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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淵:……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唐時錦,又問一遍,“姑娘說什麼?”
“梁曼曼的陰魂,在這。”唐時錦說。
梁文淵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了眼靈堂裡擺著的棺槨,他妹妹的遺體就躺在裡麵。
他微微皺眉,不可思議道,“姑娘是說,我妹妹在這,而你看得見她?”
“是陰魂。”唐時錦平淡的糾正他。
梁文淵似乎噎了一下,“姑娘能看到……陰魂?”
唐時錦點頭。
“姑娘你是?”
他又問。
“唐時錦。”
梁文淵眼神閃了閃,“就是京城裡傳言那個會抓鬼的唐時錦?”
唐時錦禮貌的笑了笑,“我想應該沒有第二個唐時錦了吧。”
梁文淵詫異了,“唐姑娘認識曼曼?”
“不認識。”唐時錦直說,“是它找我來的,順便送它回家,免得它在外遊蕩,成為遊魂。”
梁文淵不解,“曼曼找你來做什麼?”
“捉鬼。”她說。
梁文淵眼中飛快的閃過什麼,他抿唇道,“我家哪來的鬼,姑娘一會兒說見到了曼曼,一會兒又說我家有鬼,莫不是在拿我取樂?”
說著,他臉色嚴肅了些,“我妹妹不幸過世,家中父母正是悲痛的時候,還請姑娘莫要開這種玩笑!”
她像是開玩笑嗎?
唐時錦勾唇,“梁公子是在回避什麼嗎?”
梁文淵皺眉,“姑娘若是來吊唁的,上一柱清香便是,但若是來說些子虛烏有的事,還請姑娘離開吧。”
“淵兒,是誰啊?”梁母聽到動靜,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梁文淵立馬安撫道,“娘,這位姑娘是來祭奠曼曼的。”
梁母哭紅了眼睛,有些陌生的打量著唐時錦,“我瞧這位姑娘有些眼生啊,怎麼沒聽我家曼曼提過呢。”
“我跟她不熟。”
唐時錦直說,“你家鬨鬼,加之梁曼曼過世,家中陰氣更甚,梁夫人近日應該心悸多夢,夜裡手腳發冷,夜不能寐吧?”
梁母愣了愣,“姑娘莫非會醫術?”
“不,我是看麵相。”
唐時錦意味深長的說,“夫人的麵相,不太好,從麵相上看,夫人似乎是做了什麼昧良心的事,夜裡才會噩夢不斷,被怨鬼侵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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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母嘴巴顫了顫。
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恐。
唐時錦的眸光太過幽暗犀利,仿佛深淵般凝視著梁母,梁母心頭突突的跳,頓時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躥了上來。
夜裡那股子陰冷的感覺仿佛揮之不去!
梁文淵扶著心慌不已的老母親,不悅的看著唐時錦,“唐姑娘,我娘本就傷懷,你怎可這般胡言亂語的嚇唬她!”
“我若是胡言亂語,夫人何必這麼害怕?”
唐時錦似笑非笑。
梁母嘴唇抖了抖,不幸喪女,夜裡被鬼纏,精神與心理的雙重折磨打擊,令梁母險些沒當著唐時錦的麵暈過去。
“娘,您彆聽她胡說。”梁文淵安撫老母親,瞧著那叫一個孝順。
但從他的麵相來看,也不是什麼好人。
“吵吵什麼,你們是想讓曼曼不得安息麼,你又是誰啊,為什麼來我女兒的靈堂上鬨事?”
這時,梁父也走了過來。
看麵相,此人更像個莊稼漢。
看著老實,但麵相上更多的是粗鄙,貪婪,眼底還藏著猥瑣。
麵由心生,這話不是沒道理的。
梁父一上來就瞅著唐時錦上下打量,眼睛裡的猥瑣不自覺的就流露了出來。
唐時錦瞥他一眼,那清冽幽冷的眸子,讓梁父莫名有點慌。
這女子,好看是好看,但就是,看人冷颼颼的。
他還是更喜歡溫婉些的。
唐時錦勾唇冷笑,“梁曼曼委托我來捉鬼,我看你們一家三口皆被鬼纏,陰氣已經爬上了你們的眉眼,不出三天,輕則病,重則亡。”
梁家人的臉色變了變。
“若不化解那鬼的怨氣,你們梁家上下都不會有好下場。”
唐時錦冷淡的語氣像是帶著冷肅的威力,聽的梁家人心驚膽跳。
但,這話擱誰都不愛聽啊!
恰好這時,一陣陰風吹來,靈堂裡掛的白綢被風吹動,梁曼曼意外身亡,本就有哭喪的,這陰風一吹,頓時更加陰森了。
梁父直接吼道,“你放屁!我們家根本就沒有鬼,你少在這嚇唬人!走走走,趕緊走,不然休怪我拿大掃帚趕你出去!”
梁母眼中閃過慌亂,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在顧忌些什麼,忍了忍,終是沒說出口。
梁文淵也攥緊了拳頭,沉著臉道,“唐姑娘,你走吧,我家不歡迎你!”
“真是晦氣!”梁母忍不住啐了一嘴。
她閨女剛過世,就有人上門來說鬨鬼,不是晦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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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錦勾唇,這一家人,確實晦氣。
整個梁家,充滿了陰氣怨氣加晦氣。
唐時錦也沒有多留,人呢,多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等他們被那怨鬼纏的一隻腳踏進閻王殿的時候,就知道她是不是在嚇唬人了。
梁曼曼急的跺腳,“爹娘,你們相信唐姑娘啊!她說的都是真的!梁家就是不乾淨啊!”
它一個陰魂,遺體還停在靈堂裡,然後說自己家裡不乾淨……
首先,它就是鬼。
其次,梁家確實有鬼。
梁母嗚咽的哭,“我的曼曼,怎麼會出這種事……叫我可怎麼活啊!”
“娘,您彆太傷心了,曼曼若真有陰魂,她定不會想看您這麼難過。”梁文淵勸道。
梁曼曼咬著唇,想哭,“娘……”
它一哭,靈堂裡的陰風又刮了起來,像有冤魂似的詭異。
梁父快速的逃離了靈堂,邊走邊哼,“那死丫頭若真成了鬼,就不該回來家裡嚇唬我們!”
梁曼曼一噎。
頓時收斂了哭聲。
沒想到它哭一哭,都成了嚇唬人。
嗚嗚……
好難過。
梁文淵不著痕跡的握緊了拳頭,“曼曼,真的是你麼?”
梁曼曼失落的站在家人麵前,說不出話來。
便是說了。
哥哥也聽不見的。
梁母悲痛的靠在兒子身上,“報應……報應啊……隻是為何,要連累我的曼曼啊……”
梁文淵臉色沉了沉,“娘,彆說了。”
梁曼曼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茫,娘說什麼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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