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陰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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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他還是要死啊?

拓跋奇苦了臉,臉上帶著怨憤,“我不信自己是什麼必死的麵相,今日之事就是個意外!趕緊,回岸上吧!”

大不了,他不靠近水就是了。

唐時錦說的這麼玄乎,誰知道是真是假。

船回到岸邊,拓跋奇連爬帶滾的跑了。

拓跋顏蹙眉,“他真的會死?”

“從麵相上來看,會。”

“沒有轉圜的餘地?”

拓跋顏說,“倒不是我為拓跋奇求救,而是他死在京城,真的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畢竟是使臣。

拓跋奇又是皇子。

唐時錦瞧著拓跋奇落荒而逃的背影,彎了彎嘴角,“有,看他的造化了。”

“什麼造化。”

唐時錦搖頭,“說不好。”

修道的人,好像都這麼玄乎其玄的。

拓跋顏也就沒再問。

今日杜府搬家,杜君修請了唐文和幾個同窗去吃酒。

杜家祖籍綿陽,是真正的寒門。

杜母靠給人漿洗做工,養活了杜家兩個兒子。

長子杜君修,殿試第一。

次子杜康平,村霸一個。

如今杜家舉家搬遷,因著杜君修中了殿試,魚躍龍門,杜家跟著雞犬升天。

但杜康平卻不太開心。

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隻關注杜君修。

無人瞧見他。

就連老母親,都說杜君修有出息,他沾了杜君修的光。

往後不必為他操心。

想他堂堂村霸,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忽視過?

他也不需要杜君修罩著他。

“文大人,小小家宴,沒想到大人會來,寒舍蓬蓽生輝。”杜君修應酬道。

文濤笑著說,“同朝為官,都是同僚,我不請自來,蹭點吃的喝的,杜兄彆見怪才是。”

“豈敢。”

文濤,文相之子。

杜君修並未給文濤發帖子,自家這門第,實在高攀不上人家。

免得叫人說攀附權貴。

文濤前來,對初入朝堂的杜君修來說,便是一種提拔了。

“嘁,假模假樣。”杜康平冷嗤一聲。

文濤看了眼,“這位是?”

“是我弟弟。”杜君修笑著,擰眉看了眼杜康平,“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搗亂?”

杜康平不服。

卻被杜母及時拉開,“平兒,彆胡鬨,你哥招待貴客,我們就彆打擾他們了,你跟娘來這桌。”

杜君修歎了聲,“文大人,見笑了,諸位,見諒。”

同窗們紛紛一笑,共同舉杯,恭喜杜府喬遷之喜。

喝到半夜,杜君修送走了文濤。

“文大人有人接,唐兄,不如你就在我家住下,明日我帶你在府上轉轉,不瞞唐兄,這宅子買過來,我還沒轉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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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修盛情挽留。

唐文想了想,也沒拒絕,“好。”

兩人都將對方當成知己。

秉燭夜談。

困了就睡在一起了。

次日天亮。

唐文睜開眼,杜君修不見了。

“杜兄?”

昨日喝了酒,唐文有些宿醉頭疼。

他撐起身來,揉了揉眉心,緩過一陣,便起身去找杜君修。

走出房間。

忽然聽見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

有人唱戲?

唐文順著聲音,走到一個房間。

透過門窗,好像有個人背對著他,正在描眉?

“杜兄?”唐文推開門,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

杜君修轉過頭來,“唐兄,你醒了?”

唐文一頓。

他知道哪不對勁了。

杜君修竟在畫臉譜!

“杜兄……什麼時候會唱戲了?”他不解。

感覺,杜君修怪怪的。

他不僅畫了臉譜,還穿著唱戲的水袖戲服。

“你說這個?閒來無事一點愛好罷了。”杜君修描好戲眉,紅唇一笑,“唐兄,我唱一曲給你聽可好?”

不知為何,唐文覺得脊背有點涼。

他沒點頭。

杜君修兩袖一甩,身段妖嬈的開始唱了起來。

咿咿呀呀的十分有韻味。

唐文卻汗毛直栗。

這唱功,沒有個十年功底,恐怕是練不成的。

杜君修說過,他隻顧著寒窗苦讀,哪來的閒心去學唱戲?

他甚至覺得,杜君修的臉譜下,是另一張臉。

那雙眼睛,陰涼犀利,不像是杜君修的。

臉譜都是濃墨重彩的,根本分不清本來麵貌。

唐文咬緊後牙,“杜兄……”

杜君修目光陰涼的朝他看了過來,“閉嘴!戲未完,不得打斷,懂不懂規矩!”

唐文一驚。

聲音變了。

杜君修的聲音中,夾雜著彆的音調。

他不會聽錯。

他雙拳緊握,想起自己身上還有阿姐的護身符。

於是便鎮定不少,抬抬手道,“抱歉,我不通戲曲,不諳其中規矩,還請見諒,你繼續。”

杜君修眼睛一轉。

許是看他態度還算誠懇。

又繼續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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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放過了他。

唐文斷定,杜君修是遇到了不乾淨的東西。

直到一曲唱完,杜君修問他,“我唱的好嗎?”

唐文認真答,“好。”

頓了頓,他又道,“杜兄昨日說,帶我轉轉府上,不如我們現在就去?”

杜君修瞧他一眼,轉身坐回了銅鏡前,“我累了,你想去轉就去吧,這府裡,我都看膩了。”

唐文擰眉,果斷離開。

背後,杜君修依舊在對鏡描眉。

臉譜也不曾卸下。

杜府中,總是能聽到咿咿呀呀的聲音。

杜母奇怪是什麼聲音。

杜康平卻說,沒聽見什麼聲音。

讓杜母彆神神叨叨的。

唐文離開後,匆匆去了宮裡。

卻被告知,唐時錦不在。

“娘娘陪北疆公主遊玩去了,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回來。”

唐文無奈。

隻得先行離開。

離宮後,他摸出自己的護身符一瞧。

果然,上麵的朱砂褪色了些。

擔心杜君修出事,唐文咬咬牙,還是調頭去了杜家。

站在杜府門口。

唐文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唐文,你怎麼在這?”

一轉頭,瞧見唐時錦,唐文懸起的心落回了肚子裡,“阿姐,我懷疑杜兄出事了!”

“哦?”

唐時錦側目,瞟見門頭上掛著杜府的牌匾。

昨日這裡還在搬家。

今日便是杜府了。

“這宅子是杜君修的?”

唐文點頭,“是杜兄新買的宅子,他將他母親和弟弟都接來祝住在這裡。”

唐時錦了然,她掃了眼唐文,“你帶著護身符,沒什麼大礙,沾了點陰氣也驅散了,但杜君修,就不好說了。”

“這不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有陰氣的宅子嗎?”同行的拓跋顏說道。

她跟拓跋顏,又逛到了此處,路過瞧見了唐文。

“剛看你在杜府門口徘徊,是想進去救杜君修?”

唐文搖頭,“我進宮尋了阿姐,阿姐不在,想來隻有阿姐能救杜兄了。”

唐時錦笑了笑,“杜君修眼光不錯,買了個陰宅做府邸。”

這宅子,陰氣極重。

背光,逆陽,又埋了死人,是塊陰地。

不適合用來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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