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這神武宮內當差的朝官,是不是隻有石大人和董大人?”
玉狗兒想了想,點頭道,
“大將軍的二位公子都是小侯爺,霍將軍的弟弟也有官職在身。”
審卿聞言,長舒口氣。
這些小屁孩,對自己來說,都不算是威脅。
來到東宮幾日,審卿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殿下母家武運極盛,可看起來,卻並沒有什麼文官在宮內做事。
就像是一個殘人,
其中一條腿健碩異常,而另一條腿卻萎縮如蘆葦竿。
石建和董仲舒在朝堂上都是虛職,聽著厲害,但沒有什麼實權。
也就是說,
自己隻要努力做事,很有機會成為太子麾下第一大文臣!
等到殿下繼位後,第一大文臣,會是什麼高度?
丞相。
“大人,您問這個做什麼?”
玉狗兒奇怪的看向審卿,甚至有些後悔收下這盒糕點了。
審卿打探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立馬神情一肅,把玉狗兒手中的名貴糕點提回來,
義正言辭道,
“你身為太子東宮黃門,怎麼能亂收彆人的禮?
我身為太子詹事,就是來考驗一下你,這次我不計較,再有下次,我定稟告殿下!”
隨後,重重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獨留玉狗兒在風中淩亂,
這,這都是什麼人啊?!
...............
雁門關
“將軍!彆打了!我們降了!”
休屠王癱在地上,
揮舞著那條被棄肘斬斷的手臂,隻剩下半截,甩著空蕩蕩的袖管,看起來很是可憐。
見到霍去病,金日磾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蹬!蹬!蹬!
雁門關守將程不識,帶著兒子“程武庫”,衝上邊牆,
程不識扶住城牆,探身看過去,
休屠王跪在地上,背後是無數匈奴人,無數馬匹,無數牛羊!
程不識揉了揉眼睛,
睜開,
還是原樣!
滿眼錯愕的看向霍去病,
“霍將軍,這是....”
霍去病笑道,
“降了唄。”
“降了?!!!”
程不識驚叫出聲。
匈奴人降了?不,還不是匈奴人!
而是匈奴王!
匈奴王帶著整座王庭降了?!
自中原與匈奴打交道以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做夢都不敢這麼做啊!
程怒樹看向霍去病,正對上霍去病的視線,霍去病朝著程怒樹眨眨眼,
程怒樹把頭扭到一旁。
“程將軍,趕緊派人受降吧,遲則生變。”
“對對對。”
程不識強壓下震驚,抹了把臉,招呼兵馬集合,出城受降。
臨行前,程不識走到霍去病身前,
真誠道,
“霍將軍,這些都是你的功勞。”
霍去病笑道,
“是雁門關受降。”
程不識聞言,感動的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
一切儘在不言中。
本來程不識沒見過霍去病之前,
想的是,
他算老幾啊?!
這幾日和霍去病接觸下來,
程不識的想法變成了,
我算老幾啊?!
武將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如果差距不大,肯定都是不服氣。
可若是差距太大呢?
老程:還用想?跟著混啊!
霍去病望著程不識的背影,眼睛一閃,
這一次出塞,明顯霍去病要成熟更多,
並不是說,在戰事層麵。
而是在政事層麵。
原來的霍去病,不屑於去思考這些,可現在據哥兒已經被立為國儲,霍去病開始有意識的去主動做一些事情,
比如說現在,賣給程不識人情。
程怒樹走到霍去病身邊,
“我爹變了。”
“變什麼了?”
“我爹幾十年積累的軍功,都不及跟在你身後,撿你餘下來的湯水喝。”
說這話時,程怒樹心裡揪著疼。
說來也是諷刺,
他爹幾十年如一日,守了這麼久的邊關,立下的功勞,都不及招待驃騎營幾日,讓陛下來得高興。
程怒樹忽然對審卿的話,有了更深的感悟。
做什麼不重要,跟對人才重要。
在程怒樹印象中,父親的形象一直是嚴肅沉悶的,
可現在呢?
隻要一看見霍去病,滿臉諂媚笑容,臉上皺紋都樂得擠在一起。
“這話說的。”
霍去病嗬嗬一笑,沒應程怒樹的話。
“對了,你這長從營怎麼辦?”
程怒樹深吸口氣,身邊的漢旗,被勁風吹得泠泠作響,
“等衛將軍下次出塞,我要在衛將軍手下做事。”
“嗨?”霍去病不服氣了,“你不跟我混,要跟我大舅混?這好沒道理!”
程怒樹看了霍去病一眼,
“你用兵劍走偏鋒,我跟你混,沒什麼機會,
擺開軍陣、調度全軍,你不如你大舅,在衛將軍手下,我能立功。”
霍去病撓撓頭,這點沒什麼可辯駁的。
“不過,”程怒樹話鋒一轉,“在我心裡,你還是最強的。”
“哈哈哈!你小子!”
.........
大將軍府
衛子夫表情嚴肅的坐在正位,劉據在旁恭立,
房門推開,
衛青風塵仆仆的走進,
“姐,這麼急著找我回來,乾什麼啊?”
“跪下!”
“唉。”
衛青撲通跪倒在地。
“你幾日沒見過你那兩個兒子了?”
衛青想了想,
“三日吧。”
“胡說!整整五日了!”
衛青尷尬的撓撓頭,
“姐,我這不是忙嗎?再說了,他倆在熊兒那待的樂嗬,我想找他們,他們還不願意回家呢。”
衛子夫搖頭,苦口婆心道,
“伉兒還見過他娘親,不疑一出生,她便難產走了,連娘親的麵都沒見過,
小弟,姐知道,這麼多年,你養活這兩個孩子不容易,可孩子還小,不能沒娘啊!”
“姐,我不想找。”
衛青低頭道。
衛子夫看了眼兒子,劉據在旁煽風點火,
“昨夜我與表弟睡在一起,聽到他喊夢話,說想娘親了。”
衛青聞言,身子一抖。
“小弟,現在有人看上你了,不管你喜不喜歡,你先和人聊聊啊。”
“姐,匈奴未滅,熊兒又在重要時刻,我實在是...”
啪!
衛子夫一拍桌子,柳眉倒豎,
“娶妻能分什麼神?
你對長公主有沒有意思?”
衛青聞言一愣,隨後又低下頭。
他在平陽公主府內做騎奴時,怎麼可能不對天之驕女產生過愛慕之情?
隻不過兩人地位相差太多,實在是....難以開口。
一看有戲,衛子夫追問道,
“這裡沒有旁人,你若對她有意思,你就與我說。
若是對她沒意思,姐親自出麵,給你推了這事。”
見四下無人,
衛青猶豫片刻,終於是長歎口氣,
鬆口道,
“是....”
“姐姐,你聽到了吧?”
衛子夫聲音響起,
平陽公主從屏風後走出,滿眼通紅的看向衛青,
“衛郎~”
衛青猛地抬頭,看向衛子夫,
怒道,
“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