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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一下子僵住,隨即趕忙下跪,“娘娘,民婦沒有這個意思,民婦不敢憎恨娘娘和君上。”
唐時錦及時扶了一下,“薑夫人,你更應該以薑家先烈為榮。”
殷氏苦笑,“我當然以薑家先輩,以我的夫君為榮,可他們都回不來了。”
唐時錦歎了聲。
薑家先烈,是值得敬仰的。
可殷氏和薑老太太的做法,令人難以苟同。
“薑夫人,北疆公主並未做錯什麼,你不該將滿腔的怨憤和悲痛,都遷怒在她身上。”唐時錦低聲說。
殷氏遲疑。
她錯了嗎?
“我……我不是一個好婆母。”殷氏語氣中透著一絲自責,愧疚。
她知道自己對拓跋笙很壞很過分。
拓跋笙孝敬,從未忤逆過她,是個好兒媳。
可她從未給過她好臉色。
“所以薑夫人是承認,你將招陰符放在枕頭裡害我?”拓跋笙心口發冷。
殷氏嘴唇顫動,“我……”
“兒媳婦,薑家家規一百三十條,哪一條允許你接受一個北疆人做兒媳?”
這時,老邁而陰沉的聲音傳來。
薑老太太杵著拐杖進門。
一臉威嚴的看著殷氏,“彆人裝模作樣,三言兩句,你就心軟了?”
麵對老太太的指責,殷氏恭順的走了過來,扶著老太太,“母親,兒媳知錯。”
剛軟下去的心腸又硬了起來。
拓跋笙是個好姑娘,但她不適合留在薑家。
拓跋顏忍無可忍,怒懟老太太,“既然你們不同意,當初乾什麼去了?老太太你這麼大年紀了,真不同意你孫子娶我阿姐,你當初不會以死相逼嗎?”
“薑宣那麼孝順,你以死相逼,說不定他那個愚孝的蠢貨就不會娶我阿姐,阿姐也不會在你薑家委曲求全!”
不得不說,拓跋顏罵的很難聽。
唐時錦默默後退一步。
通常這種家庭倫理場麵,她一個外人,還是避免殃及池魚的好。
“你好生無禮!薑宣是你姐夫,你還有沒有點教養!”老太太氣的不輕。
唐時錦覺得,好在薑老太太身子骨硬朗,否則要被拓跋顏氣出病來。
“你們不是不承認我阿姐嗎,他很快就不是了。”拓跋顏冷哼。
“你什麼意思?”老太太和殷氏聽出了一絲不對。
“意思是我阿姐要跟薑宣和離!”
薑宣剛走到門口,聽到這話,他眼中猛地一痛。
儘管早就有所預料,但真的聽到,薑宣隻覺得心痛的仿佛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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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看向拓跋笙,“你當真要和離?”
拓跋笙未語。
老太太冷哼,“你又想耍什麼手段,來挑撥薑宣與我們不和?”
拓跋笙嘲笑,“老太太應該知道,我的母族是巫族吧,我如果要耍手段,根本不會用招陰符這麼低級的方式,巫族有的是法子,可以讓你們生不如死!”
老太太不敢置信,“你,你竟如此惡毒!”
“我惡毒?”拓跋笙眼中帶著恨意,“我用招陰符害你們了嗎?”
老太太麵色陰沉。
說不出話來。
薑宣聽不下去了,“祖母……”
他剛跨進房間,拓跋顏就眼神一冷,憤然一甩手,薑宣來不及多說,人就怔住了。
她對薑宣使了巫術。
隻見薑宣忽然笑了起來,兩隻手交疊在胸前,輕輕搖晃著,嘴裡輕哼。
“仔仔乖,爹爹抱,抱仔仔去找娘親,娘親在等我們哦。”
殷氏看他不對勁,“薑宣在乾什麼?他怎麼了?”
老太太怒瞪拓跋顏,“你對他做了什麼!”
薑宣懷裡好像抱著個什麼東西?
那姿勢,像是在哄孩子?
嘴裡哼著搖籃曲。
拓跋顏冷哼,“隻準你們用招陰符害我阿姐,我可以讓薑宣一輩子變成傻子!”
殷氏差點沒背過氣去。
“小小年紀,你怎麼如此惡毒!” 她憤然指著拓跋顏。
拓跋顏不屑,“不及你們婆媳惡毒。”
唐時錦搖頭歎了聲。
不過障眼法罷了。
薑宣並不是真的瘋了。
就是被巫術迷了心智。
出現了幻覺。
殷氏心疼兒子,“你究竟對薑宣做了什麼?”
拓跋顏淡淡,“隻是讓他看到他內心渴望的東西罷了。”
原來薑宣最渴望的,是想和阿姐有個孩子。
殷氏明白過來。
仔仔?
是他期盼著和拓跋笙孕育子嗣,還孩子取的名字啊。
殷氏悲從心起,薑宣沉浸在環境中幸福又歡喜的模樣,讓她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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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笙也閉上了眼。
這一刻,她後悔了。
後悔在明知薑家人不接納她的情況下還苦苦執著。
她害死了自己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唐時錦覺得,好像不需要她。
其實拓跋顏就有手段,可以逼供她們。
“仔仔乖,去找娘。”薑宣抱著空氣說話。
胎靈在拓跋笙身邊,迷茫的望著他。
未出世的胎靈,隻熟悉母體,對父親的氣息,並不熟。
所以也沒什麼依賴。
殷氏見不得薑宣這瘋瘋癲癲的模樣,心中對拓跋笙流掉的孩子更是自責,“拓跋顏,你不要折磨我兒子了,想為你姐出氣,你衝我來啊!”
“苛待你姐的是我,薑宣沒有對不起她!”
“呸!”拓跋顏才不吃這套,“讓妻子在婆母受委屈,就是他的不作為,薑宣就是個窩囊廢!”
殷氏氣的牙齒都要咬碎了。
老太太怒火中燒,“你到底想怎麼樣?”
拓跋顏有些意外,早知道這麼容易就拿捏住了薑家婆媳,她早就上這些手段了,還勞煩唐時錦做什麼。
拓跋笙開口,“招陰符,是不是你們所為?”
殷氏看了眼老太太。
沒說話。
老太太理直氣壯的哼聲,“是我做的又如何?”
拓跋笙隻想知道真相,如今知道了,她的心也徹底死了。
“我的孩子,也是你們害死的?”她淒厲的問。
“什麼孩子?”老太太麵露詫異,“你有孩子?”
拓跋笙嗬笑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控製不住的口吐惡言,“我真想咒你薑家子孫斷儘!”
老太太心一顫。
她怕拓跋笙詛咒應驗。
可拓跋笙沒有巫力,她的詛咒,沒有那麼靈驗。
她望著薑宣陷入幻境,臉上真心的笑容,她的詛咒,也並非血誓。
拓跋顏撇撇嘴,她知道阿姐不忍心真的詛咒薑宣斷子絕孫。
老太太臉色終於變了,“為何沒人告訴我,她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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