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還是對著小雨道:“小夥子,不是老漢我看不起你們,你這們這一行人也就是那漢子有兩把劍,倒像是個雜耍班子。我那兒子和本家兄弟可都是跟著那玄天教學了真本事的,你們可聽老漢我一句勸,彆走那條道了。”
小雨嗬嗬笑道:“大叔,你隻管放心,我俞大哥生平最見不得便是攔路殺人越貨的家夥,死在他手下的劫匪不計其數。實不相瞞,我們師承的是名揚天下的棋狂封弈--封老先生!行走江湖,師父他老人家叮囑的便是要以肅清天下不平事為己任的,我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教訓你兒子。”
小雨故意報了師父棋狂的名號,便是知道這臭名昭著的師父就喜歡這些虛名,要是真除了這路上禍患,也讓大叔的兒子改邪歸正了,到時候這大叔給師父一宣揚,這名聲自然就起來了,也讓他老人家樂嗬樂嗬。
小雨隨後對著老漢抱拳致謝“多謝大叔指路,告辭。”他轉身便走,躍上馬去,一行人勒馬而去。
種地的老漢正思量小雨的話語,什麼死在他手下的劫匪不計其數,這句話尤為重要,至於他們的師父是什麼什麼狂棋的倒是無所謂,要是這幾人真的本事了得,自己的兒子和兄弟豈不很容易成為他們劍下亡魂,這可不行啊,便是再怎麼和兒子慪氣,可總不能讓他把命搭上吧。
莊稼漢如是想,卻沒注意小雨的離開,直到他晃過神來,已經見著一行人騎馬走遠了,“哎...你們遇見了我兒子,還望手下留情啊...留他一命啊!”
老漢對著遠處喊完話,又有些擔憂後悔,要是這一行人真的沒啥本事,是誇海口說大話的,那他們的性命可就有憂了,哎,自己還是應該攔下他們的。
不遠處小雨聽見了老漢的喊話,回道:“大叔,你放心,我們一定讓你兒子好好回來跟著你種地!”
老漢聞言,又是擔憂自己兒子,又是為小雨一行的擔憂的,實在有些不知所措。
他挖地挖了一會兒,實在憂慮的不行,以往路過的客商都是聽了勸告,自己不是改道就是翻山的,偏偏這一行人不聽勸告,非要往桐子林走,他實在放心不下,索性扔了鋤頭,沿著馬道一路小跑了上去,希望能在他們打起來的時候,來得及阻止。
走得再快,哪能趕上騎馬疾行,老漢跑的氣踹噓噓,抬眼望去,遠處早已沒了他們騎馬的身影,儼然已經離得遠了。
蜿蜒的山路時而緊鄰明水江,時而在山坳中。
一行人臨近明水江的時候,發現明水江在緊鄰爛岩山腳這一帶,之所以不能行船,原因很簡單,江流蜿蜒多陡峭瀑布,有的地方又或是淺灘,抑或是嶙峋的礁石密布,根本無船可渡。
日頭漸漸掛上了正空中,春交夏初,不曬人,很暖。
幾人從碎石子馬道到了一處樹林子底下,算是有了遮陽的地方。
劉伯瞅了瞅自己的驢兒,又瞅了瞅這裡的位置,處於一個崖壁坳口處,旁邊是潺潺流動的江水,兩岸綠楊垂柳,甚是清幽雅致。這邊的大榕樹下,又有幾處盤踞的岩石,車蓋大小,適合休息,一邊往山上行,又是一個斜坡,綠草茵茵,適合驢馬近食。
是一個午休的好所在,正好他們趕路接近兩個多時辰了,也該休息休息了。
劉伯叫住了眾人,說道:“這裡環境不錯,大家夥吃些乾糧,喝些酒水,休息一會兒嗎,再繼續趕路也不遲。”
俞流飛聞言,立馬翻身下馬,順手將蕭瀟抱了下來。
瘸老徐也連連稱讚,這裡環境不錯,適合休息。
小雨跟著勒馬停腳,將馬兒挨著他們幾人的馬一柄栓在了一側一株手臂粗的針葉鬆樹乾上,由著幾匹馬兒自己在哪裡啃食地皮青草。
他們幾人則是各自找適合落座的石頭坐下。
劉伯靠著一側臨近江邊的岩石,看著樹蔭下流動的江水,奈何江水湍急,不能下餌,隻得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取下腰間酒葫蘆,咕嚕嚕喝了兩口解渴。
一側蕭瀟靠著俞流飛坐著,小雨也坐在俞流飛另一側,瘸老徐和‘薑詣’則是坐在對麵大榕樹下一塊圓岩石上。
瘸老徐取下腰間布袋,裡麵裝了十幾個在明水鎮子口買的炊餅,給他們一一遞了過去。
至於水袋子,則是他們自己取自己馬鞍上掛著的,或酒或是水,全憑他們自己喜好。
俞流飛的馬鞍上掛了兩個水袋子,其中一個裝的是酒,一個是為蕭瀟裝的水。
小雨不喜喝酒,水袋子裡麵裝的也是水,至於其他幾人,全是在出客棧之前,吩咐小二哥裝滿了酒。
蕭瀟瞅了瞅眾人手裡的炊餅,下意識的看了看俞大哥馬鞍上自己的布包裹,那包裹還是問客棧小二哥索要的,至於包裹錢,臨走的時候,劉伯早一並結算了。
她本想拿出自己積攢的饅頭給眾人吃的,可現下已經有了炊餅,便用不著自己的儲備糧食了,他瞅了瞅劉伯,想起了小雨哥說過的話,劉伯是他們中的財神爺可不缺錢,隻要討好劉伯,劉伯便能給他不少錢,至少吃穿不用愁了。
她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炊餅,&nbp;聳了聳肩,並沒有打算去刻意討好劉伯,畢竟她儲備的饅頭夠他支撐到下一個州郡了,等到了她舅舅家,便不用過這顛沛流離的日子了。
俞流飛灌了幾口酒,抬起袖子便抹了一把嘴角的殘酒,瞅著劉伯,又瞅了瞅薑老先生,最後眼光定在手邊放著拐杖的瘸老徐身上。
瘸老徐看俞流飛看自己的眼神,兩眼放光,像是看見了一塊能充饑的大肉一般,就差順著嘴角流下哈喇子了,被一個精壯小夥子這麼看著,瘸老徐有些不自在。
“小俞啊,你看我做什麼?”瘸老徐皺眉道。
俞流飛眉飛色舞,心想徐老伯你總算開口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呢,俞流飛急忙回道:“徐伯,您能不能來一段兒?就說那天的那個劍客殺穀黃城主之後劍客南下,遇到了南邊興州大澇災,民不聊生,皇帝撥款賑災,卻被相國貪了半數。後來那劍客泛舟江上,要去截殺相國,結果如何?您老人家人不能繼續說一段兒?”
俞流飛笑嘻嘻起身,小步子走到了瘸老徐身邊,蹲在他左側,伸手便幫他揉起腿,一臉誠懇的看著瘸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