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述直接轉移話題:“我們明天還要上班。”
“我的就是你的,你在公司想乾嘛就乾嘛。”
蘇晴晚蹭了蹭陳述,乖乖地樣子讓人心裡一陣發軟。
陳述輕笑一聲,“那我算不算男版妲己了?”
“不算。”
蘇晴晚抬起手順著他的眉眼往下摸,輕聲呢喃道:“因為沒有你,就不會有這個公司。”
陳述心頭一顫,捉住她的手塞進毛毯裡,又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這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
“快睡覺吧。”
“蘇總。”
蘇晴晚惋惜地看了眼陳述。
行吧。
來日方長。
去日苦多。
看陳述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陳述起身將燈關掉,隻留下床頭的一盞小夜燈。
一低頭還能看見蘇晴晚睜著大眼睛盯著他看,不由得無奈的伸出手蓋在她的眼睛上,
“睡吧,睡吧……”
“陳述。”
聽著他溫柔的哄睡聲,蘇晴晚閉著的眼睛突然有些發酸。
黑暗中,她輕聲問道:
“我是不是一起來,就會又看不見你了?”
像是曾經每一次的夢裡那樣。
陳述聲音突然一滯。
喉頭酸澀得像是被塞滿了吸了水飽脹地棉花,堵得他說不出話來。
他隻能俯下身在蘇晴晚光潔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不會的。”
“你現在可是要給我發工資的老板啊。”
“就算你不想見到我,我還要見你呢。”
噗嗤——
蘇晴晚被他逗笑了。
繼續閉著眼睛說:
“那你可要隨時注意我的動向,不然我就學無良老板直接跑路!
你不光沒有賠償,連工資都拿不到!”
“好啊你個蘇扒皮。”
陳述打趣道:“我肯定盯緊你。”
“嗯……”
蘇晴晚應了一聲,突然感覺眼皮有點重,似乎是睡意湧了上來,卻仍然堅持著嘟囔了一句。
陳述有些聽不清。
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湊到她唇邊,聽見她說:
“還好我有錢了……”
沒想到蘇晴晚居然還是個財迷,就連睡著了也要炫富。
陳述明明是想笑的。
可是眼眶卻酸澀的在下雨。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怎麼會又偏偏讓他遇上了。
借著床頭的小夜燈暖黃的光,陳述默默地看著蘇晴晚。
醒著的蘇晴晚有冰冷的、淡漠的、冷靜的、熱情的……
但是睡著時候的蘇晴晚卻是毫無偽裝乖巧的模樣。
好似一個拋下了所有負擔的孩子。
和分開時好不容易被他喂出了一點點肉的樣子不同。
她瘦了,臉上的輪廓更深。
還能看到凸起的鎖骨。
加點水,估計都能養魚了。
這些年。
飛得那麼高,一定很辛苦吧。
陳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感覺比他的巴掌還要小的樣子。
“唔。”
蘇晴喉嚨發出沒有意義地聲音,臉頰不由自主地蹭了蹭陳述溫熱的手掌。
她的唇輕輕擦過陳述的掌心,軟得像是果凍一般。
陳述剛剛嘗過,知道那有多甜美。
但此刻他又忍不住了。
他將手撐在床邊,緩緩靠近沉睡著的蘇晴晚,輕輕地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蘇晴晚,做個好夢。”
陳述低聲說:“明天見。”
這是他突然離開學校前一晚,給蘇晴晚留下來的最後一句話。
那年他沒有做到。
但是現在,他可以做到。
明天見,蘇晴晚。
嗯——
等等!
已經過了零點。
應該是——
醒來見。
這次,我會信守諾言。
……
……
蘇晴晚做了個美夢。
她夢見和陳述和好了,陳述送了她玫瑰花,陳述親她了,陳述最後還答應她以後會在她身邊了。
夢裡太美好,讓蘇晴晚根本不想醒來。
可是長年累月形成的生物鐘讓她不得不睜開眼——
為什麼不讓她再多夢一會兒呢?
蘇晴晚有些沮喪地想。
餘光裡卻突然出現了一抹紅。
她下意識看了過去——
紅玫瑰。
昨天還是含苞待放地花骨朵兒,經過一晚上清水的滋潤,已經徹底綻放出它獨特的美麗。
不是夢。
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夢。
蘇晴晚遲鈍的大腦後知後覺。
她飛快地起身,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飛奔進了對麵的臥室——
沒人。
床鋪空蕩蕩的。
毛毯疊得整整齊齊。
蘇晴晚的眼睛迅速黯了下來。
陳述走了嗎?
“不穿鞋站在我床邊兒是想乾嘛?”
陳述佯裝驚恐地逗她,“你該不會恨我到這個程度,一大早就準備踹死我吧?”
聽見身後的聲音,蘇晴晚黯然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扭頭盯著陳述:
“你還在。”
“不然我應該——?”
噶了?
這就有點冒昧了嗷。
陳述走上前去,伸手將她橫抱起,“穿完鞋再說。”
雖然天氣並不冷。
但是女人光腳踩地板還是不太好。
容易沾涼氣。
到了每月一次的時候,會很痛苦。
蘇晴晚呆呆地被陳述抱在懷裡,雙臂不自覺地環繞在他的脖頸上,小腦袋緊貼在他的胸膛,輕聲呢喃道:
“真好。”
不是做夢。
陳述還以為她是在誇自己,嘚瑟的接了一句:
“我當然好啦。”
他起了個大早。
是這段時間擺攤賣煎餅果子的早起作息。
可是想到昨天晚上臨睡前的那句話,他又沒有去了。
事實證明。
隻有注意細節的男人才會有福利。
不然他怎麼可能會在昨晚親了嘴嘴以後,今天又能摸到腳腳呢?
嘿嘿嘿。
“好了嗎?”
有的人胳肢窩怕癢,有的人腰怕癢。
而蘇晴晚不一樣,她的腳怕癢。
尤其是眼前的陳述單膝蹲在自己的麵前,讓自己的一隻腳抵在她的大腿上——
蘇晴晚眨了眨眼睛,她穿的好像是拖鞋啊?
一捅不就行了麼?
這整得還挺有儀式感。
“嗯嗯,快好了快好了。”
陳述一邊敷衍著,一邊磨磨蹭蹭,蘇晴晚的腳小小的一隻,白生生的,指頭跟蠶寶寶一樣,也不知道這樣的腳怎麼能穿上那麼高的高跟鞋還不打滑的。
隻能說,這是女人的天賦技能嗎?
陳述又摸了一把,才心滿意足又有點遺憾地鬆開。
以前怎麼不知道蘇晴晚的腳這麼好看呢?
哦。
她住宿舍。
看不見。
白瞎了這樣的美景好多年。
陳述遺憾地往下又看了好幾眼,看到蘇晴晚腳指頭忍不住抓了抓鞋底,隻覺得動起來更好看了。
呲溜!
蘇晴晚:“???”
好像發現了陳述奇奇怪怪的小癖好!
隻不過不等她繼續確定。
陳述已經率先走出臥室,
“吃飯了。”
“你做的?”
蘇晴晚期待地跟在他身後。
陳述洗乾淨了手,沉吟道:“是我親手上班賺到的血汗錢換來的,這應該也算是我親手做的吧。”
蘇晴晚:“……”
這怎麼能不算是親手呢?
“快吃吧。”
陳述夾起小籠包放在她碗裡,等會吃完了,九點還要去上班。
八點半。
蘇晴晚和陳述準時出現在小區樓下。
看著眼前銀灰色的邁巴赫。
蘇晴晚拉開後車門,
“上車。”
陳述看了一眼蘇晴晚,順從地坐了上去。
有車就是好啊。
空調涼爽到不行,沒有任何的異味,隻有淡淡薄荷清爽地味道。
哪裡像是早八的地鐵和公交,包子進去再出來都得變成餅!
更不要說車廂裡女人身上各種香味味夾雜著男人身上各種男子漢的味道……
簡直辣眼睛。
如果生活很難,我希望是庫裡南!
可惡!
到底是誰偷走了我的富二代人生啊!
(尖叫)(扭曲)(陰暗地爬行)&bp;(扭動)(陰暗地蠕動)(翻滾)(激烈地爬動)(嘶吼)(蠕動)(分裂)(走上岸)(扭曲地行走)(不分對象攻擊)……
不過沒關係。
堵車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陳述滿意了。
陳述舒服了。
陳述——
他媽的堵路上了!
陳述看著看不清車儘頭的馬路,深深歎了口氣,有的時候千萬豪車還是比不過千把塊的小電驢啊。
他正想著,垂在身側的手掌被一隻涼涼地小手覆蓋上去。
身側蘇晴晚說:
“沒關係。”
“我讓林珊珊推遲今天上班打卡的時間。”
寶。
你就是我的神——!
陳述反握住微涼地小手,最後還是說:
“還是算了。”
“我不想在公司裡搞特殊。”
“以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蘇晴晚微微擰眉,正想要說話,陳述繼續嘚瑟道:
“不然我怕公司裡其他的男員工知道,以後下班求我吹枕頭風怎麼辦啊?”
“蘇總,我是辦啊還是不辦啊?”
“你給個準兒話唄?”
蘇晴晚看著他湊過來的笑臉,下意識的跟著揚起了唇角。
矜貴道:
“那就要看你的枕邊風吹得好不好了。”
“好就給你辦,不好的話——”
氣氛太好。
陳述直接禿嚕嘴,大咧咧道:
“不好的話就把我給辦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