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州城大酒樓——康州膳。
閣樓雅間。
菜已經點了,俞流飛叫上蕭瀟,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了瘸老徐身邊,一口一個‘徐伯伯’的叫著,非得拉著瘸老徐給他們說書。
尤其是俞流飛,心中仰慕那劍聖獨孤詣,非得嚷著讓劉伯繼續講那停雨落葉問州官的事情,瘸老徐被擾得煩了,隻得接著給他兩說了起來。
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桌上的好酒好菜已經端了上來,嘴裡說著書,眼神卻時不時瞟著桌上飯菜,偶爾咽了一下口水。
桌上。
小二哥陸陸續續端了清蒸鱸魚,蒜蓉蒸蝦,油燜大閘蟹,蒜苗回鍋肉,涼拌筍片,老鹵雞胸.......直到最後一壺五加皮酒端了上來。
“諸位客官,你們的酒菜已經備齊,請慢用!”小二哥說完,端著托盤退了出去。
劉伯穩坐在椅子上,小雨也看著桌上魚肉咽了好幾次口水,隻是薑伯沒來,他們不好動筷子。
蕭瀟雖然聽瘸老徐說書說得精彩,可飯桌上的香味已經闖入了她的鼻子,時不時的瞄了一眼桌上好酒好菜。
唯一那二傻子俞流飛,一心隻在瘸老徐的口水聲中沉浸,聽說書入神了,時不時還伸出袖子抹了一把瘸老徐噴在自己臉上的口水,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
這一幕,看得蕭瀟直皺眉,她自從家裡偷跑出來之後,和乞丐搶吃的,過得臟亂,可她本是閨秀出生,能愛乾淨的時候,自然還是愛乾淨的,眼下看著徐伯時不時的咽口水,沒能咽得下去的,便在他說話的時候滋了俞大哥一臉,可俞大哥竟然毫不在意的用自己的袖子抹了一把便是,可看俞大哥聽徐伯伯說書正在興頭上,又不好意思提醒他,隻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捂了捂自己的眼睛,不堪入目。
瘸老徐聽了小二哥說菜已經上完了,忍不住停下了說話,看著桌上的飯菜,嘀咕了一句:“要不,咱們先吃吧!給二哥留些個才便是??”
老伯皺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嚇得徐建連忙閉嘴。
俞流飛則是皺眉,不滿的‘嘖’了一聲,拉著瘸老徐喊道:“哎呀,徐伯,您老人家繼續說書,彆著急著吃飯,等薑伯來了,咱們再一起吃。”
瘸老徐隻得悻悻繼續說書。
......
不多時,有人推門而進,正是‘薑詣’。
瘸老徐皺起眉頭,連忙起身拉開自己身邊的一個椅子,叫苦道:“我的二哥誒,你總算來了,我這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趕緊,趕緊,大家夥準備碗筷,開吃,開吃。”
蕭瀟捂嘴而笑,小聲看著小雨嘀咕道:“小雨哥,徐伯的哈喇子可沒流一地,全流俞大哥臉上了。”
小雨早已瞥見了這一幕,苦笑著搖晃了幾下腦袋。
劉伯則是看著薑詣問道:“二哥,事情可解決了嗎?”
“嗯,沒什麼大事兒了,大家坐下吧,來,吃飯,吃了這一頓,我們就出城去了,之後的路,我們三人往東南走水路明水江分支南城江,而你們則是要沿著明水江南行了,算是一頓散貨飯吧!!”薑詣一邊說,一邊示意眾人坐下,他也跟著坐了下來。
眾人這才拿起筷子開始享用起來,俞流飛意猶未儘,可憐巴巴的看著瘸老徐,希望能再說一會兒。
瘸老徐受不了,起身拉這俞流飛的椅子,硬生生的將之托了過去,自己又拉了拉劉伯,趕緊換了一個椅子,心裡犯嘀咕,要是再不換椅子,隻怕自己吃個飯都不能安生。
席間,小雨和俞流飛問起薑詣的身份來,薑詣知道那冒充伯父的梗說不過去,便解釋了一句自己朋友是個很大的官兒,他拿出來的令牌便是那大官兒的,所以趙丙憲見了害怕,言聽計從自然是情理之中。
好在那枚禦龍令隻在官場之中流傳得緊,江湖上的人出了獨孤詣身邊的兩個好友,其他人極少知道的,獨孤詣這麼一解釋,小雨和俞流飛自然相信。
一眾人等,談天說地,知道此一彆不知何時又能相聚了,觥籌交錯,漸漸杯盤狼藉。
興之所致處,忽聞得樓下一陣喧嘩叫好之聲,又是拍手稱慶,又是吆喝‘喝一個’的,好不熱鬨。
蕭瀟轉身把窗戶推開了去,跪在那靠窗的茶幾邊上,看著底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的位置乃是康州膳的閣樓靠大堂內的位置,裡麵臨康州膳的大堂,外麵臨街,一共五麵窗戶,故而靠窗的幾個位置都設了茶幾,以及連柱子的長板凳,供客人看熱鬨所用。
俞流飛、小雨兩人也喜歡看熱鬨,便將靠內堂的兩扇窗戶都開了去。
瘸老徐端了桌上花生米,又叫了三壺老酒,嘀咕道:“嘿,老家夥我也喜歡看熱鬨,走走走,咱們這雅間位置好,靠窗的還有看熱鬨的茶幾,走,靠窗喝酒看熱鬨去。”
俞流飛和蕭瀟趴在那圍欄上看,小雨也不喜歡喝酒,隻端了一杯淡茶,靠著窗戶坐著看熱鬨。
但見樓下大廳:
當中一張方桌上,坐了四個衣著不同於常人的怪人,一個麵色慘白,板著臉,看上去不喜歡笑,一個穿著鐵鞋的肌肉飽滿的漢子,一個病鬼,一個紅衣服的妖嬈婦人。
小雨皺眉,此四人不是彆人,正是魔教四大護法,江湖人稱魔門四鬼的幾個家夥。
為首的喚作冷麵鬼蘇丙,穿鐵鞋的乃是鐵燕子單飛,老三病鬼好色,喚作血魔童雕,最後便是那修煉肮臟功夫合和功的紅姑——殷三娘。
他曾經在廬山外的鎮上和劉伯遇到過他們,當初那紅姑殷三娘還想打自己的注意,不能不熟悉,樓下眾人吆喝看熱鬨的便又是這騷~娘~們兒引起的,看樣子又在引誘鄰座一個佩刀的年輕人,這才引起了眾人的吆喝躁動。
小雨轉頭看了看劉伯,皺著眉頭。
劉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也記得這幾人,隨後回道:“看看再說吧,隻要他們不招惹我們,便各走各的。”
一邊瘸老徐聽了,抿了一口老酒,問道:“怎麼?小漁子,認識?”
劉伯淡淡回道:“有些小過節,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