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堂中。迎麵一幅紅楓秋山圖的屏風格擋在迎客堂門口,繞過屏風,進到裡麵,兩列座椅齊備,座椅背後,各有一個畫有梅蘭竹菊的屏風遮擋。
再右邊往屏風後麵走,便是兩張睡塌鋪就,中間一個長條案幾。案幾上陳列著一個藥箱,桌上擺著問診的高粱小布袋,另放著七八個顏色各異,標簽不同的藥瓶。
堂中坐著泰宗和蒼隱宗的重要弟子,都是等候各家師父問診結果的。蕭儘和孫羽並步走了進去,眾人抱拳以示拜見,蕭儘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無需多禮,且安靜等待。
內堂。無極宗最擅醫藥的八長老王雪正在給蒼隱宗宗主王承號脈。蕭儘二人行至跟前,靜等結果。
不多時,號脈結束,王雪對著兩人微微一笑,
“見過宗主,見過孫前輩。”。王雪隨即從案幾上的兩個小藥瓶裡麵各取了兩粒藥丸。
“王長老不必多禮。”孫羽一捋胡須,回道。蕭儘開口詢問道:“王長老,這隋宗主和王宗主傷勢如何了?”這時候,躺在左右兩側病榻上的二人準備同時起身拜見,蕭儘急忙按了按手,寬慰道:“兩位宗主,傷勢要緊,這些虛禮就免了。”兩個宗主這才點了點頭,齊齊回道:“有勞蕭宗主關心了。”蕭儘點了點頭,示意王雪回答。
王雪點頭回道:“回宗主,兩位宗主所受外傷都已經處理好了。隻是他們身上劍毒未愈,又強行運功使用武功,導致原本壓製住的劍毒又嚴重了幾分,我沒洛藥的本事,隻有給他們吃這兩顆丹藥,一顆是安神丹,調養內傷,一顆是熊膽解毒丸,隻能壓住他們體內的劍毒,讓他們不至於毒入肺腑,至於解毒之法。老嫗無能為力,還得找洛藥小兄弟來才行。”蕭儘聞言,皺了皺眉頭,回道:“洛藥被抓走了,幾大長老已經全力去追去了,還請兩位宗主安心在這迎客堂養傷,一有洛藥消息,我們立即帶他來為兩位解毒。”王承那崇華宗的醜臉鄺龍可能是假冒的,深知一時半會兒可能救不回洛藥,便問王雪道:“王長老,老夫深知劍毒厲害,不知道我們二人能堅持多久?”王雪一邊替二人分藥,一邊替他們端水,隨即回道:“兩位近日切不可動用內功,否則加快劍毒蔓延我也無能為力。若是二位安心養傷,每日一服安神丹,便不用我們運功為你們調理內傷了,你們的內傷便隻用五日可恢複,至於劍毒,每日一粒熊膽解毒丸,可保二位十日之內,劍毒不入肺腑。”王承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對著蕭儘交代道:“蕭領首,殿會如何?”蕭儘回道:“兩位宗主,老夫打兩日之後,四月初六一早率領我劍盟弟子,踏平陸教方周山,至於你們二位,不妨就留在我這迎客堂,等我們的好消息如何?”王承微微抬手,抱拳回道:“有勞蕭領首操持,我一會兒便命令弟子們,全部聽憑您安排了,此戰關乎劍盟名節,蕭領首務必征討叛宗,誅滅陸教,為劍盟正名。”一側隋傑聞言,他受傷最嚴重,有些提不上氣說話,跟著王承接了一句:“我泰宗全...聽..領首..調遣!”蕭儘聽了回道:“承蒙兩位宗主信任,兩位安心養傷。”孫羽在一側問王雪道:“可需要老夫用內力為兩位治療內傷?”蕭儘看著王雪點了點頭,示意她如實回答。
王雪回道:“宗主和孫前輩,我聽弟子說了,你們在戰場中也受了不少內傷,你們還是按時服用安神丹調理自己的內傷吧。至於他們兩位的內傷,還用不著你們輸送內力治療,我的安神丹藥力不差,他們二位劍毒傷身,可不能指望他們還能出戰了,所以用藥調理內傷無妨。”孫羽聞言,嗬嗬笑道:“也是,也是。”
“他們兩位需要靜養,還請宗主和孫前輩移步膳堂,先用晚飯,我這裡再給他們兩人開一副藥方,讓宗內侍兒去熬製。他們兩位近日就備些養生粥,吃些流食最佳。”王雪繼續叮囑道。
“好,好,我們這就離開。”孫羽點了點頭,隨後和蕭儘趕往偏殿廣場,準備用晚飯。
路上。孫羽和蕭儘兩人並排散步而行,不著急吃飯,議論起四月初六征討陸教的事情。
“蕭領首,依老夫看,這陸教此行絕非善類,他們的教主北廣道王邱林仆尚未現身,傳聞此人常年修習空相神功,武學造詣極高,這是一大難題,再者,劍盟的‘啟陽、晉宗、天璿、崇華’四宗叛出劍盟,投入陸教,他們勢力已經成了氣候。咱們此行,要大獲全勝,隻怕難啊!”孫羽剖析戰況,緩緩道,
“再者,今日雙方一戰,雙方損失慘重,原本是憨戰之局,他們的勝券在握,可就在我方潰敗之初,為何他們迅速撤下山去了,這是何意?”蕭儘聞言,皺著眉頭,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肖英芳此人深謀遠慮,智慧遠勝人,先是盜離宗紅劍,引江湖大亂。又設計陷害魔教,讓我劍盟和魔教對敵,這一來二去,他們確實坐收漁利了。可他們在關鍵時撤走,我也想不明白。”
“報!”正說話間,一個無極宗探子疾疾奔將進來,跪在蕭儘麵前,雙手舉著一張小羊皮紙條。
蕭儘見狀,急忙伸手接過,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隨即打開紙條,看了看,恍然大悟,便將之給了孫羽,
“孫前輩,他們為何撤走,原因在這裡。哎,陸教是個刺頭啊,也不知道他們哪裡請的探子,消息竟然比我無極宗的還快了一個時辰左右。”孫羽接過紙條一看,也跟著歎了口氣,回道:“原來是少林寺的人連夜上山支援,難怪陸教的人要撤走。”蕭儘收了紙條入懷,邀孫羽繼續前行往膳堂走,繼續道:“孫前輩,既然離宗紅劍在江湖留下如此赫赫凶名,我想四月初六征討陸教,我們不妨用它作為利器,您老人家覺著如何?”孫羽聞言,一怔,隨後緩緩點頭,回道:“好是好,隻是離宗內亂橫生,這紅劍,還得讓離宗主命人看守好才是,彆又弄丟了,惹禍上身。我聽聞那劍尚未祭劍正名,不妨明日就在你無極宗舉行劍祭如何?利劍在手,也好叫咱們劍盟弟子豎立信心,全力備戰。”蕭儘聽了,笑著回道:“如此甚好。”......兩人一邊走,一邊商量著劍盟要事,不覺已經到了膳堂。
膳堂兩個小廝邀他們往偏殿廣場移步,說是今夜膳食在偏殿廣場開宴。
由於戰亂剛剛結束,無極宗膳房匆匆為眾人準備膳食,校場淩亂不堪,隻得在偏殿的廣場開宴。
兩人聞言,折往穿廊向偏殿廣場而去。這些鎖屑的後方雜事,一切蕭儘夫人離鶯和兒子蕭飛宇全權操持,也讓蕭儘能省心不少。
至於無極大殿外的校場,各宗清點傷亡之後,帶走了傷亡子弟,餘下的全是幾個叛亂宗門的弟子,由無極宗值更的弟子一一清理和收拾場地。
席間。蕭儘把和孫羽談的用離宗紅劍作為利器,帶領大家征討陸教的事情告訴眾人,離敗和淩習空也覺著妥當,於是幾人定下隔日舉行劍祭,為離宗新鑄紅劍正名。
至於劍名,眾人商議,等少林寺慈恩方丈到了之後,請他這位德高望重的武林高僧賜名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