抱在懷裡。
“你放心!我一定寸步不離把他帶在身邊!”
司景辰滿意的點頭。
安瀾突然覺得他好像對自己沒有那麼大殺氣了。
湊到他麵前:“為什麼送我槍?”
“你有本事把它從我手裡搶走,就是你的。”
安瀾豎起大拇指:“講究人。”
他冷眸看她:“大拇指不想要了?”
嚇得安瀾趕緊縮起來。
司景辰環顧四周,最後眸光落在了沙發櫃上的醫藥箱裡。
“去把醫藥箱拿過來。”
安瀾納悶:“你受傷了?”
見他不說,她也不敢追問,噔噔噔跑過去拿過醫藥箱放到他麵前。“你哪裡受傷了啊?需要我幫你看看嗎?”
司景辰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坐到自己麵前。
打開醫藥箱,翻出裡麵止痛膏,他用棉簽為她處理臉上的巴掌印和咬痕。
“撕……”安瀾疼的倒吸一口氣。
原來他要處理的是她的傷口。
冰涼手指和溫柔臉頰的觸碰,宛若冰與火。
他距離她很近。
安瀾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幽深的燕窩,挺拔的眉骨和鼻梁,將他的五官勾勒的立體又冷毅。
她還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
怔忪間,司景辰淡道:“你身上有血腥氣。”
安瀾縹緲的思緒一瞬間被拉回現實。
安瀾啊安瀾,你發什麼神經,你旁邊坐著的可是魔鬼!
她往後蹭了蹭,搖頭:“沒有的。”
“出門乾什麼去了。”
安瀾不可思議瞪著他。
他怎麼知道她出門!
司景辰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她:“你最好跟我說實話,否則我現在就把你的鼻子變成標本。”
安瀾下意識的捂住鼻子。
眼珠子來回轉,她一分鐘想了八百個借口。
但好像都騙不過去。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麵前暴露。
安瀾豁出去了。
“家裡安排了林氏的長子和我相親,他對我動手動腳的,我爸媽也不追究,把人放走了,我偷偷出去教訓了他一下。”
她驕傲的舉起那把銀色手槍:“就用你這把槍的槍托,狠狠把他砸暈的!”
說到這裡,她後知後覺,猛地跳下桌子距離他老遠。
“你不會是來幫林生討公道的吧!?”
她並不記得林家和司景辰有什麼交情啊。
司景辰放下棉簽,敲了敲身旁的位置。
“過來。”
安瀾搖頭。
他眸色變得深邃許多,很明顯生氣了。
她無語,立刻湊到他麵前,眼睛緊閉:
“行行行,你要幫林生討回公道我成全你!你也打我一頓吧我絕對不還手!但是你不能殺我,我很有用的!咱們上次在車裡的約定還算數!”
司景辰繼續給她上藥。
“不夠狠。”
安瀾愣住,睜開眼睛:“什麼?”
司景辰將化屍水放到桌子上。
“下次再有人非禮你,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