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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
鏡子掉在地上。
蘇雨靈臉色陰寒。
“呀,怎麼還被自己嚇到了?”葉刺輕笑出聲。
鏡子裡照出的,是她本來麵貌。
蘇雨靈這才反應過來,“你不是葉刺!”
等她再抬頭,床上赫然變了一個人。
唐時錦歪了歪頭,“猜對了,我不是葉刺,但是我比他更加刺頭兒。”
蘇雨靈目光一顫。
是障眼法?
她竟然看不穿。
眼前之人不是葉刺。
“你是道士?”她目光陰森。
剛剛那麵鏡子,是個法器!
能照出她的本相。
唐時錦搖頭,“葉刺那小子叫我表嫂,我是你們這些東西的克星。”
蘇雨靈臉色灰白,皮膚上出現乾裂。
“沒吸到陽氣,維持不住了啊。”唐時錦嘖嘖。
蘇雨靈立馬捂住臉。
瞬間想逃。
唐時錦甩手扔下一張定身符。
蘇雨靈動彈不得,眼中露出驚恐,“你對我做了什麼?”
“定身符而已。”唐時錦起身,眸光清冽,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語氣威嚴道,“你這東西留在世間,必定為禍一方。”
“不,饒了我吧,我沒有害人!”蘇雨靈這會才感到害怕,“道長,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真的沒有害人!”
唐時錦睥睨著她,“你這張臉皮,就是從活人臉上剝下來的吧,還敢說你沒害人!”
蘇雨靈瞳孔顫栗。
“冥火符!”
唐時錦祭出符籙,冥火燃起。
陰鬼活屍這些東西,最懼冥火。
冥火一燒,灰飛煙滅。
唐時錦垂眸,冥火燃儘,地上隻剩一捧灰燼。
彼時,葉刺正蹲在宮裡,呼呼大睡。
今天與葉擎一道出宮的,是唐時錦,葉刺則留在了宮中。
這日。
一個道姑,手持拂塵,入了京城。
道姑路過個人來人往的東大街,腳步微頓,抬頭往路邊茶樓望去。
“貧尼到了。”
她聲音很輕,路人都未必聽得見。
但二樓的烏瀾聽見了。
麵紗下,她嘴角微微上揚,隔空對話,“師太辛苦,諸位大人還等著師太救命呢,師太恐怕要更辛苦了。”
道姑一甩拂塵,淡然道,“貧尼定不負所望。”
說罷,便目不斜視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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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瀾輕笑著。
茶樓裡,無數雙眼睛,都在癡迷的望著她。
甚至二樓樓梯都被堵滿了人。
即便不露麵,她聖潔的氣質,也能備受矚目。
而烏瀾,十分享受這種追捧,癡迷,驚豔的目光。
她如眾星捧月。
喝過茶,烏瀾起身,下樓時,她輕笑,“可否,煩請諸位讓一下。”
男客們紛紛避讓。
甚至還有些,因為手忙腳亂,滾到樓梯下麵去了。
“噗嗤。”烏瀾一笑,“當心。”
男客們心都醉了。
感覺魂在飄。
這些人甚至看不清她的臉,都會為之癡迷。
烏瀾蓮步輕移下樓,直至離開,男客們還回不過神來。
“仙女啊!”有人癡迷道。
“什麼仙女,沒見識,那是聖女!”
聽聞聖女和親,被君上拒了。
眾人忍不住惋惜。
如此美好的聖女,君上怎麼忍心拒絕?
感覺皇後,都不及這位聖女啊。
人過留香。
空氣中仿佛還留著聖女的香味。
茶樓老板最為高興。
聖女來一遭,茶樓生意爆滿,為了瞧聖女一眼,有些人都要坐到欄杆上去了。
也不怕摔死。
嗐!
不過聖女是真美啊。
道姑翩然而至,敲開了喬家的門。
“你是?”門開了一條縫,小廝伸出頭來。
“貧尼璿璣。”
“原來是璿璣師太,師太快請進!”小廝連忙開門,請道姑進去。
進門後,小廝悄悄看了眼門外,沒有異常,他趕忙關好府門。
一刻鐘後,喬大人親自送道姑出來,“師太妙手,本官感激不儘,一點薄禮,還請師太收下。”
道姑搖頭,“舉手之勞,大人不必掛懷,出家人替人消災解難是應當的,大人不必再送,貧尼告辭。”
說罷,她徑直離去。
喬大人感歎,“果真是高人啊。”
便是當今皇後,那買符賣符,替人消災,都是要使銀子的。
璿璣師太的格局心胸,比皇後更勝一籌啊。
皇後,略有些鑽營市儈了。
當然,這些話,喬大人不會明說。
更不會對外說。
頂多,就是在心裡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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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道姑又敲開了皺家的門。
自報家門之後,再次被皺家的人,恭恭敬敬的迎了進去。
如此反複,璿璣師太一下午,去了三家府邸。
還都是官邸。
黃昏時,白雲觀的門被敲響。
小道士來開門,“你找誰?”
道姑撚了個道家手勢,和善道,“小師傅,貧尼路過此處,見天色已晚,不知可否討口水喝?貧尼還想化個緣,可否在貴觀討口飯吃。”
見是同道中人,小道士還禮道,“齋飯有的,隻不過,我們道觀不收女施主,師太化緣之後,需得離開。”
道姑微微一笑,“貧尼謝過小師傅,小師傅功德無量。”
道觀大門關上。
璿璣師太勾起唇角,她可沒打算走啊。
此處作為落腳點,極好。
片刻後,道觀又有人敲門。
璿璣師太眼中閃過一絲戒備,丟掉擦手的帕子,那上麵全是血汙。
她將手藏於背後,轉身去開門。
門外,是一襲白衣聖潔的女子,帶著麵紗,往道觀裡瞧了眼,許是聞到了裡麵刺鼻的血腥味,她掩了掩筆尖,語氣清幽。
“你動作倒是快。”
璿璣師太側過身,將藏在背後的手拿出來。
手上的血跡,還沒擦乾淨。
她嫌棄的甩了甩,“總要有個落腳的地方,這裡還湊合,自然比不上你與大皇子住的舒服。”
她聲音薄涼。
也沒多少敬意。
然,烏瀾也不惱,她輕輕笑道,“有師姐助我們一臂之力,此番定能事成!”
璿璣淡淡看她,“聽說北離君上拒絕了你,師妹修為不到家啊,不怕叫門中人懷疑你能否擔任聖女一職嗎。”
烏瀾臉色變了變。
哼笑道,“蕭宴可不是普通男人,還有他身邊那個唐時錦,道法不弱,便是師姐去,也未必能一舉拿下那個男人。”
“失敗就是失敗,不必找借口。”璿璣師太語氣輕蔑。
烏瀾忍怒,“師姐說的是,烏瀾受教。”
頓了頓,她又瞧了眼四周,轉移話題道,“師姐將道觀裡的人都殺了?”
“你有顧慮?”
“我是怕引起懷疑,這麼大個道觀,人都死絕了。”
璿璣師太不以為然,“不是還有我麼。”
烏瀾:……
她還真把自己當道觀的主人了。
烏瀾暗暗翻了個白眼。
便見師太一揚手,灑下火蠱,地上的屍體頃刻間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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