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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來更好看了。
顧野心想。
比天上的鷹,草原上的狼都好看。
“我是奉我哥的命,來迎君上的,中州有很多野狼,怕君上遇到狼群,所以帶人來迎一迎。”顧野道。
“聽起來,比甘州衷心多了。”岑南舟道。
顧野看他,認真的說,“中州顧家,對君上自是忠心耿耿。”
岑南舟不置可否。
衷心與否,一看便知。
“君上,野外不安全,有狼群會結伴而來,還請君上受累,與我連夜入城。”顧野請示道。
他話音剛落,唐時錦等人隱約聽見了狼嚎聲。
天上傳來一聲鷹唳。
一隻撲閃著大翅膀的海東青從天而降,顧野抬起胳膊,那海東青便落到了他手臂上,似乎與他咕咕了兩句。
“狼群要來了,君上,我們啟程吧。”顧野道,“還請君上信任臣,顧家絕不會是鄭守成那等叛主之臣。”
唐時錦好奇的探出腦袋,“你這鷹,你聽得懂它說話嗎。”
尋常海東青,身量較小,但他這隻,個頭大,身量能趕上雄鷹了。
嘿,這就有了共同話題了。
顧野一笑,“自然聽得懂,這鷹是我馴的,熬它足足熬了半個月,它才聽話。”
“鷹是個很好的偵察兵。”唐時錦說。
顧野眼睛亮了亮,“說的不錯,還是娘娘用詞貼切。”
偵察兵麼?
於是一行人上馬,往中州去。
到達中州城外時,已是第二天中午。
中州城門大開。
人聲鼎沸。
吆喝叫賣聲不斷。
入城之後,便是一派安居樂業,寧和的景象。
顧野打馬路過,百姓似乎都認識他,沿途都會問候兩句。
顧野也耐心的回應。
看起來,確實是官民和諧。
路過街上時,有婦人慌忙的跑出來,“它,它又來了!”
街坊鄰居將婦人攙扶起來,“沒請張天師嗎?”
“請,請了,張天師就在裡麵。”
“那就沒事了,張天師一定能降服那東西。”鄰居安撫道。
並且見怪不怪的神情。
“哎喲,小將軍,擋著你的道了是吧,對不住,我這就給你讓開。”婦人瞧見顧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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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野不以為然,順道還問了嘴,“無妨,你家出什麼事了?”
“嘿,不知道從哪招惹了個壞東西,不過好在,張天師已經來了,就不勞小將軍操心了。”婦人歎氣道。
顧野點頭,“那行。”
唐時錦挑眉,看向那婦人身後,確有一絲妖氣。
但這妖氣,不純。
“乾什麼盯著我不放,你們這些臭道士一天天的沒彆的事乾了嗎!”花靈很生氣。
戾氣有些重。
“你害人你還有理了?”開口的,正是婦人口中的張天師。
張天師拿出法器就要收它,花靈轉頭逃之夭夭。
張天師一出來,婦人就問,“天師,那東西抓著了沒有啊?”
“叫它跑了。”張天師道。
“什麼?”
“大娘不必擔心,我定會將其抓回來的。”
婦人連連道謝。
張天師離開前,看到了顧野,他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目光在掠過唐時錦的時候,微微頓了下,然後麵色淡然的離去。
顧野等人又繼續前行,蕭宴看出唐時錦對方才那人感興趣,便問了句,“那是什麼人?”
“君上是說張天師?”顧野解釋,“他是天師府現今的掌門人。”
“據說中州的安定,一半來自於顧家的鎮守,一半來自於天師府,不知可有此事?”岑南舟也好奇。
天師府。
聽起來就很牛逼。
顧野笑著,“算是吧,百姓們有個什麼禍福旦夕的,都會去天師府求助,天師府的人不分高低貴賤,都會一一料理。”
岑南舟點頭,“原來如此。”
那就是同道中人了。
唐時錦微微挑眉。
很快就到了顧家。
帥府。
很帥氣。
一個跟顧野有三分相似,身高相近的男子正在府外等候,“臣顧定州恭迎君上,為不驚動百姓,臣未能遠迎,君上恕罪。”
蕭宴行雲流水的下馬,又將唐時錦抱了下來。
然後親自伸手,扶了把顧定州,“顧卿免禮。”
顧定州有些詫異,“謝君上。”
一行人,到帥府正堂說話。
不等蕭宴開口問,顧定州便交上了中州的兵馬名冊以及糧草儲備等等明細。
“君上,中州實際兵馬,比名冊上多了兩萬五千人,這多出來的人,便是沙城的,這是當初慶王回京時的意思,臣權衡之下,與其將人藏匿在外,不如將人收攏在中州,日後也好還給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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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宴掃了眼名冊,“顧卿是將計就計,與之虛與委蛇?”
“正是。”顧定州答。
至於慶王為何分散沙城的兵力,他沒說。
因為他和君上都清楚。
顧定州知道甘州和沙城的情況,但他沒管,一來這兩城不是他的管轄範圍之內,二來那兩城的人,與中州維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
顧定州也沒必要打破這種平和。
若君上不來,中州依然會置身事外。
蕭宴坐於主位,威嚴而從容,“顧卿,朕不是來殺人的,也不是來替換顧家的,顧家做的很好,中州百姓安定,朕很欣慰。”
顧定州暗暗鬆了口氣,“這是臣的本分,不敢居功。”
皇帝再遠,也是皇帝。
顧定州沒忘記,顧家是北離之臣。
“沙城的兵馬,朕帶回沙城,顧卿就當,朕是來遊山玩水,順道體察民情。”
顧定州放心了,“臣領旨,不如就讓顧野帶君上縱觀中州民情。”
“如此,甚好。”蕭宴應下。
隨後,顧定州又給他們安排了最好的客房。
顧定州想將主院讓出來,蕭宴拒絕,要了個清幽點的院子。
“阿錦似乎很喜歡這裡?”這客院,種滿了花花草草,頗有閒情逸致。
“喜歡,這一路打打殺殺的,沒想到中州這麼安逸,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唐時錦聞著花香,伸了個懶腰。
蕭宴笑著,“阿錦喜歡,我們就多呆幾天。”
“好啊!”院子裡有秋千,有藤椅,還有個葡萄棚的架子,隻不過,這個季節沒有葡萄,環境是唐時錦喜歡的。
她蕩了會秋千,蕭宴在背後推她。
顧野在外麵瞧著,驚了,“君上還會給人推秋千呢?”
他心想,這君上跟皇後的相處,倒像對平凡夫妻似的。
“獨一份的。”岑南舟見怪不怪。
倒是顧野,對他很好奇,“你是岑南舟,岑侯爺?”
“小將軍了解過我們?”岑南舟淡淡。
他和汝陽侯剛到沙城那會兒,估計整個西北都知道了。
“略有耳聞。”顧野一笑,“我家有隻大黃狗,侯爺想不想看看?”
岑南舟:“……那就看看?”
一刻鐘後。
看著眼前的大黃狗,岑南舟懷疑,“你們中州人,管這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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