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急忙雙手端碗迎了上去,笑道:“二哥的手藝就算再生疏,也比那醉仙樓的酒菜好吃。”
幾人一來二去的聊著往事,杯盤漸少,酒盞交錯。
一時說著當年三人初見時,被幾夥強盜圍攻突圍的豪情,一時又說著瘸老徐喜歡的姑娘不喜歡他的遺憾,一時又論及獨孤詣又在何處斷了幾個貪官的項上狗頭……
“二哥,小漁子,你們都好就好啊,隻是我這腿腳不便,不能再跟你們一起走南闖北咯,哎…”瘸老徐麵有遺憾之色,抬起酒杯重重的飲了一口。
劉伯拍了拍他的肩膀,“都這把年紀了,你還想著走江湖,我看小鎮的清寧日子挺好的。”
獨孤詣問言,瞅了瞅劉伯,笑道:“小漁子,這些年你小子是不是去了七層樓?”
劉伯的年紀便是做小雨的爺爺也綽綽有餘,也隻有在獨孤詣眼中他是個小子。
劉伯點了點頭,回道:“二哥還是那般天下事皆在胸中。”
獨孤詣擺了擺手,回道:“否給我戴高帽子了,隻是最近幾年七層樓的名聲大了些,常聽江湖上的人說七層樓第二,喚作‘漁’字號殺手,我想本事那麼高,能在七層樓稱第二,稱謂是“漁”字,除了小漁子還能是誰!”
劉伯點了點頭。
又聽獨孤詣繼續道:“小漁子,我可聽說七層樓的任務懸賞不少,你這七層樓第二的油水可不少吧?”
劉伯再次點了點頭,隨口道:“銀票都存在家裡了,這次出門沒帶多少了,就幾萬兩,這不,擔心老徐餓著,順路給他送點過來。”劉伯說完,便從懷裡摸出了一疊銀票,麵額皆是百兩左右的,“我這次又給你帶了些銀票來!”
瘸老徐皺眉道:“可彆,你可彆又給老瘸子我送個什麼一萬兩一張的銀票來,上前年我不是說了嗎,那次你給的一張一萬兩的銀票,老瘸子我可跑了八百多裡路去商陽城最大的商行才兌到的銀子,八百多裡路啊,老瘸子有錢花不出去,動不動就遞一張一萬兩的本票過去,要不就是識貨沒錢找,要不就是人家都以為我是個騙子,那八百裡路,我連馬兒也買不到,一路一瘸一拐賣唱過去,還一邊要飯,飽一頓餓一頓的,彆他娘提又多苦了,這次你又給那麼大額的,就拿回去,我可不要了!”
劉伯笑嗬嗬回道:“瞅瞅,這可是一踏!”
瘸老徐看了看是一踏一百兩的銀票,才笑道:“這還差不多,不過你這錢我可不要,上次那一萬兩用了三年了多了才用了一千兩左右,你小子發達了,可彆不把錢不當錢使,一萬兩銀子可是很多百姓一輩子也攢不出來的錢了。你這次帶來的你自己留著,之前你給的我隻怕到死也花不完了。”
劉伯推了過去,嘀咕道:“彆和我客氣,家裡還有十幾萬兩的存票,你就收著吧,我們幾個也無子嗣,以後行將就木便留給順眼的人便是。二哥,你也行走江湖,要不要拿點去花?”
劉伯說完,便準備從懷裡摸銀票。
瘸老徐點點頭,收了過來,笑道:“好小子,財大氣粗啊,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獨孤詣急忙擺了擺手,回道:“衣食尚且無憂,錢財帶多了反而不方便,容易招毛賊惦記,不用給我,我用不著。”說完,獨孤詣忙抬起酒杯,對著劉伯道:“來,小漁子,喝酒。”
劉伯對獨孤詣的話十分聽從,知道他的性格,也就不送銀票了,端酒回禮,又喝了。
獨孤詣喝完碗中酒,疑惑問道:“對了,小漁子,你可知道那七層樓的第一殺手季如歌是何許人物?江湖上毀譽參半,這些年,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啊!我可是查了好久都沒查到此人行蹤,著實厲害!”
“二哥,這季如歌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好,還被稱為魔頭,可在明間卻是那很多地方的無名大俠,不是壞人。”劉伯微微一笑,想起了小雨當初和自己對招的時候,用的劍法似乎和二哥的雲劍訣有好些類似的地方,尤其是前幾招,幾乎如出一轍,怪道自己總感覺那小子和自己有些莫名的親近感,他的劍招原來出自二哥的雲劍訣。
他笑容逐漸凝聚在了臉上,最後變得有些疑惑,瞥了一眼鎮靜自若喝酒的獨孤詣。
劉伯轉念一想,小雨莫不是二哥的嫡傳弟子,連雲劍訣都傳了他,二哥故意裝作不知,要考究自己,給小雨那小子長長臉?於是一臉“我知道”的笑意問獨孤詣道:“二哥,說起這季如歌,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獨孤詣見劉伯的笑容有些以為自己明知故問的意味,急忙擺手,皺眉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我除了你和老徐,哪裡認得什麼季如歌的!”
劉伯見了獨孤詣否決,不像是裝的,便好奇問道:“二哥,我問你個問題?”
獨孤詣見劉伯麵有疑惑,神色奇怪,回道:“但問無妨!”
劉伯問道:“二哥,你真的不知道那季如歌是誰?”
“不知!”獨孤詣正色回道。
劉伯又問:“那可奇了怪了,二哥,你這些年行走江湖可收過徒弟?”
獨孤詣又搖了搖頭,嘀咕道:“沒有,不過你這個主意不錯,我也老了,近幾年正好有收徒弟的打算,隻是還沒找到合適的年輕人!得是對我的胃口的才行!”
劉伯又問:“那你有沒有在劍法指點過誰?”
獨孤詣看著劉伯有些懷疑的臉色,再次搖了搖頭。
劉伯鎖著眉頭,盯著獨孤詣“真的沒有?”
“沒有!”獨孤詣斬釘截鐵回道。
劉伯看著獨孤詣不像裝的,顧自喃喃道:“那可奇怪了,小雨的劍法不是跟你學的?又是跟誰學的?難道真是他那個蹩腳師父教的?不可能吧!…”
瘸老徐和獨孤詣看著自言自語的劉伯,有些好奇。
瘸老徐問道:“小漁子,小雨是誰?什麼劍法是跟二哥學的?”
劉伯理所當然回道:“小雨便是季如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