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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錦轉身要走,王公支支吾吾的喊,“娘娘,真的不能再……挽救一下嗎?”
他不敢去看星耀的眼神。
皇後娘娘怎麼能,讓王星兒嫁給一個畜生呢?
有違倫常啊!
唐時錦勾唇,“你真的想讓我說破?”
王公一愣。
“星耀,是被你騙到王家的吧?”
王公臉色微變。
唐時錦掐了掐手指,“我猜,當年你在大山裡迷路,星耀給你指了出路,但你見它竟能吐人言,便起了貪欲,哄它庇佑你王家,並許諾將女兒許配給它,以此來套牢它,我說的可對?”
王公嘴唇蠕動。
說不出話來。
王家雖有祖上餘蔭,但其實早已衰敗。
這些年,靠著鎮宅仙的庇佑,做買賣發家,賺了不少銀子。
賺的盆滿鍋滿,就想一腳把人踹開,這不比卸磨殺驢還可惡?
鎮宅仙恐怕早已將自己當成王家的一份子,結果人家隻是利用它。
將它看作發家致富的畜生而已。
有了王家的供奉,星耀的修為見漲。
想必才能以人形出現在王家人麵前。
“不過,我也有一言,要告知你,聽嗎?”唐時錦又看向星耀道。
“娘娘請講。”星耀早已學會了人間的禮儀。
它態度十分謙遜。
“你若娶她,她則必死。”
星耀微愣。
唐時錦麵無表情的說,“莫說你未經過封授,還不算正兒八經的地仙,即便有了地仙一職,也改變不了你精怪的本質,若與人結合,折損其壽元,對方必定短命。”
王星兒臉色驚懼。
唐時錦離開了。
杜君修看了眼王星兒,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該說點什麼。
他又有何立場,說些什麼呢?
於是,失落的離去。
星耀攥緊拳頭。
半響,王星兒聽見它說,“我不想你死。”
它看著她,從一個小豆丁,一點點的長大。
長得亭亭玉立,含苞待放。
心裡早就將她當成了自己最親的人。
王星兒抿唇,“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也不想你嫁給彆人!”星耀說。
它的占有欲,確實強。
它守著長大的姑娘,本該是屬於它的姑娘,它做不到那麼大方,將她讓給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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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
王星兒望著它不太真實的臉,喃喃道,“那我便不嫁了。”
終身,不嫁。
如此,王家不會有事,鎮宅仙也不會記恨王家,她也不算違背對它的承諾。
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
從王家出來,唐時錦的馬車往街上路過。
百姓紛紛側身避讓。
並且還有人對馬車行禮,以示敬意。
“那馬車裡坐的是誰?你們怎麼對一輛馬車卑躬屈膝的。”
路邊忽然有人問。
路人解答,“那是咱們的皇後娘娘,大家夥兒對著馬車行禮,是因為皇後娘娘仁德,救過大家。”
“皇後?”那人似乎很感興趣,“聽說你們的皇後是個小道姑,是不是真的?”
路人皺眉,“你怎麼對皇後娘娘不敬呢!聽你口音,不像京城人吧?”
“不是京城人就不能打聽麼?”
“嘿,不是不能打聽,是不能對皇後不敬!小姑娘,就你這態度,沒幾個人樂意搭理你。”
說完,路人嘿嘿走了。
問話的是個俏皮的小姑娘。
紮著兩根活潑的小辮子。
辮子上纏著銀片做裝飾品。
雙目靈動,撇嘴的時候,臉頰上有兩個小酒窩。
穿著深藍色的長裙,腰間和手臂上,都有銀製品的裝飾。
與辮子上的銀飾相映成彰。
是一種很有民族特色的服飾。
徐燕掃了眼小姑娘,本來都要走了,結果聽見小姑娘嘟囔,“小道姑也能做皇後,這北離的皇後,豈不是誰都能做?”
徐燕腳步一頓。
回頭看去。
小姑娘揪著自己的辮子,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對上徐燕的時候,她天真一笑。
轉身就走。
呂家。
呂國舅逼著呂凝擇婿。
呂凝不肯。
她坦然道,“我早就嫁人了,爹不必想著解除我身上的姻親,也不必逼我擇婿,我無改嫁的心思。”
“荒唐!”呂國舅怒喝,“你嫁給誰了?啊?你嫁的是什麼人?幾時成的親?我怎麼不知道,凝兒,終身大事可開不得玩笑!”
呂凝神色淡淡,隻覺得諷刺,“爹不知道我嫁給了誰嗎?”
呂國舅閉上眼,忍著怒。
他好話歹話都說儘了。
呂凝簡直油鹽不進!
“好!爹可以不管你身上的姻親,但你必須找個人給我圓房,留下我呂家的血脈!”呂國舅讓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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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凝卻笑了,“爹,呂家無後,不是挺好的麼。”
‘啪!’
呂國舅一巴掌甩了過來,“胡說什麼!”
呂凝被打的耳朵裡嗡嗡響,臉頰火辣辣的疼,但她依舊倔強的揚起頭,直視呂國舅,“呂家絕後,是應得的,誰叫你們壞事做儘。”
這是報應!
若非呂家的兒子,一個個死絕了。
呂國舅怎會想起她?
僅僅隻是為了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
就想讓她成婚,還想繼續操控她將來的孩子?
做夢。
呂家大廈將傾,她盼了好久。
呂凝眼中的冷漠疏離,刺痛了呂國舅的眼,他隻是想讓呂凝為呂家添點香火。
過分嗎?
她身上也流著呂家的血。
忍著看著呂家血脈斷絕?
呂凝笑著,“爹想要血脈,可以自己生啊。”
呂國舅被她氣的冒煙,“我若還能生,要你作甚!”
大夫說,他已經不能生育了。
這才哄著呂凝。
呂凝覺得可笑。
因為一點血脈,她又重新被呂家重視起來了。
“旁支裡還有很多孩子,爹過繼一個便是。”
呂國舅麵色鐵青。
她是知道往他肺管子上戳刀子的。
他當然知道可以過繼旁支的孩子來。
呂家那些旁支,早就虎視眈眈盯著呂家這份家業了。
可呂國舅就是不想。
不想自己一手打下的基業,交到旁支手裡。
過繼說的好聽,記到他名下。
但終究不是他的血脈。
呂國舅,不想便宜了旁支的。
見她冥頑不靈,呂國舅揚起手又要打。
呂凝也不怵,不閃不躲,仰起頭懟著。
“老爺,你就是打死她也是無用的,她就是個犟種!”呂夫人趕來勸阻,“我來跟她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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