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牌的心都要碎了。
看著蘇晴晚的眼神充滿了震驚、譴責、難以置信。
仔細看嘴唇還在微微顫抖著,估計被蘇晴晚輕飄飄的一句話打擊得不輕。
果然。
真相才是快刀!
蘇晴晚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好在。
大家也不是什麼還被學校校園裡被保護得什麼都不知道的學生,廣告牌已經明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
尤其是麵對蘇晴晚這個大總裁。
哪怕覺得在陳述麵前丟了麵子,也很快反應過來。
開口試圖提醒蘇晴晚:
“晴晚,我是杜浩峰啊!”
“咱們之前上同一個選修課,還被老師分到一起做過小組作業。”
“你忘記我了嗎?”
蘇晴晚茫然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明,她終於想起來這個杜浩峰是誰了,
“我記得你。”
“就是因為你拖累小組作業,才讓我的平時分隻有八十。”
差一點就評不上獎學金!
所以杜浩峰一提起這個,蘇晴晚就直接想起來自己大學期間的唯一一次滑鐵盧。
蘇晴晚印象深刻,哪怕是過了好多年也仍然記得。
杜浩峰:“……”
這都多久遠的事情了,她怎麼還記得?
蘇晴晚:“而且,請叫我蘇總或者是蘇小姐。”
張嘴就叫晴晚,他們沒那麼熟。
杜浩峰:“……”
他沒想到蘇晴晚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他們好歹也是同一個學校同一個教室裡上過學的校友啊!
陳述匪夷所思的看著杜浩峰,這事情的發展方向怎麼跟他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說好的借書、慰問、湖邊跑步,甚至都要在一塊了。
怎麼變成了拖累的八十分?
嘖嘖嘖。
果然。
男人腦補起來,也是非常強大的。
他就說吧!
能把廣告牌穿在身上招搖過市的,能是什麼正常人?
杜浩峰瞥到一旁看熱鬨的陳述,隻覺得自己更加狼狽,又羞又惱,本著自己不好過陳述也不能好過的心態,杜浩峰陰險道:
“我一個無名小卒,現在也不過是區區一個地產集團的華東地區負責人罷了,不被蘇總您記住是正常的。”
“就是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陳述?他現在可就在您的眼前!”
突然被提起的陳述:“???”
哎。
大兄弟你這就沒意思了啊。
想要介紹自己是多牛叉的人物你就介紹唄。
怎麼還捧自己踩彆人呢?
蘇晴晚淡淡道,
“我又不瞎,看得見。”
陳述還是來接她的呢!
杜浩峰一梗,又得寸進尺提醒道:
“蘇總,在學校的時候陳述就慣會欺負咱們這些家庭背景一般甚至是不好的學生。”
“尤其是您,當年被他那樣高調欺負,現在他家破產,就是報應啊!”
聽到杜浩峰提到陳述的傷疤,蘇晴晚蹙起眉頭,擔憂地看了一眼他,卻見陳述一片坦然,沒有絲毫被影響地意思。
提著的心裡稍稍放下了些許。
杜浩峰以為自己說中了她的心思,盯著陳述的表情更加得意起來,等著吧,有你哭的時候!
哎。
陳述長歎一聲。
現在的年輕人啊。
怎麼總想要搞點事情?
自覺猜到蘇晴晚心思的杜浩峰更加興奮,提議道:“當年您被陳述那樣欺辱,現在自然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要我說,就把擅闖會所的陳述打一頓,再扔出去!”
“好好教訓他一頓。”
“蘇總覺得如何?”
蘇晴晚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又看向陳述,就在杜浩峰摩拳擦掌興奮異常準備看好戲的時候,她將目光落在門童身上。
疑惑又震驚:
“你們不派人看著點嗎?”
門童:“啊?”
蘇晴晚:“這種小說看多了傷到腦子的,你們不怕他砸東西傷到顧客連累你們被處罰?”
還真以為這個世界沒有法律啊?
首富之子打人了都得被行政處罰,屁顛屁顛地壓熱搜談巨額賠償呢。
更不要說這種聚眾鬥毆了。
怪不得地產集團連年走下坡路。
合著都是這些腦子不好的上位了。
蘇晴晚對他們集團的未來有些擔心了,想著自己以後在這個行業的投資要更謹慎一些了。
門童:“啊?”
這門童有點不上道啊。
陳述在旁邊提醒了一句:“還啊呢?看著點神經病啊!”
要記住你從來就不是為了彆人而工作!
你是在為自己工作!
這要是被哐哐揍上兩拳,沒準兒可以直接養老了!
這可是華東地區負責人啊,絕對有錢賠!
門童也不知道et到這個財富自由沒有,傻愣愣的:
“哦哦!”
“我他媽的才不是神經病!”
又提!又提!
你他媽的禮貌嗎?
杜浩峰咬牙切齒地瞪著陳述,因為他不敢瞪蘇晴晚。
承受了一切的陳述表示:
哎。
你看這事兒鬨的。
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走吧。”
蘇晴晚不再想在杜浩峰身上浪費時間,朝著陳述說了一句,陳述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裡提著包。
這熟稔的動作被杜浩峰儘收眼底,表情明顯一愣,接著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頓時又興奮了起來!
他看著陳述,眼中射出輕蔑嘲諷地光。
“我說呢。”
“蘇總您真是大人有大量,竟然還把陳述留在自己的身邊。”
“不過也是,對於陳述這種人您把他當做狗一樣使喚,對他來說才是最大的羞辱!”
他看向陳述,似乎看到了他的痛苦掙紮:“陳述,這滋味兒一定不好受吧?”
額……
您是說每天百萬豪車接送,上班之餘和上司搞搞刺激,下班了還有小手小嘴親親的滋味嗎?
陳述誠懇點點頭:“確實是不太好好受。”
都要花錢買金銀花下火了!
這可都是工傷!
蘇晴晚看見他想當然的猥瑣神情,心裡泛起一股惡心,本就冷冽的神情此刻更如同千年玄冰一般。
鄭重宣告:
“他,陳述。”
“是我喜歡的人。”
杜浩峰難以置信,愣是傻站了兩秒,直到陳述偕著蘇晴晚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大聲喊道::
“陳家都破產了!”
“你以為陳述跟你在一起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看你一個女人創辦了那麼大的一個集團,想要分一杯羹!”
陳述匪夷所思的停下腳步,難以置信的看著杜浩峰。
杜浩峰的臉色已經徹底扭曲,眼裡迸濺出人性毫不掩飾的惡念與貪婪撲麵而來。
“蘇晴晚,你就不擔心他吃絕戶嗎?”
陳述下意識將目光落在了蘇晴晚的身上。
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夥子。
知道這世間有兩樣東西不能直視。
一個是太陽,一個是人心。
陳家破產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嘗儘了人情冷暖,哪怕是陳彥國最親的兄弟姐妹都作壁上觀,更不要說還有人趁機撈走陳家最後一筆救命資金。
眼前那冷漠自私的一張張臉和他腦海中討好奉承的表情,來回交織,分裂又扭曲。
而現在。
這個人變成了蘇晴晚&bp;。
麵對杜浩峰的挑釁從來都是滿不在乎的陳述頭一次怒了,他目光變冷,轉頭惡狠狠地盯著杜浩峰。
正要開口,手臂卻被蘇晴晚挽住。
蘇晴晚冷冽淡漠卻又深情無悔般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
“他怎麼不找彆人就找我?”
“還不是因為他喜歡我愛我?”
“隻要陳述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不會在意這些。”
陳述心頭一震。
心中泛起一絲難言的感覺。
他緊繃的拳頭微微鬆了開來,裡麵滿是汗水。
沉默。
無儘的沉默。
杜浩峰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真的就是蓋倫出輕語,沉默又破防!
這麼絕殺的一招,都殺不死蘇晴晚這個戀愛腦!
服了!
真是服了!
而蘇晴晚卻已經挎著陳述走到門口,驚喜道:
“你開車來的啊?”
“那我就不叫司機了。”
不是。
你管這玩意兒叫開車啊?
門童看著停在門口不遠處的小電驢,前麵的置物籃還掛著一個飽經風霜地綠皮青蛙頭。
看起來更心酸了!
姐。
你彆太愛咯。
門童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高質量的戀愛腦,原以為是富婆和小白臉玩玩,沒想到是真不嫌棄啊!
門童看著蘇晴晚側身坐在後座上,眼睛都綠了。
姐,你身邊還有你這樣的不?
給我介紹介紹吧!
不為彆的,就是胃不好想吃口軟的了啊啊啊!
“坐穩扶好。”
陳述把控著車頭,感覺到自己的腰被蘇晴晚水蛇一樣的手臂緊緊纏繞住,脊背更是被柔軟的山峰緊緊貼著,弄得他一個激靈。
小電驢好。
小電驢妙!
小電驢呱呱叫!
小電驢你就是我的神!
感覺到蘇晴晚坐好,陳述將撐在地上的腳抬起,轉動把手,小電驢滴滴兩聲,緩緩上路。
杜浩峰站在門口,像是石化地保安一樣,和門童豔羨地目光一起目送著他們。
哪怕沒能進去。
陳述也已經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