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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次收到賀修的喜帖,唐玉延還挺意外的。
起初賀修休學時,他們時常去探望,當時賀修情緒消極,憔悴,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不愛說話。
後來,更是深居簡出,漸漸地,也就與他們這些同窗疏遠了。
唐時錦瞧著賀家無處不在的陰氣,以及籠罩在賀家頭頂的紫氣,微微勾唇。
賀家這趟,來對了。
又一個拿著十九王爺的運勢,乾著損陰德的事。
她得儘快將紫氣找回來。
“唐兄。”
這時,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賀修走了過來。
唐玉延微愣,“賀兄,好久不見。”
“久違了唐兄,今日你能來,我很高興,這位是……”賀修看了眼唐時錦。
唐玉延說,“這是我三妹妹。”
“你三妹妹?”賀修露出驚訝的眼神,像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發出疑問,“你三妹妹我也曾見過,莫不是女大十八變,變樣了?”
他見過唐嬌嬌,卻未曾見過唐時錦。
唐玉延解釋說,“賀兄閉門不出,對外麵的事知之甚少,這是我母親剛認回不久的妹妹,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說與賀兄聽。”
賀修笑笑,對唐時錦頷首道,“原來如此,我與堂兄是好友,唐姑娘也不必拘束,宴席簡陋,唐姑娘見笑了。”
唐時錦搖頭,看了眼賀修說,“賀公子,你麵相克妻,你妻子應該……”
“三妹妹!”
唐玉延趕忙打斷她,嘴角抽抽的對賀修說,“抱歉賀兄,我家三妹妹喜歡給人看相,她曾在道觀修習過,唐突之處,還請賀兄見諒。”
賀修似乎愣了愣,然後笑笑說,“無妨,唐兄入座吧,我再去招呼一下其他賓客。”
賀修走了之後,唐玉延連忙將唐時錦拉到角落裡,偷偷說,“三妹妹,二哥知道你能掐會算,見著人就想看一看麵相,但今日你給二哥一個薄麵,莫要說這些大實話可好?”
當著人家成婚,說人家克妻。
若不是賀修與他有些交情,怕是要將三妹妹趕出去!
唐時錦聳聳肩,“好吧,我不說實話就是了。”
唐玉延擦了擦頭上的汗,三妹妹這心直口快的,真嚇人。
但那賀修的麵相,可不止是克妻而已。
他渾身屍氣,熏的她都要吐了。
並且她在賀修身上察覺到,某種禁術的痕跡。
唐時錦摸了摸鼻子,唐玉延說,“賀兄有過一亡妻,我們都知道,都說他這不是頭婚了,三妹妹你就不要揭人傷疤了,我們去那邊坐下說吧。”
“行啊。”唐時錦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角。
“十九王爺到!”
門口忽然傳來通傳聲。
唐時錦抬眸看去,十九王爺的身影進門來。
賀修當即就迎了上去,“見過十九王爺,王爺怎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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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沒邀請十九王爺。
十九王爺來,莫不是衝著那物而來?
他擔心,十九王爺會壞事!
蕭宴抬眸,目光精準無誤的與唐時錦對上,唐時錦微微一笑,十九王爺也勾唇道,“本王來賀賀公子再婚。”
來賀他,卻空手而來。
賀修更加預感,十九王爺來者不善。
他定要儘快完成儀式,免得出紕漏。
“多謝王爺,王爺請入座吧。”賀修皮笑肉不笑的說。
對方畢竟是王爺,他不可能將人趕出去。
賓客大多都是賀修曾經的同窗,宴席也隻擺了兩三桌。
隻見十九王爺徑直走到唐玉延那桌。
然後坐了下來。
原本還在同唐玉延寒暄的同窗們,瞬間安靜下來,個個正襟危坐,如同上老太傅的課一般,拘謹的看著十九王爺。
唐時錦感歎道,十九王爺這令人支配的恐懼感。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我就知道王爺會來。”唐時錦笑著說。
七星方位圖上,賀家也在列。
賀修也不是無緣無故給二哥下帖子的。
對方也是在釣魚啊。
釣她這條魚。
可她既然來了,誰是獵物還未可知呢。
蕭宴也在笑,“如此說來,我與阿錦是心有靈犀。”
唐時錦眨眨眼,沒反駁。
“賀家有紫氣,但陰氣更重,恐怕今天的新娘子會凶多吉少。”唐時錦說。
蕭宴淡笑,“阿錦想救人?”
“看情況吧。”
“小錦是說,賀家有鬼?”唐玉延驚訝。
卻見三妹妹搖頭,“不是鬼,但人心詭譎啊,二哥,你動動腦子,我會跟你來賀家,就說明賀家有問題啊。”
唐玉延:……
是他太單純了嗎?
他真當三妹妹隻是想見見世麵,才帶她出來的。
結果,需要見世麵的是他?
也是,三妹妹捉鬼畫符,什麼世麵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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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延不禁有些挫敗,有個厲害的妹妹,作為兄長,很難有優越感啊。
“聽說這次賀兄看上的,並非世家千金,而是個出身尋常的農家女子。”
酒桌上,有人忍不住八卦道。
“賀兄素來是不會以出身論高低的,想來那農家女應是頗有姿色,麻雀飛上枝頭,你們說她能不能變成鳳凰呢?”
有人打趣道。
唐時錦聽在耳朵裡,微微挑眉,“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就是不知道那農女的水晶鞋是什麼?”
“阿錦此話何意?”蕭宴似懂非懂。
他總是能在阿錦口中,聽到一些新奇的言詞。
“王子會看上灰姑娘,是因為灰姑娘有水晶鞋,可以與王子共舞,王爺猜猜,賀修娶的那位農家女子,她的水晶鞋是什麼?”
蕭宴懂了。
農女有哪點吸引了賀修?
“莫非那農女長的閉月羞花,傾國傾城?”高楓出言道!
“不對。”唐時錦搖頭。
“京城中不缺乏才貌兼優的大家閨秀。”十九王爺道。
“不是因為長得美,那是因為什麼?”高楓摸著下巴,思索著說,“總不能是看上那農家女的出身吧?”
“是八字,命格。”唐時錦勾唇,“沒猜錯的話,那位姑娘,應該八字純陰。”
這樣的八字,更適合用來施行某種禁術。
很快,花轎上門,新娘子被迎了進來。
走過宴席,來到正廳。
賀家高堂尚在,賀修領著新娘子拜堂。
其餘人觀禮。
“王爺,你有沒有覺得很詭異?”唐時錦跟蕭宴說著悄悄話。
“嗯,賀修的雙親一臉倒黴相,不像辦喜事,像奔喪。”
蕭宴嗓音低醇。
語氣輕柔的鑽進她耳朵裡。
唐時錦被她逗笑,“王爺什麼時候也會看麵相了?這話若叫賀家雙親聽見,恐怕是要趕你出去。”
蕭宴渾不在意,輕笑著說,“同阿錦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阿錦覺得本王瞧的可對?”
“對!”
賀家高堂,確實一臉倒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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