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一已經完全看懵了,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的臉,瞅了瞅肖蟒,問道:“趙將軍真的把他們帶回府上去了?”
肖蟒點了點頭,心下也是暗自驚訝。
趙丙憲隨後吩咐自己的中郎將將帶來的軍隊帶回軍營去,自己則留了十幾個步兵跟著。
肖蟒和李近一這時候也看不懂這趙將軍的所作所為,隻得調轉馬頭,騎馬跟在眾人後麵,準備回府上。
方闊見趙丙憲有些過分,竟然讓他伯父走在前麵,這成何體統,於是在後麵罵罵咧咧的喊道:“趙丙憲!你給我站住!不準把你家親戚往我府上領!!!”
趙丙憲則是全然裝作沒聽見一般,心裡暗道:眼前的人就算你爹也惹不起,你就消停消停吧。於是嘴上吩咐兩個士兵道:“去,把小公爺從後門送回府裡。”
“是,將軍。”那兩個士兵聞言,押著方闊一般,進了城,沿著一側一條小路去了。
方闊被幾個士兵強行帶走,十分惱怒,嘴裡大罵著:“趙丙憲,你這老東西,你要反了不成!!狗娘養的雜種,天殺的直娘賊!.....!”
趙丙憲聞言,強做鎮靜,充耳不聞,帶著人徑直往城主府去。
小雨看著那趙將軍對薑伯的態度,一時間的改變,完全是天差地彆,為了親戚連自己的主子都敢得罪,這可不像是正常人所謂,得閒暇了問問劉伯,這薑伯到底是什麼來曆才行。
一行快馬直奔城中。
一隊槍兵在前麵開路,兩側行人急忙讓開道路來,趙丙憲騎馬和薑伯並駕,小雨一行跟在後麵。
肖蟒和李近一二人則是進城之後,直接抄近路往康州府去了。
進了主城,到了一處閣樓前,眾人勒馬駐足,薑伯指了指一側熱鬨的大酒樓‘康周膳’,對著趙丙憲道:“稍微停一下,我和我的朋友們有事情要說。”
趙丙憲急忙勒馬叫聽,眾士兵急忙站定。
“謹遵伯父吩咐。”
薑詣招呼劉伯道:“小漁子,你帶著他們先去酒樓叫上一桌好酒好菜,我和我大侄子去一趟府上,找府尹大人敘敘舊就回。”
劉伯聞言,點了點頭,笑嘻嘻的,心裡暗道:二哥還是這麼喜歡出風頭啊,一邊嘴裡叫彆人趙將軍侄子,一邊又將人家一個將軍頤指氣使的,這分明是要我們嫉妒他的身份吧,哈哈哈,在那島上關了七年了,這性子倒是一點兒沒變。
小雨和俞流飛還有蕭瀟三人驚訝的看著薑伯這一頓指揮,驚訝得緊,隻等去了酒樓,好好問問劉伯這薑伯什麼身份了。
目送薑伯跟著趙將軍一行人離開之後,劉伯下了驢兒來,牽著就往那‘康周膳’的大酒樓門口走。
“怎麼,你們幾個還要跟上去看熱鬨不成?走吧,我們該去吃個午飯了。”劉伯轉頭看著小雨幾人,還怔怔的看著薑伯離開的方向。
小雨他們這才回過神來,急忙牽馬跟上。
‘康周膳’的小二哥適才可是瞧見了這邊的陣仗的,能讓康州城趙將軍點頭哈腰的人,非富即貴,他們這等平頭百姓怎敢怠慢。
小二哥急忙笑臉迎了上來,急忙吩咐一側幾個馬夫將他們的馬牽去馬廄好生照看,隨後領著劉伯、瘸老徐、小雨、俞流飛、蕭瀟五人直接穿過熱鬨的大堂,徑直到了二樓最裡邊的最安靜的雅間門口,對著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喊道:“樓上雅間,貴賓五位!”
一進了門,蕭瀟便拉著劉伯問道:“劉伯伯,劉伯伯,這薑伯伯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這康州府裡趙將軍這麼大的官兒都得聽他的啊?”
俞流飛在一側嘀咕道:“傻丫頭,薑伯不是說了嗎,那趙將軍是他遠方侄子!”
蕭瀟古靈精怪的撇了撇嘴,嘀咕道:“俞大哥,薑伯那話也就能騙騙你這種大傻...老實人,我可不信,不信你問問小雨哥信不信那是薑伯的遠方侄子?”
蕭瀟原本想說俞流飛是大傻子的,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急忙改口說成了大老實人。
俞流飛一臉懵懂的看著小雨,小雨點了點頭,回道:“我也不信。”
俞流飛這才看向劉伯,&nbp;想要個答案。
劉伯笑了笑,讓他們都坐下,回道:“好了好了,彆問了,我二哥乃是京城的一個大官兒,所以趙將軍看了害怕而已,至於是什麼官兒,我和老瘸子都是走江湖的,不混官場,也不知道咯!!就這樣,不要多問了。”
“小二哥,點菜!!”劉伯說完,對著門童喊道。
小雨和蕭瀟麵麵相覷,都擺開了雙手,撇嘴表示無奈,這說法,說了等於沒說。
......
主城往南走半裡路程,一處門前柳列的街道,並無任何商販喧鬨,十分肅靜。
門口兩尊大石頭獅子,怒目叼珠,威嚴灼灼,一道短石頭梯子往門口而去。
朱漆銅門,上麵一塊大扁,扁上書‘康周府’。
守門的將士眼見趙將軍帶人到了近前,急忙推開大門迎接來人。
趙丙憲率先下馬,拉住薑伯的馬,躬身如墜凳,讓薑伯踩著下了馬來。
薑伯下來之後,又瞅了瞅趙丙憲,嘀咕道:“就不能收斂一點?你就把老夫當成是探親的伯父不行?非得一路鞍前馬後的,哎,煩人。罷了,等下我除了你們康州府上的禍害,你這邊沒問題吧?”
趙丙憲聞言,嚇得鬢發之間汗水滲滲,戰戰兢兢躬身回道:“全憑老先......老伯父吩咐。”
薑伯隨後輕輕拍了拍趙丙憲的肩膀,回道:“那就好,派人去準備上報文牒吧。文牒上就說康州府尹自責於多年來教子無方,縱容兒子草菅人命,已經引咎自戕。你再一並通知南部太傅上遞辭呈,讓上麵重新派個康州府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