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蘇晴晚有點懵,明明每句話她都聽明白了,卻怎麼愣是沒懂得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傷害已經造成,你也絕對不會原諒我。”
陳述繼續說著,哪管旁邊還有個王誌文像是在地裡亂跳激動地猹。
他現在隻想跟蘇晴晚說一聲抱歉。
“等等——”
蘇晴晚回過神,“恨你?報複你?我因為你在學校對我做的事情,針對你?”
她為什麼要因為之前學校的事情針對他啊?
自己明明是在按照陳述之前怎麼對她的,就怎麼對他啊?
這在陳述眼裡居然是報複?
蘇晴晚感覺有點亂。
按照這樣的邏輯盤下去——
陳述居然沒喜歡過自己?
可他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又為什麼要給她三十萬救命錢?
因為可憐她?
因為太富有了?
陳述也懵了,
“啊?”
他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到底是哪裡不對——
救命。
頭好癢,要長腦子了。
‘小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在岸上走~’
沉默之間。
粗獷地手機鈴聲從樹後響起。
如同青天白日之雷,嚇了兩個努力複盤的人一跳。
兩個人銳利地視線齊刷刷地射了過去。
王誌文頓時一個哆嗦。
兩個人的神情,讓他好像在陳述的身上看到了蘇晴晚的影子,或許說,是蘇晴晚身上有陳述的影子。
他舔了舔乾澀地唇瓣,咽了口唾沫。
努力鎮定下來,打著哈哈道:
“好、好巧啊。”
“今天月色挺好。”
王誌文仰著頭,看著萬裡無月,連星星都沒有的黑壓壓夜幕,好似下一秒就要出現一場狂風暴雨。
他的腦海裡冒出來一句話——
月黑風高夜。
殺人放火天。
媽媽,原諒孩兒不孝。
以後不能給你養老送終了!
都是這對狗男女啊啊啊啊啊啊!
蘇晴晚看向絲毫沒有驚訝的陳述,篤定道:“你看見他了。”
“昂。”
我還想提醒你來著。
隻是你打斷了我三次。
三次啊。
你知道人生能有幾個三次嗎?!
蘇晴晚,你欠我的拿什麼來還——!
蘇晴晚:“……”
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假裝自己很忙碌。
蘇晴晚她試圖讓自己忙碌起來,卻發現她根本沒什麼好忙的。
嗯……
更尷尬了。
甚至連蟲鳴聲都好似消失了一般。
不行。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根據質量守恒定律。
尷尬不會消失,但是可以裝傻啊!
反正陳述不想再大眼瞪小眼了,而且王誌文一直仰著頭,脖子估計都要酸死了。
“啊——!”
陳述台詞標準,鏗鏘有力,甚至還整出了胸腔共鳴:
“我眼前怎麼什麼人都沒有了?”
“我——”
“看不見了!”
蘇晴晚:“……”
王誌文:“……”
就……
你沒事兒吧?
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就吃溜溜梅唄。
陳述:“……”
很好。
尷尬沒有消失,隻是轉移到了他身上。
天殺的王誌文!!!
我跟你不共戴天——!!!
此時此刻。
在兩道視線的注視下。
陳述隻想逃。
我退了。
這一退。
就是一輩——
砰!
忘記自己身後就是門板的陳述,又不想和蘇晴晚有任何肢體接觸的陳述直接撞了上去。
好好好。
這下真是一輩子了。
一輩子記住這尷尬的一晚。
……
十分鐘後。
“謝謝啊兄弟!”
王誌文緊緊握住他的手,範偉上身.p
陳述扯開。
王誌文握住。
扯開,握住,扯開,握住,扯——
搞毛啊!
陳述盯著握著自己的手,
“我雖然救了你。”
“但是。”
“你他媽的彆想以身相許!”
王誌文眨巴眨巴眼睛,眼巴巴地望著他,就是不說話。
陳述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好吧。”
“我和蘇晴晚確實是認識。”
他知道。
如果不說點什麼。
按照王誌文這個狗東西的性子,他以後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而且——
他憋了那麼多年。
也需要傾訴的對象。
不然,蘇晴晚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打斷他三次。
看呐。
他就是這樣的人。
哪怕是道歉了。
卻還在這之前利用了她一次。
“你等等!”
眼瞅著陳述想要說,王誌文興奮地跑去了廚房,一陣叮叮當當以後,又迅速地跑了回來:
“好了,你說吧。”
“……”
陳述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可樂就算了,這爆米花你他媽的哪裡來的?”
感情是把他這裡當成八點檔狗血劇了啊?
“而且。”
“為什麼不給我準備???”
就這一份。
夠誰吃的啊?
“哦哦!”
王誌文又屁顛屁顛的跑回了廚房,又是一陣劈裡啪啦,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
“來吧!”
“讓我坐在軟軟的沙發之上,聽陳述講~那過去的事情~”
陳述:“……”
人在極度無語之下真的是會笑出來的。
但是從王誌文的角度來看。
卻是陳述春心蕩漾、滿是懷念的樣子。
他心想。
這絕對是一個驚心動魄的愛情故事。
陳述緩緩說道:“我上大學的時候對她展開了猛烈地追求,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最後我們又分開了。”
王誌文:“???”
這個故事好詭異——個毛啊!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這他媽的和沒說有什麼區彆嗎?
您可真是浪費時間的一把好手啊!
陳述看到王誌文扭曲的一張臉,繼續補充道:
“如你所見,半個月以前我們又重逢了,她變成了我的上司,我變成了苦逼的社畜。”
“她現在在拚命地報複我,折磨我,羞辱我!”
“不放過任何機會。”
王誌文人都麻了,這還不如剛才的偷看刺激呢!
浪費時間!
日尼瑪,退錢!
看著外麵黑漆漆地天空,王誌文抹了一把臉:“我想起來我還沒吃早餐,先走了哈。”
“哎——”
陳述摁住了他,“你這人怎麼那麼沒有耐心呢?”
王誌文道:“細說折辱。”
“把我叫到奢侈品店裡當著好多人的麵兒給我買東西!”
陳述氣憤道:“她以為我什麼啊?她包養的小白臉嗎?”
“……”
媽的。
怎麼會有這麼不識好歹的人啊?
王誌文咬牙切齒,“所以你收了嗎?”
陳述:“我退了。”
王誌文:“……退的錢?”
陳述理所當然:“我自己揣兜了。”
王誌文:“???”
當我打出???的時候。
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
怎麼沒有人這麼折辱我呢?
可能和我的家教有關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