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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貴妃當然聽懂了魏氏的弦外之音,她端莊從容的笑了笑說,“夫人的意思,本宮明白,本宮也不瞞著夫人,就與夫人明說了吧,本宮確實喜歡時錦那孩子,想撮合她與祁王,畢竟她與我兒,本就說了親事的不是麼?”
魏氏剛要開口反駁,貴妃又說,“不過本宮也沒有要逼迫夫人的意思,本宮也是有孩子的人,如何不知一個母親愛孩子的心,夫人大約是不讚同這門親事的,是怕祁王給不了時錦幸福,本宮懂得。”
魏氏聞言臉色緩和了些。
貴妃娘娘是個深明大義的。
“多謝娘娘體恤。”魏氏頷首道,“當初娘娘說定的,是唐嬌嬌,並非小錦。”
其實當初說親的時候,貴妃娘娘也隻是口頭上定下了唐嬌嬌。
兩家並沒有交換信物或庚帖……
所以嚴格來說,這樁親事,還不算真正定下。
隻不過,若是拒絕,便會得罪貴妃罷了。
“但時錦才是你的女兒,是唐家真正的三小姐不是麼,即便夫人離了唐家,也改變不了孩子們的出身。”
當初她就是看中的魏氏的人品和魏家的家世,才相中唐嬌嬌的。
卻不想,唐嬌嬌根本就不是魏氏親生的。
而且還是個不知廉恥的。
她算是瞎了眼。
貴妃繼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本宮隻希望夫人不要急著拒絕本宮,本宮聽聞時錦會醫術,醫好了太子的眼疾,說親之前,本宮本是想請她為祁王看診的。”
魏氏眸色動了動。
小錦煉製的藥丸,確實有奇效。
“夫人不讚同,無非是因為祁王的腿腳不便,若是時錦能治好他的腿,夫人又有什麼理由拒絕這門親事呢?”
貴妃歎息一聲,然後語氣中又帶著幾分驕傲,“太高的權勢,本宮不敢保證,但本宮能保證,時錦若不嫌棄我兒,將來必不會讓她受絲毫委屈,我兒若健全,品性修養絕不弱於任何人,我以姚家百年門楣做擔保!”
魏氏聞言沉默了。
不可否認,姚貴妃所言非虛。
祁王的人品,曾是有目共睹的。
他溫文爾雅,麵如冠玉,若不是坐在輪椅上,亦是個如星河般璀璨耀眼的兒郎。
且姚家百年太傅的門楣,家風清正,從未聽過姚家有過什麼醃臢事。
看貴妃娘娘的氣度就知道,姚家的教養是極好的。
姚貴妃好言好語,給足了她臉麵,魏氏自然也不會裝腔拿喬。
她誠心誠意的說道,“並非我要拒絕娘娘,隻是我不能替小錦做主,我雖是她阿娘,但她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想勉強她,所以不論是替祁王醫治,還是婚嫁一事,都需小錦點頭,小錦若同意,我便沒有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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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貴妃沉默片刻,說道,“本宮理解夫人的心思,待時錦回來,本宮還會再來的。”
魏氏客客氣氣的送走了貴妃,祁王全程沉默不語,他覺得他像個商品,被母妃急於推銷出去。
他不忍苛責母妃,也不想母妃因他的腿而痛心,母妃為了他,才會這般低頭求人。
蕭祁放在腿上的雙手漸漸收緊,然後嗤笑一聲,他在期待些什麼呢?
…
天黑前,唐時錦等人路過一處林子,聽曹勇說,此處距離長壽鎮莫約還有十裡地。
穿過這片林子,就到鎮上了。
“天快黑了,天黑山林路不好走,我們得快些趕路,夜裡容易迷路。”曹勇說道。
說著說著,好像還真迷路了。
此刻林子裡已經完全看不到太陽光了。
“將軍,我們好像迷失方向了。”曹勇作為本地人,按理說,是不會不認路的。
所以其實他更想說,這路不對勁。
他明明是順路走的,可似乎一直在林子裡繞圈子。
這個時候,曹勇下意識的就看向唐時錦。
唐時錦早就發現不對勁了,她瞧了眼方位,隨手掏出一張符,“小小迷陣罷了,破!”
符籙甩飛出去,射出一道金光,隨後林子裡的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
曹勇看到了正確的路,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將軍,你外甥女真的是大師啊!我還以為她同那些道長一樣,也是神棍呢。”
“正常,你也不是第一個這麼認為的。”唐時錦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說神棍了。
想當初她在山裡清修時,時常也會下山,去擺攤算命,替人消災,這也是一種修行。
但就是,她年紀小,又是個女道長,總有人覺得她不靠譜,說她是神棍。
所以最後,她都會用實力證明,就算是神棍,她也是有真材實料的神棍!
這都是修道之人的必經之路啊。
唐時錦感歎道。
“莫要小瞧小錦,有小錦在,必能救回你妹妹與失蹤的少女。”魏與澤十分自信的說。
曹勇一個勁兒的點頭,現在他信了!
“我們還有個同行的夥伴呢。”唐時錦忽然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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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魏與澤便察覺到,有人跟著他們!
他赫然轉身,飛身下馬,將跟在他們身後的人揪了出來。
唐時錦想說,倒也不用如此粗暴……但沒來得及。
她微微挑眉,便見舅舅掐著跟蹤者的脖子,麵色冷硬,“跟著我們乾什麼……怎麼是你?”
“鬆手,你弄疼我了!”
其實在發現是她的時候,魏與澤就已經下意識的鬆開了手中的力道了。
他冷著臉,“你來乾什麼?這山中有迷陣,你就不怕出不去麼。”
說話間,他撤回手,鬆開了她。
被揪出來的不是彆人,正是欣然郡主。
欣然勾唇,眸光熠熠的看向魏與澤,“魏將軍是在擔心我?”
魏與澤眸色平淡,“崇王為何允你胡作非為,此地危險,郡主還是回京的好。”
“你就是在擔心我對嗎?”
她緊盯著魏與澤,追著他問。
魏與澤不想理她。
在他眼裡,欣然郡主就是個孩子。
“小錦剛剛不是破了迷陣嗎,有你們在,我怕什麼。”
她笑吟吟的靠近唐時錦,“你算到我會跟著來?你還記不記得答應過我什麼?這麼重要的行動,你居然不告訴我,太不夠意思了!”
唐時錦聳聳肩,“沒告訴你,你這不也來了嗎。”
這就叫該來的擋不住。
唐時錦意味深長的瞧了眼舅舅。
然而,舅舅已經翻身上馬了,根本就沒看她們。
林子後麵有侍衛牽來一匹馬,欣然郡主哼笑道,“本郡主也並非單槍匹馬來的,在成為你舅母這件事上,我是不會氣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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