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曜辰麵色一沉,欲要說什麼,口中突來一口腥甜。
“你這是什麼眼神?”柳音音被他看的心裡發毛,靠近他,壓低聲音發狠道:“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噗……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車中花白的內飾,儘染鮮紅。
“脾氣挺大。”小素被嚇得傻在了原地。
“不,他是受傷中毒了。”
柳音音翻看容曜辰腹部的傷口,流出的血是暗黑色的,也印證了她的想法。
眼下,車上無藥箱,身後有追兵。
開車的師傅嚇得渾身發抖,車子歪歪扭扭。
柳音音沉吟片刻一個眼神殺到副駕駛,小素迅速跳了過去。
脫掉身上的鬥篷,一側掛在窗口,一側讓小素拉著。
纖細微涼的手指探進他受傷的腹部時,容曜辰雙眸陡然一緊:“做什麼?”
“救你!”柳音音從昏暗的光線裡,捕捉到了他一絲慌亂,竟甚覺得有趣。
她撕開染血的布料,向後坐了坐拉開兩人的距離後,她俯下身子。
溫熱的舌尖,輕佻容曜辰受傷的腹部,一道酥麻感霎那間遊遍全身,身上的肌肉陡然繃緊。
兩隻大手猛地握拳。
俊朗的臉龐微微抬起,發出若有似無的誘人輕哼。
柳音音吸了一口汙血,小素眼明手快搖下了車窗,她吐了出去。
緊接著是第二口,第三口……
直到傷口處的血由烏黑色變得鮮豔,柳音音才鬆口氣。
四目相對時,火花四射。
柳音音不自然的避開他炙熱的眸光:“沒事了!是你運氣好,碰到了我。”
飽滿的唇,染著鮮紅的血,配著一口漂亮的牙齒,一張一合。
如盛開的嬌豔玫瑰……
幾年不見,曾經那個倔強的小丫頭,竟出落的如此美麗了。
容曜辰鬼使神差的湊了過去。
柳音音不客氣,上去就是一巴掌,緊接著推開容曜辰:“你太放肆了!”
容曜辰被這一巴掌打的楞了一下,繼兒蒼白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他斜躺在柳音音對麵的坐上,上下打量她一番。
“你很有個性?”容曜辰挑眉道。
“你以為你是誰。”
柳音音抬眸同他對視的霎那間,猶如深不見底,充滿魅力的深洞。
忍不住吸引他。
與此同時,身後狂追而來的車輛,猛地一個撞擊。
巨大的衝擊力,讓車裡的幾人劇烈的顛簸。
司機慌神兒間,麵色蒼白如紙,握著方向盤的兩隻手也不聽使喚了。
“這,這生意我,我不做了……啊……”
一聲慘叫,車輛失去了平衡,一頭栽了下去,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車冒煙兒,車上的四人,兩人深度昏迷,一人昏迷。
隻有司機受了一點輕傷,他不掛不顧的從車窗口爬了出去。
小素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使儘全身力氣喊:“彆,彆跑!救!救……”
*
等柳音音和小素渾渾噩噩醒來的時候,察覺自己正躺在病房裡。
柳音音猛地坐起身來,入眼的,便是容曜辰冷峻的臉。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這麼說,這次是你救了我?那我們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了。”
說罷,掙紮著就要起來,扯到傷口痛的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去哪兒?”
“離開這裡啊!我還有著急的事,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柳音音回答的乾淨利索,不帶分毫拖泥帶水的意思。
自然,她也不忘拉上自己的小跟班兒,小素。
“你哪裡也不能去。”容曜辰粗暴的把她摁回了病床上。
瞧他謹慎的模樣,不知道又在盤算什麼計謀。
柳音音無奈,向後躲了一下,蜷縮在角落裡:“你弄清楚,我也救過你。我們誰也不欠誰!你為什麼不準我走。”
“瞧你不像是在外打拚的女人,你到底有什麼事這麼著急?”
容曜辰麵有不悅,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厲聲問道。
自他走後,她應當是一直養在帥府大院裡,怎會和外界有什麼聯係。
還如此的激動!
柳音音被他強大的氣場給唬住了,心口的心臟砰砰亂跳,強穩住心神:“與你何乾?”
“我問,你便答!”
一股無名火,在容曜辰的心頭肆意的盤旋著,稍不注意就可點燃周遭一切。
“我偏不……啊……”
手腕上鑽心的痛,使柳音音禁不住發顫。
容曜辰眼中跳動的怒火不減。
這丫頭想來是沒有明白,那日他送給她的那句話。
她柳音音自進府那一日,便是他的人。
倔強的柳音音像是一頭牛一樣,疼的發抖,也不願意回答容曜辰的問題。
“好!”
他冰冷的目光,很快移到了惶恐不安的小素身上。
柳音音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張開雙臂護著小素:“你有什麼衝我來,不要碰他!”
此時,看著麵前強勢的男人,柳音音有些後悔了。
心裡罵他是個不知道感恩的人,簡直就是以德報怨。
“……”
柳音音挺不住,想了一個托詞:“我們去遠方親戚家看看。”
容曜辰怒火更深,好!很好!居然學會說謊了。
她現在彆說親戚,爹娘都遠在他鄉。
“是嗎?”容曜辰眸光陰冷,試圖給柳音音一次機會。
“當然是了!”
啪!
容曜辰一巴掌打在桌麵上,麵容僵硬:“那麼從現在開始,你要改變路線了。”
柳音音不解:“你什麼意思?”
“你不能去看什麼親戚了,你要跟著我。”容曜辰俯身,凝望著麵前的女人。
許久唯有的強烈占有欲,一點點吞噬者容曜辰的理智。
“……”柳音音被氣的無語。
“不用那麼看著我!”
容曜辰鎖定她,那雙眼神就像無形中的巨網,籠罩著她。
“你以為你能困得住我?”柳音音的倔勁兒又上來了。
容曜辰不怒反笑:“大可以試一試。”
他帶著滿身的怒氣出了病房的門,額頭上的傷口疼的更厲害了。
站在門口的副將,上前:“少帥,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啊!自從上次在驛站一鬨,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咱們。”
“嘶……她居然說假話!到底什麼人能值得她這樣。”容曜辰沉思著,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