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不敢多作休息,小雨匆忙躍下院牆,來到拴馬處,拿了劍鞘,收了劍,準備回何家村。
“張伯,李嬸!沒事了,你們開開門,我是小雨...”小雨轉身走向酒館小院,輕輕敲響了店家的門板。
店家老大爺喚作張伯,大娘喚作李嬸,小雨在何家村長大,來來回回坐了不少次這黿湖的小舟,這黿湖岸邊的街道,小雨自小跟著兩個老家夥來了何家村之後,便和小芳、二狗子不知道來來回回在這黿湖街道玩過多少次,這條街也有好多小夥伴的,諸如大塊頭、劉王八等......這條街的老一輩人無不是看著他們長大的,諸多兒時的玩伴,已經經過這近十年的時光消磨,好些個都沒了聯係,就連最好的兩個小夥伴也都成了家,總不能二十幾的年紀了,還去拉著二狗子和小芳出來在地裡搭個爐灶,還過家家吧......小雨挽了挽自己淩亂的頭發,等著張伯開門。
張伯和李嬸透過門縫仔細瞧了瞧外麵俊朗的小夥子,這才認出小雨模樣來,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
兩個老人家看著眼前這個現在腰間配劍的小夥子,想起了曾經常常吃個早飯都說是要出去闖蕩江湖的小夥子,竟然是同一個人,他們一時間感覺小雨熟悉而陌生了...當初每一次見這小子出門扛著的是根竹筒扁擔啊,這次怎麼就拿著把劍回來了呢!
“是小雨啊...你..你小子現在可長本事了呢!這麼多壞家夥是你的仇人嗎?”張伯顫巍巍問道。
李嬸拉著張伯手臂,不敢多說,隻看著滿院子的屍首狼藉,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雨點了點頭,回道:“張伯,是小雨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這要就回村裡去,仇人找上門來了,我得回去帶師父和老爺子走。”小雨說完,從腰間摸出三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上去,繼續道:“這一百兩是勞煩您老人家叫些膽子大的街坊鄰居收拾一下您老人家的院子,再有那些馬匹給我們留下三匹便可,其他的您老人家儘管牽出去賣錢,然後給大家夥分了去。另外二百兩,是賠給您和李嬸的,你們要是害怕再住在這個院子,就去鎮上買個房子住去。”小雨說完,恭敬地將銀票交到了張伯手裡。
張伯曾幾何時見過這般多的銀票,顫巍巍的手接了過來,又顫巍巍聲音回道:“小雨啊,用不了這麼錢的。”李嬸心底害怕,可身後的手還是掐了一下張伯的後背,意思是趕緊收起來先。
“對了,張伯,還得請您去叫一個船家兄弟出來替我劃舟過湖,我得回何家村去。”小雨說完,又摸了幾兩碎銀子遞了上去。
張伯不敢接,李嬸笑嗬嗬接了過去,拉著張伯出院子,對著小雨道:“小雨,你放心吧,李嬸和張伯這就替你喊人去。”
“走啊!”李嬸皺眉瞪了張伯一眼,皺眉道:“傻站著乾啥,把自己的兩張收起來啊。”張伯愣了愣,才數了兩張銀票揣在內囊裡,留下一張拿在手裡,被李嬸拉著去通知街坊鄰居去了。
小雨移步黿湖渡頭,渡頭繩子係著幾葉小舟,遠景近物變化不大,隻張伯李嬸他們這些人已經老的開始步履蹣跚了......湖光山色猶在,隻是撐船人已改。
“你是小雨兄弟吧,我是小順子,張伯讓我來送你渡湖。”一個乾瘦乾瘦的年輕小夥子,綁著一根牛皮腰帶,一身麻布衣服光著兩個膀子,笑嗬嗬走到渡頭,熟練的解開繩子,架起雙槳,邀小雨入船。
小雨緩步走了上去,站在舟首,心裡五味陳雜:偏偏在回鄉的時候,遇到這麼個愛管閒事的姑娘阿骨青,讓他和七層樓結了仇,眼下身份已經暴露,自己和珞珞的婚事隻能泡湯了,不但他和兩個老頭子不得安生,司青親兒子死了,隻怕這筆賬,司青會算在自己在乎的所有人身上,若是不想珞珞出什麼事情,最好的處理方式,便是和離宗儘快撇清關係,還有師父封弈、師兄俞流飛、小師妹蕭瀟.....真不該多管閒事,都要退出江湖成家的人了,怎麼就遇上了這麼個事兒呢!
!誰承想那阿骨青學了一門自己能衝開穴道的武功啊!哎...
“哎.....”小雨重重的歎了口氣,一想到七層樓的江湖追殺令一下來,他隻能過著亡命天涯的日子,再無寧日,就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哎!!”
“小雨哥,你有什麼心事嗎?我聽張伯說你惹了仇家,死了好些個壞人。”小順子見小雨站在船頭悶悶不樂的歎氣,不禁好奇問道。
小雨轉身瞅了瞅這小子,疑惑道:“你是趙帆?”
“不是,我是趙順,小時候老跟著你和我哥趙帆屁股後麵跑的那小不點。”小順子回道。
“哦,是你,我記得。”小雨淡淡回道。
“小雨哥,你是惹到什麼仇家了嗎?我能幫上你的忙嗎?”小順子又問道。
小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仇家太厲害了,對付不過,你呀,能幫上忙,就是抓緊時間送我回去,等我接了兩個老家夥一起出來,你再抓緊時間帶我們過湖,我們要搬家離開何家村了!”
“非走不可嗎?”小順子疑惑。
“嗯,非走不可。”小雨回道。小順子聽了小雨的回答,點了點頭,知道小雨哥這麼做,肯定有他的原因吧,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索性不再多問,隻說道:“好勒,小雨哥,你站穩了,我這就加快速度。”小順子說完,咬緊牙關,拉開膀子,賣力的劃槳,速度也快了不少。
“多謝了。”小雨微微一笑,道謝。
“小雨哥,你客氣了,咱們都是一個鄉裡的人,不用這麼客氣的。”小順子笑嗬嗬回道。
小雨聞言,心下一怔:哎,是啊,都是一個鄉裡的人,可惜,又要搬家了。
這一次,或許,四海為家。何家村渡頭,小雨轉身又要給小順子拿錢,小順子連連擺手說道:“張伯給了我整整二兩銀子了呢,夠我跑十幾個來回了,可不能再要你的錢了。”小雨笑了笑,從懷裡又摸了一塊五兩的銀子,拉著他的手塞進了他的手裡,拍著胸脯道:“小雨哥我現在不缺錢,給你就拿著,存著娶媳婦用,你就這裡等著我,我去和村裡人道個彆就回。”小順子笑逐顏開,收了銀子,解開腰間羊皮錢袋,將銀子揣了進去捆好,係船在水棧頭的一側木樁上,翻身跳上水棧,光著大腳,就追了上去。
“小雨哥,我和你一道去,也看看村裡的兄弟們。”小順子便走便說。
“好。”小雨點了點頭。不過一裡地的路程,便是何家村頭。村牌坊過去幾十丈的一畝旱地側翼,便是那個聳拉破舊而熟悉的茅草屋子。
小雨遠遠的瞥見兩個老東西正端著個爛陶碗在門口蹲著吃麵,一人踩坐在門一邊,像兩個守門的石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