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不想死就彆玩花樣,老夫不缺你這麼一個內力瀉毒的廢人。”文近春冷哼了一聲。
小雨聞言,皺了皺眉,嗬嗬賤笑道:“嗬嗬,什麼都逃不過你老人家法眼。”小雨說完,這才加重了力道,策馬疾行。
待過得丹山山坳處,周圍滿是密布的喜樹,綠葉滴翠。小雨駕車到了喜樹林子口,見一側一株腰粗的喜樹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麵用歪歪斜斜的寫著‘喜樹坳’,小雨知道前麵便是那群山賊攔路的地方,便拉住了馬車。
“老東西,前麵就是喜樹林子了,你的銀子準備好了沒有?”小雨皺眉嘀咕道。
文近春冷冷的瞥了一眼小雨,從袖口裡麵摸出一兩整銀,放在掌中,掂了幾下,
“繼續趕路。”小雨撇嘴:“我得去那邊林子拉個屎。”小雨指了指馬路一側的灌木林子。
文近春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罵道:“懶牛懶馬屎尿多,快去快回。”小雨這才薅了自己的拐杖的木棍,歪歪斜斜的下了馬車,拄著拐杖往那邊矮樹林走。
小雨腰間有傷,不敢走快了,隻敢緩步走到灌木林子裡,蹲了下去,冒出半個腦袋,解了褲子便拉。
一邊拉,一邊用手掰扯眼前的青蒿,不多時,已經扯出了一個字的形狀。
待他薅了幾張樹葉子,擦了腚,隨後起身俯瞰之下,一個若隱若現的‘南’字映入眼簾。
這一路走來,小雨總是有機會就給尋找他們的人,諸如離珞、彭芸大嫂等留下線索,希望他們能看到,這一路多處都是留的南字,目的便是告訴他們自己和洛藥大哥被抓著南行了。
馬車之上。洛藥坐在文近春後麵,心裡也在盤算著該如何才能在這個老魔頭手下逃走,他雖然表麵上對文近春畢恭畢敬,可他也心裡也知道師父說過:‘為人處世,需先分善惡。
’,眼前這人殺人不眨眼,根本不是善類,得想個法子治住他才行,上午一次行針,他已經將行針幾處要穴的位置收了三分力道,這樣針便刺激不到真正的穴位處,這樣一來,這老前輩血液內的餘毒便始終清理不乾淨,也算是給他們逃生爭取了一些時間。
而文近春深知體內的劍毒,能用內力牽引出去的不多,除了肺腑之內的劍毒必須用內力運出去之外,其他的劍毒,他不想用內功引出去。
他一身內功來之不易,若是全用內力祛毒,他便會損失九成功力,屆時他的本事低微,便任人宰割了。
所以他不可能全用內力祛毒,還得靠洛藥。
“小雜毛,你拉個屎磨磨唧唧的乾啥?還走不走?”文近春不耐煩的盯著小雨罵道。
小雨正係褲帶,他右邊腰間有傷,不能用勁,隻能右手用勁拄拐杖,輕輕帶著右腳走。
聽了文近春催促,這才不慌不忙的抓起身側靠在一側灌木叢上的木棍,拄著,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哎......”小雨皺眉瞥了一眼文近春,不敢多言,隻得上了馬車,放好木‘拐杖’。
拉起馬韁繩,繼續趕路。途經喜樹林子,遠遠的便見了七個扛著大刀的漢子攔在路中間,馬道不寬,這群山賊沒設柵欄關卡,隻在一側幾株喜樹落下的陰涼處擺了一張矮八仙桌,四條長凳作為休息的地兒。
小雨駕著馬車走到近前,瞅見了他們七個還在賭錢,桌上是牌九,一個個手裡都拿著些碎銀子,正嚷嚷得緊。
山賊七人,坐莊的是一個四十左右年紀的絡腮胡子,他見了馬車到來,收了手裡的銀子,將牌九往桌上一扔,給身側一個乾瘦的小個子遞了個眼色,說道:“丘四,來活計了,你去。”那瘦個子聞言,點了點頭,抓起身側那柄長刀,徑直攔路。
“呔!瞅著麵生,哪裡走?”瘦個子走上前來,手裡長刀一揚,對著馬車嗬斥道,
“可知道我們丹山的規矩!”馬車的簾子本就掛了起來,裡麵兩人將眼前攔路的瘦個子看得清清楚楚,文近春將手裡早就準備好的銀子輕輕甩了過去,也不多言。
那瘦個子見狀,急忙慌亂的雙手捧住扔過來的銀子,手裡的刀都差點掉在了地上,他急忙抓穩銀子,咬了一口,掂了掂,確定是真的,這才站到一側放行。
小雨順利駕車離了這關卡,心裡皺眉道:這群山賊倒還算是有點良心,買路財隻收一兩,也不取人命。
和那種打殺人越貨打黑劫的儼然兩種行徑,若是放在尋常時候,被自己遇到,那他們也不是罪不至死的山賊......文近春瞅著馬兒走慢了些,看著小雨一愣一愣的在發呆,伸手推了他後背一下,罵道:“小子,再快些趕路。”小雨這才回過神來,使勁兒給了馬兒兩鞭子。
待走出幾裡路程,果然瞧見了適才在那酒館吃豆花飯的兩個小夫妻,文近春嘴角揚起了一抹危險的笑容。
“可以慢些了。”文近春對著小雨吩咐道。小雨知道事情不妙,顧不得顛簸傷口疼痛,使勁揮舞手裡長鞭對著馬屁股便打了下去。
馬兒吃疼,狂奔起來。小雨笑嗬嗬回道:“文老前輩,我這腰傷扛得住,不用關心我,咱們隻管抓緊時間趕路要緊。”小雨隻得和文近春胡扯。
文近春冷哼了一聲,罵道:“小雜種,跟爺爺我套近乎的時候,便是文老前輩,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乾什麼,和老夫玩心眼兒,嫩了些。前麵路邊,給我把馬車拉停下來。”小雨沒管文近春的言語,暗罵這老東西不講武德,急忙又是揚手一鞭,準備驅馬疾奔,讓文近春無從下手。
文近春見狀,伸手便抓住小雨左肩,一把將他拉回了馬車裡,一個踉蹌後仰倒在車內。
文近春伸手便拉住韁繩,直接拉停了馬車。
“小雜種!彆以為你這樣就能救下他們。”文近春罵完,沒等小雨開口喊他們逃,便轉身伸手便點了小雨和洛藥啞穴,隨後直接點了他們胸口行動的穴道,讓兩人成了木頭一半,一個後仰著躺在馬車裡,一個端坐在一側凳子上。
文近春說完,便躍了下去,直奔那一對有孩子的小夫妻離開的方向而去。
這時候的小夫妻兩人正樂嗬嗬的往回走,沿著山坳下行,丈夫挑著擔,妻子抱著娃,沿著幾塊零散的梯田田埂迂回繞路回去。
山坳下行不遠處一塊方田,其側麵是一處茅屋,正是他們的家,家裡老夫妻兩口正生火煮飯,等著小兩口賣菜回來。
小兩口跨過梯田,正沿著山坳樹林底下的一條小道往回走,眼看隻有幾百米便可到家之時,卻被身後一個長須黑發的老者叫住了。
“前麵兩位慢行,老夫見禮,路徑此地,想問個路。”文近春對著他們呼喊招手,見兩人頓足,他急忙迎了上去。
小兩口都是本地老實巴交的樸實鄉民,看文近春一個文雅老者,不是什麼壞人,便等著給他指路。
他們哪裡知道世道人心險惡?這一停下來,便已經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