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還得先去東街尾瞅瞅那道士在哪兒,適才那廝帶人去了,不知道纏住了那道士沒有,自己得順著道兒過去瞅瞅,找機會下手。
看那道士的樣子,便是個遊方的家夥,連扒帶坑饒,這一去不知道好不好誆他,能不能得手還是個問題,得先和俞流飛打個招呼,要是自己回來晚了,讓他先去客棧住下,要是得手了,便晚上回去睡個好覺,明早趕早就走。
雨打開柴門,看了看一邊還在拉著那收拾了行李胭脂攤販謾罵的肥婆,從那醉香居心翼翼側走了出去,順著道路去茶館。
茶館。
雨擠到了俞流飛所在那張方桌旁邊,一屁股坐到了俞流飛用劍給自己占著的空座位上,順手將俞流飛的劍拿了起來,擺在了桌邊。
口渴之下,雨提起自己的茶杯便到了一杯,咕嚕嚕喝了。
俞流飛看得一愣一愣的,皺眉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問道:“這位仁兄,這是我兄弟的座位,他出去辦事兒,可不能給你坐了,還請你讓開去。”
雨聞言,提足了嗓子,縮回舌頭根,卡著喉嚨,裝作老氣的聲音,微微一笑,回道:“大兄弟,我這口渴,坐坐就走,不會礙著你的。”
俞流飛指了指茶杯,看著‘雨’道:“兄台,這茶可是我們給了錢的,你這.....恐怕不太好吧?”
雨這時候才笑了笑,換作正常嗓音道:“哈哈,俞大哥,是我。我這就去賺那老賊道的錢去,你在這裡好好聽書,這是街尾那間名字疆榆楊客棧’的樓上最裡麵一間屋子的鑰匙,你要是乏了早點回去休息,兄弟我這就去走走,晚些時候我直接回客棧,不用等我了。”
雨完,從懷裡摸了一把客棧的鑰匙,將俞流飛那間屋子的鑰匙給擺在了他手邊。
“你是?.....”俞流飛疑惑道,隨即反應過來是雨的聲音,盯著雨的臉龐仔細瞅了瞅,恍然大悟道:“哦,你是雨!!哈哈,厲害厲害,這一身打扮,要不要為兄陪你走一趟去?”
雨“噓”的示意俞流飛聲,然後起身將劍放回了座位上,抱拳回道:“兄台就此彆過。”
俞流飛笑嘻嘻抱拳回道:“彆過,彆過。”
雨背著包裹又出了茶館,俞流飛讚賞的看著雨離開,回頭又繼續聽書先生書。
雨一路再出茶館,沿著那東街一路往東走,找找那老道士的身影。
待走到一處賭坊門口的時候,見著了賴均帶著幾個廝氣急敗壞的沿著對麵走了過來,嚇得周圍的行人都讓開了去。
雨也跟著讓晾,站在一側瞅著那廝一副蠻橫過街的模樣。
賴均走在前麵,邊走邊罵,對著身邊的廝道:
“皮二,你給我帶人好在城裡找找,一定要找著那臭道士還有他的雜毛徒弟,那臭道士手裡拿著一根帆布撐杆,上麵寫著‘命可改’幾個大字,你給我記清楚了!找著人了,給我狠狠的揍一頓,錢少不了你們的,我被他兩搶過去的錢袋子還有近二十兩銀子,隻要揍了人,便是兄弟們的賞錢,你們分了便是!…
另外我會再給每人二兩銀子賞錢,找回了麵子,今晚醉香居吃喝都算我的!這水郡城裡,誰不給爺我幾分薄麵,這兩個雜毛,今非得收拾了他們不可!”
那喚作皮二的廝聞言,提足了勇氣,朗聲道:“賴爺吩咐了,兄弟們自然會儘力,走,你們你幾個跟我去南街,你們幾個去西街,一定要為賴爺找回場子!”
賴均帶著幾個廝往北街走,皮二安排人都各自分道而行,手裡便是棍棍棒棒的,在水城裡不敢鬨出人命招惹官府,便都沒有佩刀。
雨站在一側,聽了他們話,又瞅了瞅賴均,這時候那賴均還瞥了一眼自己,看樣子也是沒認出自己來,明自己這一身喬裝還算過得去。
雨心下嘀咕:看他鼻子上還堵著兩張絲絹止血,這廝看樣子是遇上了那臭道士了,隻是沒打得過吧,那老賊道適才在榕樹底下,那邊隻有兩條巷子,一條是去北街的,一條是往城郊去的,便賭一賭這老道士該不會出城去的,得去北街碰碰運氣。
不多時,雨在北街一個熱鬨的巷子邊上,一個溪邊,拱橋側,那道士正端坐在石墩子上給一個穿的貂皮錦裘的老財主算命。
老財主身邊是一頂轎子,兩個轎夫,一個中年隨侍,看樣子這老財主便是個有錢的東家。
雨知道這老賊道肯定是在忽悠這個老財主,也不揭破,隻假裝路過休息,便坐到了那道士一側的石墩子上,看看這老家夥怎麼給人算命的,再找機會下手。
“老先生,貧道這隨身帶著卦簽,既然你我有緣,隻三兩銀子,你抽上一簽,我給你那兒子斷斷氣運如何?”黃道靈拉開自己右邊道袍,但見裡麵插著一把竹簽,正是那種廟裡求簽的竹簽。
雨皺眉心道:老家夥,騙人還準備得挺充分的。
那老財主給了旁邊中年隨侍一個眼色,那隨侍便從懷裡取了三兩銀子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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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道靈拉開袍子,對著老財主道:“老先生,還請貴手請出一隻黃簽來,貧道也好為你開解。”
老財主聞言,抬起右手,抖了抖自己長袖,伸手在那老道士袍子內側簽袋子裡撚出了一根簽來。
老財主瞅瞅了,展顏,隨即雙手奉到了老道士麵前,“仙師,還請解簽。”
“嗯,不錯‘上上簽,本源風調雨亦順,根資命定枝繁茂。’好簽!好簽啊,老先生可喜可賀!”老道士一抹胡須,故作高深問道:“老先生,敢問貴姓?你抽簽的時候心中所求又是何事?待老道一一與你解來。”
那老財主聞言,笑著回道:
“賤姓賴,乃是東城錢莊的莊主,今日約了朋友洽談事情,路過簇,偶遇仙師,便起了意,求上一卦。不求彆的,正是家中有個獨子喚作賴均,如今年紀也大了,還未婚配,是個不成器的家夥,整日裡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不是青樓便是賭館,像個痞子,我與他找了幾門婚事,都讓他給攪和黃了。…
煩請仙師為我這不成器的兒子解解這簽,看他何時能成家立業,何日醒事理,替我分擔憂愁?”
老財主完,又從隨侍手裡拿過錢袋子,遞上了五兩整銀,微微一笑道:“仙師,這五兩銀子奉上,還請悉數收下,好為我解惑。”
黃道靈笑著收了,看著手裡的黃竹簽,故作高深的掐指算了算,然後解簽道:
“此簽上‘本源風調雨亦順’,便是老先生你家業甚大,乃是先人積德承業?敢問老先生,貧道可對了?”
老財主連連點頭,“還請先生下解!”
黃道靈繼續道:“這後半句乃是‘根資命定枝繁茂’,的便是老先生你家有命庇佑,一定會枝繁葉茂的,你看這個‘枝’字,諧音贏子’之意,便是子繁茂,是那子孫定然昌盛的意象,老先生不必擔憂,等時候一到,你那兒子定然會成家立業,給你生一堆大胖子的。至於是何年月?便是機,貧道不敢妄談。”
老財主聞言,知他還要銀子,便又奉上了兩錠紋銀,笑著拜道:“還請仙師明斷機。”
黃道靈微微一笑,看來這財主不缺錢,還聽得懂話裡的意思,便接了銀子,又掐指算了算,回道:“庚子年己卯月丙寅,雨,城南遇佳人。”
老財主聽了,算了算日子,今年是己亥年,明年便是庚子年,己卯月丙寅日便是明年三月初一,雨,城南遇佳人,會意點頭,已然明了。於是笑道:“承蒙仙師指點。”也不再多問,又奉上紋銀一錠,準備離開。
黃道靈微微一笑,擺手拒道:“言儘財不收,老先生這是我道家的規矩。”
老財主收了銀子入懷,拱手拜道:“多謝,多謝仙師提點,就此彆過。”
正要轉身離去之時,那賴均帶著幾個廝奔將過來,罵道:“老道士,爺可算遇著你了!兄弟們,給我上!”賴均罵完,又瞅見了一側老財主,急忙頓足了腳步,示意身邊的人不著急動手,忙驚訝道:“爹!你怎麼在這兒?”
雨見了賴均,見此情形,心下樂嗬道:好家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原來這痞子便是這老財主的兒子!嗬嗬,老道士,我先看看你怎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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