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方聽了,皺眉道:“這北蠻子說得勞什子鳥語?不是罵你大爺吧!”
這時候他們人群裡一共八人,作為掌門的隻有玉山劍派許丁山,再有便是清一住持,明逸劍派掌門葛明和落月宗掌門呂韋去追阮輕愁未回。
論武功,許丁山和清一住持、以及明逸劍派大長老呂方在一列,其他五人乃是幾大派的高手,較之這三人,又在一列。
適才呂方首仗告捷,為江南幾派長了一把臉麵,聽了呂方的話,大家都覺著勝券在握,能勝過對麵的陸教之人,氣勢尚足。
延空聽了呂方出言不遜,張口便是北蠻子,作為匈奴人,他們行走中原,早知道北蠻子是罵他們胡人的言語,此時聽了,怒意上湧。
平康聽了呂方罵自己北蠻子,拔刀便要衝上去和他惡鬥,延空攔住,並對著他們回道:
“閣下既然這麼說了,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如何?你們的人要是輸了,可不再是要昭告天下冒充我陸教之錯,而是要你們江南的幾個門派都聽我陸教號令,如何?”
呂方聽了,正要一句話答應,卻被一側許丁山急忙攔住,“呂方兄弟,稍安。”
許丁山聽了對方的條件,要是輸了就得聽從陸教命令,無異於臣服了西域邪教,大感不妥,補充道:“呂兄弟,不可輕言,要是輸了,我們江南幾派再無出頭之日了!”
呂方聞言,皺眉道:“許掌門彆擔心,打就打,我們難道怕了不成,適才我已經打贏了了他們的人,論武功,不見得我們就會輸。”
呂方和呂韋乃是師兄弟,素來二人同進退,許丁山幾人也都知道落月宗乃是他們兄弟二人親手建立,所以對呂方這個師弟也禮遇有加,同是以掌門之禮對待。
呂方站了出去,對著延空冷哼了一聲,回道:“要是你們輸了如何?”
許丁山見呂方魯莽,又視他如呂韋一般對待,他在落月宗的話語權幾乎呂韋同等,這時候呂方站了出去,他阻止不得,隻得罷了。
許丁山心下暗道:這呂方也太過魯莽了些,四十好幾的人,竟然還這般爭強鬥勇,等下我們要是輸了,隻怕他會擔當不少責任。
延空聽了呂方之言,回道:“若是我延空輸了,奉上黃金五千兩,永不追究此事,如何?”
呂方聽了,心道黃金五千兩,足夠他們再開門立派一次了,毫不猶豫回道:“好,不知你們要如何比鬥?”
落月宗和明逸劍派在江南都是後起之秀,呂韋、呂方二人一手創立落月宗,二人當年也是落拓之輩,因為參加了佟家血案,得了銀錢,所以立足江南,呂方一直覺著落月宗不夠大,自己僅僅是一個大長老的身份,弟子也不多,盼著有朝一日再能有銀錢闊大宗門,收更多的弟子,也好叫落月宗在江南幾大門派之中,能居上遊。
這時候聽了對方開出的條件,有黃金五千兩作為賠禮,他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這裡論及當年的佟家血案,便是百人沉舸案。
季如歌的第三個任務便是為周豐清理當年佟家血案的元凶幾人。
明逸劍派掌門葛明,其弟葛家莊葛長壽,春華穀霸刀門王恒,落月宗掌門呂韋,落月宗大長老呂方。
一共五人。
當年佟家血案。
佟家因家奴周豐和自家女兒佟歡歡有染,壞了佟家在淮江的名聲,佟家家主便準備舉家遷移道揚州去安生,雇了大舸舉家遷移之時。
大船途徑淮江一段水路,被水匪洗劫一空,燒船殺人,無一幸免。
當年佟家的那艏大舸船在平靜的淮江之上燒了整整一個通夜。
直到白天,官府派人救火,已經來不及。
佟家上下百人,全部活活燒死沉江,有的連屍首都沒有撈著。
水匪不知所蹤,此案被官府封存立為懸案。
所謂的水匪其實就是季如歌要殺的幾個人。
他們就是元凶,目的便是求財。
這也是後來幾年,明逸劍派和落月宗在江南慢慢建立起來的緣由。
開門立派若非武藝高強,有門人自己來投,便是要財力巨大,能立山頭,建立宗門,宣揚吸引門徒。
很明顯,明逸劍派的太逸劍法和落月宗的九星拳都不是那種特彆強橫的武功一類,葛明和呂韋幾人也不是什麼江路揚名之人,他們的開門立派,屬於後者。
葛明和葛長壽,呂韋、呂方原本都不是富有之人,能在後麵幾年開門立派,抑或是建立葛家莊,無不是因為他們曾經洗劫了佟家大舸,得了無數不義之財。
......
再說延空聽了呂方問如何比鬥,他想了想,回道:
“各自派出一人對打,輸的下場,贏得守擂,直到對方全部被輸掉,最後擂主是誰,便是誰贏!如何?”
呂方回道:“依你!”
清一住持忙道:“呂兄弟,不可,對方贏了可是要我們聽他們號令,而我們贏了,隻是錢財和不追究冒充他們之事,不可,不可!”
呂方皺眉道:“怕他們作甚,一幫隻會使用蠻力的北蠻子,清一大師,你多慮了,已經答應了,不用擔心,我們定能打過他們。”
清一見他已經應承下來延空的條件,不由合十道:“阿彌陀佛,呂兄弟,你這也太過草率魯莽了些。”
延空指了指門外,道:“酒樓裡麵施展不開,就在這悅來酒樓門外的大街上,攔出一片闊道,作為比武之地,請!”
這時候悅來酒樓裡麵的客人早已被適才的打鬥驅散了不少,敢在門口看熱鬨的更是寥寥無幾。
延空帶著門人率先邁開步子,到了大街之上。
悅來酒樓門口大街本就是三岔道口,是一條闊大的街道,他們占了大半,依舊有大半的路可以通行路人。
這時候江南諸派的門人去了自己身上套在外麵的胡服,露出本來裝扮,一行跟著許丁山等人到了大街之上,兩方成對峙之勢。
路上行人和攤販見兩邊都是氣勢洶洶,顯然是要開展江湖私鬥,紛紛撤了避開,隻有膽大的行人在旁邊閣樓、客棧、茶坊之上圍觀這邊的熱鬨。
呂方率先抱拳站到場中,對著延空一行人道:“適才在下已經打贏了他,那現在是不是該由我來守擂?”
延空見這適才冒充自己的人有些狂妄自大,憑拳腳功夫勝了自己二弟子,便覺得陸教的人都是軟柿子了,不由冷笑了兩聲。
延空手下一共七人,平成中原話最是利落,所以才讓他出來去拜會這幫冒充自己的人,論武功他隻是在幾個弟子中中等偏上的。
為了避免再有人輸了丟陸教的臉,他直接讓大弟子平康站了出去。
平康腰圓臀肥,體態闊大,體型較一般人大了兩三倍,手裡的刀更是比一般人的大了幾倍不止,其他弟子都是佩戴的胡彎刀,而大弟子則是專門定製一把直柄大闊刀,重達上百斤。
延空心道大弟子的這一身蠻力,足以打過這些人了。
“平康,你去。”延空站直了身子,看著狂妄的呂方,不由冷笑一聲,對著大弟子吩咐道。
平康早已想為師弟報了適才被這人打斷肋骨之仇,無奈,礙於師父阻止,不敢妄動,此時有了命令,扛起自己的大刀,狼行虎步的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