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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劉據的點撥,一眾東宮少年迫不及待的回到宮內,商討普及法典的編撰,
“殿下。”
眾人散去,玉狗兒走過來,恭立在旁,等著太子殿下的下一步安排。
太子據意識到今日難得無事,
該忙得都忙完了,
應是能享受一下鮮有恬靜的休息時光,
“今日就在宮內歇著。”
“是,殿下,那小的去準備。”
“唉?”劉據閒下心來才發現,東宮內似乎有些不一樣,一片花團錦簇,大紅大紫擁在一起,好看得很,“這些花是誰種的?”
“是各位娘娘種的...”
“還挺漂亮的。”
劉據微笑道。
“殿下,那小的先去為您準備午膳。”
“去吧。”
玉狗兒退下後,太子據獨自在東宮內逛了逛,行到錦繡湖塘處,望到了史氏。
劉據與史氏,就像是天生一對,哪怕已改變了時間線,在強大的曆史修正力下,兩人還是走到了一起。
太子據有些好奇,放輕腳步儘量不發出聲音,走過去想要看看她在做什麼,
“殿下,您,您...您怎麼在這?”
哪怕劉據儘量放輕腳步,還是驚到了史氏,
史氏秀美的五官被嬌羞填滿,身旁正放著一個大木桶,桶內滿滿盛著潭水,
“我隨便轉轉。”
“好叭~”
“嗯...”
太子據用食指尷尬的撓了撓臉,
又問道,
“你親自來打水?”
“嗯~”
史氏不敢看劉據,劉據也不好意思總盯著史氏看,便把視線轉到一旁,隨意搭在了那大木桶上,
春風拂動,讓本靜止的水,蕩起漣漪,
雖然都不言語,可氣氛卻曖昧非常,史氏頭埋得更深,腦中思緒紛飛,
太子據望著那大木桶,越看越覺得奇怪,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宮內打水的桶,有這麼大嗎?”
聽到殿下問話,史氏有些無措,用衣裙擦了擦沾上水的大手,趕緊答道,
“之前打水用得水桶太小,要多走幾趟,妾身就找人編了個大桶,來回打兩次就夠了。”
史氏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麵幾乎已經都聽不到她聲音了,
望著史氏,劉據心中愧疚,
自己對娘親選的這三個女子,確實是太疏忽了,她們背井離鄉來到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定然心中也十分驚惶。
史氏找不到自己能做得事,隻能重複在家裡曾做過的事...
“這種活,喚宮內的下人做就是了。”
說罷,太子據愣住,對自己有些陌生,
自己說出的話,怎麼像是父皇總愛說的?
“沒事的,妾身沒事做,就不麻煩彆人了。”
史氏連連擺手,顯然還沒有自己已經是東宮女主人的意識。
劉據溫柔一笑,上前,
“也好,我幫你拎回去...嗯?!”
彎腰,用手抓住木桶把手,劉據表情瞬間僵住,
打滿水的大木桶竟然紋絲不動!
完全拉不起來!
按理說,劉據的身體素質,雖沒有遠超同齡人,但也在中上水平,不至於連一個水桶都拉不動吧!
“殿下?”
史氏忽閃著亮晶晶的眼睛,彎下腰關切望著殿下,
太子據尬笑兩聲,
“沒事,我還沒用力呢。”
“嗯嗯!”
劉據重新擺好架勢,在心中吼了一句“起!”,終於是讓木桶動了動,劉據臉憋得通紅,咚得一聲,木桶又掉在地上,
太子據望向史氏,滿眼不可思議,
驚呼道,
“平時你都是自己拎?!”
“是啊,殿下。”
“這...這不可能吧...”
劉據語氣中充滿了不自信,如果是程怒樹、鐵生這種天生猛男,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可這是個弱女子啊...
太子據忽然頓住,這才注意到史氏被稍寬衣裙掩住的體型,與賢淑秀美的五官完全是各長各的!
察覺到了殿下的窘迫,史氏擦手上前,
“殿下,妾身來吧。”
說著,用大手抓住木桶,看似都沒使力,輕輕鬆鬆就提了起來。
劉據張大嘴巴,傻在原地,
我勒個金剛芭比啊!
史氏嬌羞道,
“一定是殿下平日太過操勞的緣故。”
“咳咳咳...”
史氏雙手提著木桶,亦步亦趨的跟在太子據身後,兩人走在春光中,
“妾身總覺得對您很親切,本來被送到京城前,妾身還哭了呢~但看到殿下以後,就覺得不那麼想家了。”
“對不起,最近太疏忽你了。”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史氏惶恐,拎得四平八穩的桶水晃動出來,濺濕了史氏的裙擺,
“殿下天天操心的事那麼多,妾身不是要當殿下累贅的!”
說著,史氏咬住下嘴唇,倔強的看著劉據,劉據今日才算真正認識這個女子,她遠比看起來要堅強得多,
“我們接著走吧。”
劉據輕聲道。
“嗯!”
史氏重重點頭,拎著水桶跟上,
“我幫你一起拎?”
“不用啦~根本不重的~”
劉據:“.....”
這對少男少女,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就算不說話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尷尬,靜住的每一空隙,春風都替他們填上了,
史氏從後側望著太子殿下,
想到自己在離家前在書中讀到的一句話: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
回到神武殿後史氏等女的寢宮,
“妹妹,你回來了!”
義妁聽到門外的窸窣聲,放下手中的醫書,起身迎了出去,
見到太子據後,驚了一下,
趕快恭敬道,
“妾身拜見殿下!”
隨後抬起頭,看向立在太子據身邊的史氏,
史氏拎起木桶,
“我去把水缸灌上。”
又隻剩下了劉據和義妁,見劉據望著史氏離開的背影,義妁趕緊道,
“平日裡妹妹提水,妾身便掃掃宮內...”
義妁太聰明了,瞬間就反應過來,
劉據搖搖頭,
微笑道,
“無妨,看樣子,她就是喜歡去提水。”
聽到太子據這話,義妁心裡咯噔一下,
這已經是把史氏當成自己人了!
劉據看向義妁,義妁深深低下頭,
在義妁眼中的太子殿下,就似吞天巨蟒,讓義妁又怕又敬,
“我能進嗎?”
“是,殿下。”
義妁讓開身子,自打她們被許配給太子據後,這是太子據第一次走進夫人們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