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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修便是想為弟弟求情,也無顏再開口。
杜康平此刻場子都悔青了,“我錯了,我認打認罰,求君上饒我一命!”
蕭宴要賜死。
杜母跑了過來,“我兒子不懂事,是我沒教好,都是我老太婆的錯,我願意替他償命,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吧。”
杜康平不爭氣。
卻也是杜母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娘,您這是做什麼,杜康平此次犯的錯大,若非公主深明大義,是要禍及全家的。”杜君修心痛道。
“兒啊,你弟弟沒什麼出息,我都知道,可他是你的親弟弟啊,你忍心看著他去死嗎。”
杜母哭訴道,“我知道,你弟弟給你惹禍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會連累你的。”
“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此事本就錯在杜康平。
“正是因為娘的縱容,才養成了他這種惡霸性格,慣子如殺子啊!”
杜母哆嗦著,眼淚直流,“慣子如殺子,是我錯了,可我不能眼看著兒子喪命啊。”
杜君修無奈。
他想叫人拉開老母親。
可杜母死死地抱著杜康平不撒手。
蕭宴蹙眉,不容置疑,“拖下去。”
高楓要動手,一靠近,杜母就要去拔他的劍。
想自儘謝罪。
嚇得高楓身子一側,握緊了自己的佩劍,“杜老夫人,刀劍不長眼,可不能搶啊。”
杜君修也心驚,“娘,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了錯就該受罰,娘就不要護著他了!”
蕭宴麵色冷沉。
“可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杜母哭道。
唐時錦歎了聲。
杜康平,從這個名字來看,便是希望他健康平安。
而杜君修,茂林修竹,杜母對他寄予的希望更高。
杜君修,也不負期望。
高中殿試。
杜家本該是有後福的,但杜康平,惡霸習性,卻是沒有這個福氣享這份後福的。
“算了算了,哭的這麼慘,倒好像本公主是惡人了。”拓跋顏不愛斤斤計較,她擺手道,“我不耐煩看這些,王兄,我們走吧。”
阿顏沒出什麼事。
也答應了會賣君上一個麵子。
拓跋巳自然不會再揪著不放。
他點點頭,“聽你的,君上,外臣還想與你再商議一番貿易來往之事。”
杜母喜極而泣。
兒子可以不用死了嗎?
卻不想,聽到蕭宴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責三十,逐出京城,不得入京。”
杜康平白了臉。
君上要把他趕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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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好不容易能過上好日子了。
君上不讓他享福?
“謝君上。”杜君修叩拜。
能保住命,就是極好的。
唐時錦覺得,對這個處罰,輕是輕了點,但教訓也足夠了。
三十大板,搞不好就得丟了半條命。
還不許杜康平呆在京城。
遠離杜家。
方能不影響杜君修的仕途。
送走蕭宴等人,杜母便擦了擦眼角的老淚,“兒啊,我也想通了,我們不能影響你的前途,你好不容易考上的功名,明日我便帶著你弟弟回鄉下去住,往後就不來京城打攪你了。”
杜君修麵色也嚴肅起來,“娘,他年紀不小了,你能陪他多久?若他一日不知道成長,不知道擔當,百年後,娘能帶他入土嗎!”
杜母嘴唇抖了一下。
卻是說不出話來。
杜康平卻是不服,“杜君修,你少在那教訓我,你考上功名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瞧不起娘和我直說就是,剛才讓你替我求情,你都不肯,不就是怕君上責罰你嗎,膽小鬼!”
“住口!”杜君修沉下臉來,徹底惱了,“你錯做事還絲毫不知道悔改,來人,拿棍子來,我要親自執行!”
杜康平眼睛裡閃過一絲畏懼,“你敢。”
“你敢抗旨?”
杜康平不敢。
他怕死。
“兒啊,君上他們走了,你輕點打啊,意思一下就算了,彆真打壞了你弟弟啊。”杜母也跟著勸。
杜君修卻不為所動,“抗旨也是死罪,娘就不怕他罪加一等?”
杜母不敢再講話了。
拓跋奇安穩了兩日,沒出什麼事,他放下了戒心,“什麼必死的麵相,就是唬人的,那日遊湖分明就是個意外。”
他還特意去水邊試探了一下。
啥事沒有。
“大人,求求你,買了我吧。”
路邊,碰到個賣身葬母的,拉著拓跋奇的褲腳哀求。
拓跋奇嫌棄的踹開,“臭死了,我剛換的衣服,晦氣!”
屍體都臭了。
還不拉去埋了。
在這賣身葬母。
山裡挖個坑,不讓埋嗎?
拓跋奇瞧那女子麵黃肌瘦的,渾身又臟又臭,還有蒼蠅亂飛。
買回去當丫鬟,都嫌惡心。
他嫌棄的走過。
女子瘦的跟竹竿似的,還在繼續求下一個路人,買了她。
葬母。
奇了怪了。
“北離挖個坑葬死人,犯法嗎?”拓跋奇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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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也不清楚。”侍從答。
拓跋奇走了兩步。
鬼使神差的,又退了回來。
一錠銀子仍在了裹屍體的草席上,“空氣都被你熏臭了,拿去埋了你老娘吧。”
說完,拓跋奇扭頭走了。
也不理身後女子的叫喊。
“主人為何給她銀子?”侍從問他。
拓跋奇哼著小曲,“爺做好事不行麼。”
侍從豎起大拇指,“爺心善。”
二人,去了茶樓聽書。
喜歡聽故事這點,與拓跋顏很像。
隻是,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啪。’
茶杯被拓跋奇掃在地上。
他雙手捂著喉嚨,表情痛苦。
“主人,你怎麼了?”侍從嚇了一跳。
拓跋奇拚命指了指自己喉管。
卡住了。
嗆到了!
救命!
瞬間,他臉色發青。
瞧著好似要被嗆死。
“兄台,你沒事吧?”
江元鶴覺得這人情況不太對,他快步走過去,拍了拍在拓跋奇後背,“可是噎著了?”
這一掌下去。
拓跋奇嘴裡的異常像是順著喉嚨滑下去了。
他臉色發青發紫,渾身冒冷汗。
他明明什麼都沒吃,就是喝了口水。
這都能嗆死?
“我家主人隻是喝了水,沒吃東西,怎麼會噎著?”侍從驚險道。
江元鶴也好奇,“興許是嗆著了?”
拓跋奇心中警鈴大作。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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