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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有人腳步匆匆而來。
是國師座下的藥童,國師府設有禁製,尋常人進不來。
平時隻有一個藥童在府中灑掃。
“王爺可是來尋國師的?”
藥童似乎早料到了他會來。
“國師人呢?”
屋子裡光線昏暗,燃著燭火,微光映出蕭宴那張冷峻的側臉。
藥童道,“國師昨日便出遊了。”
十九王爺眸色一沉。
國師這是算到他會來,提前溜了?
“國師說,若王爺前來,便告知王爺,昆侖仙山有仙藥,可救王爺,不論王爺有什麼想問的,待國師歸來,再議。”
蕭宴蹙眉。
他倒是跑得快。
“國師還說,等他尋到仙藥帶回,給了王爺,也算全了與王爺師徒一場的情分。”
藥童又道。
蕭宴冷笑,“本王無需什麼仙藥。”
他隻要國師給他一個解釋和交代。
為什麼騙他?
玉衡沒死,荼害百姓。
國師他究竟知不知情?
“國師猜到了王爺會這麼說。”藥童語氣卻帶了些自豪,“國師說,不論王爺要不要,仙藥他還是要尋的,他得救他的徒兒。”
藥童心道,國師對十九王爺可真好啊。
可蕭宴聲音更冷,“救他哪個徒兒?”
藥童一愣,“自然是……”
‘啪!’
祭台上供奉的牌位突然倒下。
藥童一驚,眼皮子跳了又跳,“王爺您這是做什麼……”
那牌位,是被十九王爺以內力掀倒的。
這祭台上,長年供著一盞長明燈。
也被掉下來的牌位砸翻了。
藥童急得不行。
“人未死,何須立牌。”
藥童微楞。
王爺說什麼?
未死?
沒等他聽清,蕭宴已經轉身離去。
藥童隻看見他冷漠的背影。
他撿起砸下來的牌位,上麵依稀刻著‘愛徒玉衡靈位’的字樣。
隻是,牌位砸翻了長明燈,染上了燈油。
燈油順著字樣流下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燭火的緣故,那燈油好似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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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童突然覺得一陣詭異。
他趕忙放好牌位,雙手合十,“玉衡師兄,有怪莫怪,有怪莫怪,王爺他脾氣不好,師兄你應該也是知道的,你可彆生氣啊,我這就給你換一盞長明燈來。”
然後,他重新點燃了一盞新的長明燈。
…
長樂街。
蕭宴騎馬路過的時候,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
那身影仿佛平息了他從國師府出來的怒意。
他眉目微鬆,嘴角緩緩笑開。
“阿錦。”
等著他的,正是唐時錦。
唐時錦衝她搖搖手,蕭宴眸子裡的笑意渲染開,“阿錦是在等本王?”
“嗯,我算著,王爺應該會經過這,我剛好路過,就等一等王爺。”
比起蕭宴麵色沉重,唐時錦則是一臉笑意,眉眼彎彎,“王爺臉色不太好,是此行不順利嗎?”
蕭宴搖搖頭,對她伸出去,“上來說。”
唐時錦挑眉。
抓住了他的手。
他手心寬厚,乾燥又溫熱。
抓著極有安全感。
蕭宴手臂收力,唐時錦咻的一下,就飛到馬背上坐著了。
坐在他身前。
與他同乘一騎。
十九王爺策馬而過,不少百姓都瞧見王爺抱了個姑娘!
後來有人說,那是王爺親自給自己定下的十九王妃。
便是那個開店賣符,會捉鬼,懂道法,京城盛傳的唐時錦!
離了鬨市區,蕭宴騎馬的速度才慢下來。
帶著她騎馬慢行。
有風吹過,將她的發絲蹭到了他臉上。
十九王爺聞到了淡淡的清香。
他一雙臂彎穩穩的牽著韁繩,唐時錦則安穩的坐在他臂彎之間。
“阿錦似乎很開心?”見她一直笑著,十九王爺也忍不住跟著彎起了嘴角。
唐時錦笑容明媚的回過頭,“嗯,我今日確實高興,做了一筆生意,賺了五萬兩銀子呢,而且,我還找到了紫氣!”
她明媚的笑容落在蕭宴眼中,卻是比找到紫氣更讓他開心。
“阿錦去安國公府了?”
他嗓音低醇,低低的在唐時錦耳邊說話。
好似有毛茸茸的棉絮,要鑽進她耳朵裡。
她耳朵癢癢的。
陽光下,十九王爺劍眉星目,麵容俊朗,氣質矜貴,風光霽月。
不知是不是陽光太晃眼,唐時錦仿佛看到了在冥殿見過的小仙君。
唐時錦忍不住心臟砰砰兩下。
她心想,冥殿那高高在上的女子,定是口是心非的。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好看的小仙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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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錦……”
蕭宴眸光柔和,含著輕淺的笑意,他喜歡阿錦看他。
那樣她的眼中,便都是他。
“王爺生的這樣好看,以前為什麼不喜歡女子呢?”
她忽然問。
“從前本王煞氣纏身,哪個女子敢靠近本王。”
除了阿錦。
唐時錦挑眉,“所以不是你有厭女症?”
蕭宴想了想,“我確實不喜歡有人靠近,不過阿錦不一樣……”
說著,他頓住了。
然後沒了話音。
唐時錦聽一半,“怎麼不說了?”
十九王爺搖搖頭,“怕阿錦覺得我油嘴滑舌。”
“噗嗤。”
唐時錦一笑,她家王爺還真是好看又可愛啊。
笑過之後,唐時錦問起正事,“王爺此行國師府,發生了什麼?”
“國師逃了。”
唐時錦微微挑眉。
十九王爺竟用上了‘逃’字。
“如此說來,王爺沒見到國師,也就無從問清,玉衡所做之事,國師是否知情。”
蕭宴頷首,“不急,總有機會逮著他。”
十九王爺白跑一趟,國師的話題就此揭過,唐時錦又說起了安國公府的事。
“國公夫人之子缺少了魂魄,我同她說好了,我幫她兒子找回魂魄,她便讓我破了聚陽陣,拿回紫氣。”
蕭宴聞言,沉默了片刻,“安國公是個有野心的,阿錦出入安國公府,要多留個心眼。”
唐時錦眯起眸子,笑道,“從他給兒子取名禦龍就能看出來了。”
安國公此人,野心不小。
“王府一役,玉衡傷的不輕,這段時間,他們應該沒精力出來作妖了,正好趁此機會,先將紫氣收回來,補全王爺的命格。”
如此,才能專心對付道尊等人。
還有玉衡組織的那個邪教。
也不知滲透到什麼地步了。
蕭宴似乎看出了她的憂慮,便道,“邪教的事,本王去查,阿錦不必太過擔心。”
說話間,已經離將軍府近了。
蕭宴騎馬送她回家。
他聽到阿錦似乎歎了口氣。
“怎麼歎氣了?”蕭宴問道。
“麻煩精又來了。”唐時錦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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