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輕輕拍了拍離珞的後背,指了指對麵草叢中站著的兩個人,輕聲道:“小姐,他們...”離珞聞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緩緩從驚慌轉喜的情緒中緩過神來,隨即轉身看了看安凝所指。
“唰”的一聲,離珞拔出手裡長劍,冷冷的凝目看著對麵兩人。張順遠轉身看著吳崖‘嗬嗬’笑了笑,隨即轉身看著離珞兩人道:“小丫頭,挺凶啊!嗬嗬,老夫念你是個晚輩,我們二人也不為難你們,你們隻需要從這懸崖上跳下去即可。”安凝和離珞在離宗地位不低,自然跟了參加的很多次清明劍會了,眼前兩人他們自然認識。
離珞皺眉冷哼道:“兩個中原劍宗,自甘墮落為陸教鷹犬,還在這裡嬉皮笑臉,不知廉恥!”安凝聞言,麵露微笑,走上前去,禮貌的問道:“張宗主,你和這位吳長老的輕功本領真高!隻用了兩隻腳就追上來了,晚輩確實佩服!”一側吳崖聞言,還以為安凝在誇獎自己,笑嗬嗬點了點頭,輕蔑笑道:“那是自然,我啟陽宗的輕功‘上青雲’可不是吹得。”張順遠聽了,皺眉罵道:“蠢貨,你還挺得意。”吳崖被張順遠罵的莫名其妙,皺眉問道:“這丫頭說我們輕功好,我怎麼就蠢了啊?”張順遠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吳崖這剛好滿五十的瘦老頭兒無語,隻能疑惑的看向離珞兩人。
安凝笑著罵道:“說你隻用兩隻腳都跑得快呢,陸教的大黃狗。”安凝見他身著黃色長袍,索性給他名之大黃狗。
吳崖這才反應過來,瞪著安凝道:“小丫頭,你找死!”離珞冷笑一聲,叮囑安凝道:“凝兒,你快跑,我來拖住他們。”離珞說完,轉身提劍刺向張順遠,再反手橫削吳崖,想要給安凝爭取逃走的機會。
張順遠師承晉宗鬆寒劍法,乃是一代劍宗宗主,吳崖也是啟陽宗大長老,劍法自然不低。
離珞的本事再高,也抵不過兩個劍宗高手圍攻,她深知此理,隻為給安凝求一個逃命的時間。
此時的張順遠和吳崖又有寶劍在手,何懼區區一個小丫頭。張順遠一劍扣住離珞的劍,兩人直接對招起來。
“你去殺了那個丫頭。”張順遠一邊和離珞對招,一邊吩咐吳崖道。吳崖聞言,眾身一躍,直接落在了安凝一側。
吳崖看著安凝身材曼妙,飽滿有度,長得也頗具姿色,不由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和天璿宗七星道人一個德行,又老又好色成性,雖不曾乾那傷天害理的事兒,可勾欄窯子可逛得不少。
眼下看見這麼一個美人兒,不由覺著殺了可惜,於是笑嗬嗬道:“小丫頭,隻要你願意侍奉了老夫,老夫可向三殿司求個情,饒你一命如何?”安凝聞言,不由怒罵道:“你這老狗,好不要臉。”安凝手裡隻一柄普通的長劍,她的劍法不過隻是會一些基本功,離宗的劍招她隻會一兩式,再者便是一些簡單的擒拿手,這些本事對付一些地痞流氓尚可,可對付眼前的啟陽宗長老,她也知道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不過,手裡有劍,眼下逃是逃不了了,大不了和他拚個死活,也好過被他糟踐。
安凝手裡長劍一揮,沒有絲毫猶豫,妄圖先手能傷的吳崖,直接對著吳崖砍了過去。
吳崖手裡握著的乃是離宗的‘青陽’劍,何懼安凝一個丫頭,眼見安凝每個招式的亂砍下來,索性也懶得發招,直接手裡長劍一橫,往上一揚,內力一震,便將安凝手裡的劍震落了下地去。
安凝秀眉一皺,抽身連連後退,直接退到了懸崖邊上,她不想被糟踐,轉頭又不敢往懸崖底下看,生怕看一眼便畏懼跳崖了!
索性閉眼縱身一跳,落了下去,心道死了也不便宜這個老狗。而安凝底下兩丈左右處,小雨正施展棋靈步在突兀的崖石上上攀,正巧遇到了落下來的安凝。
...且說小雨適才救了離敗一行人之後,再看上麵形勢,便知道離珞二人危險。
沒等離敗開口讓他幫忙的時候,小雨便直接問離敗要了他手裡的‘憐生’劍,轉入劍鞘,綁在後背,一個疾衝,直奔懸崖底下的山石,縱身一躍,開始上攀,準備再上去救珞珞。
離敗和小雨換劍之時,離敗憂心關切小雨
“小心。”之後,又看著小雨攀岩時候利落的背影,再次深深的點了點頭。
隨後才去勘察了幾個弟子和阮忠的傷勢,知道他們性命無礙之後,這才運功調息自己內傷。
小雨棋靈步的輕功不俗,崖壁雖陡峭,可也不是筆直光滑的,好在有些掛崖的鬆木和突兀岩石,他才能勉力上行。
若非得了文近春那一身遒勁深厚的內力作為支撐,小雨根本不可能有本事在這處懸崖施展輕功上下......安凝落下之際,小雨顧不得時間反應,晃了一眼,急忙縱身一躍,眼疾手快,右手摟著她的腰接住了她,隨後立即抬起左手抓住了身側一株掛崖古鬆,此鬆不粗,便承受不住他二人的重量,‘吱啞’一聲,便要斷裂,小雨急忙運起內力,翻身一躍,輕輕又踩在了不遠處一個突出來的石頭上,借力而上。
兩丈距離,接力幾次之後,翻身落在了地麵上。安凝原本抱著必死的決心跳崖,可腰間一沉,睜眼,再凝目看看近處,原來是小雨摟住了自己,看著小雨她深深鎖眉,知道他腰間有傷也不好受,不敢亂動,隻等小雨放她下地。
兩人站定之後,小雨因為承受了安凝下墜之力,強行運功將之救了上來,腰間的劍傷徹底拉開,鮮血浸潤了衣物,疼得他咬緊了牙關,惡狠狠的瞪著吳崖。
安凝站穩,抿了抿嘴,皺著眉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憑借輕功攀上來而且還救了自己的小雨,一時間不知所措,又是敬佩,又是歡喜,又是擔憂。
最後指著小雨腰間血跡,看著臉色煞白的他,擠出了一句
“你這小...你還好吧..”原本要罵小雨‘你這小子’的話,到了嘴邊,又急忙改口關心了回去。
小雨心道這時候可不是和她鬥嘴的時候,於是忍著腰間疼痛,以及失血過多而有些頭暈的病態,強裝鎮定!
抬起右手,拔出後背紅色‘憐生’劍,笑嗬嗬道:“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收拾他,綽綽有餘!”,小雨說完,心下一橫,想到底下的都解決了,咬著牙也要收拾掉這兩個老家夥,確保他們安全,才能倒下!
小雨咬著牙,內力一運,直接雲劍訣第十一式‘劍是長槍起挑壓一城,步入烽火是閒庭信步。
’刺了過去,前三式變化,便打得吳崖毫無還手之力,吳崖忌憚小雨手裡憐生劍的毒,第三式之後,便連連後退,一招後防之後,直接調頭施展輕功跑了。
待離得小雨幾丈開外,落在了張順遠一側。張順遠也和離珞幾招之後,眼見小雨來援,各自退開。
張順遠和吳崖退遠之後,隨即見到不遠處一個筆直的煙火上天,都知道是陸教撤退的信號。
“先撤。”張順遠吩咐吳崖道。隨後,張順遠和吳崖二人轉身施展輕功,穿梭出林間,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小雨撐著左手,壓著腰間傷口,強忍著疼痛。看著兩個敵人消失在林間之後,這才重重舒緩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眼睛,失血過多導致的眼花頭暈,他再也支撐不住了,直接向後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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