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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恒去街上轉了一圈,沒挑到心儀的首飾。
他總覺得,這些尋常的首飾,配不上木棉的氣質。
他挑挑揀揀的不滿意。
賣首飾的大娘也不樂意,“我說公子,我這攤上的東西你都你挑了個遍,我這是小本生意,你光看不買算怎麼回事?”
“我不是不買,隻是沒看到合意的。”謝恒說。
大娘翻了個白眼,“哎呦,小本生意,公子懂嗎?公子想要十全十美的,我這沒有,你還是去彆處挑挑吧,彆妨礙我做生意!”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挑媳婦兒呢!”大娘吐槽。
挑媳婦兒都沒他這麼精細。
誰不是差不多合適就行?
謝恒傻乎乎的,非但沒聽出大娘吐槽他,反而還笑嘿嘿的說,“我就是挑給我媳婦兒的。”
大娘:.
哎喲。
這個傻小子,是怎麼找到媳婦兒的?
哎,傻人有傻福啊。
謝恒被大娘趕走了。
回到家,木棉便要去哄謝居安睡覺,被謝恒拉住。
“居安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必你天天去哄他,讓他自己睡吧,他也該開蒙了,還天天要娘親陪著睡像什麼話?”
木棉好笑,“他才四歲,開蒙沒問題,但怎麼就不是小孩子了。”
謝恒不許,“你是我的,天天陪著他,我獨守空房。”
木棉眯起眸子,“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謝恒有時候還挺傲嬌。
“謝居安是你兒子,你還跟自己的兒子吃醋呢。”木棉輕輕捶他。
謝恒捉著她的手,“就是不許,你過來坐。”
謝恒拉著她,坐在梳妝鏡前。
然後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支很彆致的木質簪子來。
插在她發髻裡。
簪子插進去的瞬間,木棉臉色微變,她心口一悶,驟然將簪子拔了下來。
眼底閃過一絲幽光,然後驟然起身,啪的一下,將簪子拍在桌上。
“綿綿,你怎麼了?”謝恒看她神色不對。
再一看,簪子被她拍斷了。
謝恒眼神閃了閃。
“我不喜歡!”說完,她徑直離開,去了謝居安那裡。
謝恒一臉懵逼。
他從未見過木棉對他冷臉。
謝恒心頭莫名一慌。
撿起桌上斷成兩截的簪子,想不出哪裡出了問題。
這是他挑了好久,精心挑選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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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辟邪的簪子。
木棉為什麼不喜歡?
謝恒沒發現,簪子斷掉的瞬間,木棉的手心被灼傷。
木棉心神不寧的哄著謝居安睡覺。
謝居安偷偷看她。
“老實睡覺,小孩子夜裡不睡,將來長不高。”木棉說。
謝居安睡不著,“娘親,你不高興嗎?”
木棉沒說什麼。
她看著自己手心的灼傷,表情鬱悶。
心想,還不是因為你那個蠢蛋爹。
謝居安爬起來,看到木棉說心,“娘親你受傷了?是因為爹爹嗎?”
謝居安知道,他爹是修道的。
這種灼傷,不像普通灼傷。
“娘親沒事。”木棉不以為意。
謝居安心疼,“我去找藥給娘親擦。”
木棉拉住他,“不用,已經好了,你看。”
她並未在兒子麵前隱藏能力。
謝居安看到,灼傷消失了。
他懂事道,“娘親比爹更厲害。”
木棉好笑,“娘親確實比你爹更厲害,兒子,我們不要你那個笨蛋爹爹了,你跟娘親走吧。”
“好呀!”謝居安毫不猶豫,他抱著木棉,“可是為什麼呀?娘親不喜歡爹爹了嗎?”
木棉沒回答。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就是勉強湊合罷了。
“爹惹娘親生氣了嗎。”謝居安嘟囔問。
木棉歎氣,“沒有,你爹就是有點笨,心腸還算好,娘親是看在你的份上,才留下來的。”
謝居安趴在她肩膀,“娘親不走,娘親喜歡爹。”
木棉:.
小孩子,知道怎麼是喜歡。
謝居安睡著了。
木棉將他放在床上,自己安靜了會兒。
其實他知道,不怪謝恒,謝恒不知她真身,想來隻是無心的。
夜深時,木棉回了房間。
房中燃著一盞微弱的燭火,謝恒已經睡下了。
冷靜下來想想,木棉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太過激了。
謝恒送她首飾,是想討她歡心?
她好像,傷他心了
木棉隻是不想,叫謝恒知曉她原身,她不是木棉,兒子相公,都像她是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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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不生聲色的歎了聲,寬衣悄悄的躺在了床上。
明天再想想怎麼和好吧。
日子還得過下去啊。
她悄悄的不想吵醒謝恒。
謝恒背對著她 。
不想,下一秒,謝恒便翻身過來抱住她,呼吸抵在她脖頸間,“綿綿,我錯了。”
她聽到謝恒的嘟囔聲。
“你還沒睡?”木棉偏頭看他。
謝恒安靜的抱著她,“怕你生氣,沒敢睡。”
木棉沒說話。
謝恒說,“那簪子你不喜歡,下次我挑彆的送你,綿綿,彆生氣。”
“謝恒,我.”
這是她第一次叫謝恒的名字,以前雖叫他相公,但謝恒始終覺得,他與木棉之間,雖是親密無間的夫妻,卻始終有層無形的屏障,隔在兩人中間。
叫他謝恒,他心裡更沒安全感。
故而打斷她說話,“那根簪子是桃木的,店家說,原材料是一個得道高僧的木魚做的,高僧以精血開過光,我便想買來送給你,不知道你會不喜歡。”
她的原身是陰司。
難怪會被灼傷。
那簪子上麵有高僧精血,佛光很強。
木棉知道他是好意,“謝恒,對不起,是我太過激了。”
“無妨。”隻要綿綿不生氣就好。
木棉頓了頓,“謝恒,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那根簪子嗎。”
燭火有些灰暗,謝恒沒抬頭,“綿綿不喜歡,是我買錯了東西。”
木棉歎了口氣,“夜深了,睡吧。”
“嗯。”
謝恒沒鬆手。
就這麼抱著她入睡。
木棉閉上眼,帶著不安和凝重睡去。
夜深人靜時,原本熟睡的謝恒悄然睜開了眼睛。
他抬手撫平木棉眉心細微的折痕,想起簪子折斷時,上麵沾了絲絲陰氣。
木棉幾乎是完美的。
沒有任何缺點。
不會生病,不會吵鬨,不會提要求。
完全的不像個真人。
謝恒眼底閃過一絲探究,“綿綿,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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