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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所言當真?”陳員外比她還激動些,“你真的會求雨?”
“左一個姑娘,又一個姑娘,叫的我都不好意思,我夫君姓蕭。”唐時錦莞爾。
陳員外當即會意,“蕭夫人,真會求雨啊?”
河西現在最缺的,就是雨水了。
最開始,也不是沒找人來求過雨。
但多是些江湖術士。
雨沒求下來,還耗光了老百姓的熱情。
“若無意外,應該能求來雨。”唐時錦說。
陳員外瞧她們氣度非凡,略一思索,“我願再信你們一次,便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又如何,若蕭夫人真能求雨,便是河西的恩人哪!”
唐時錦笑笑,“陳員外如此為民,才是河西的恩人。”
陳員外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啊。”
“我們今夜還要找地方落腳,就不叨擾了。”
陳員外一聽,立馬自告奮勇,“幾位,不妨住在陳某府上吧,河西的客棧關閉了好些,我那裡方便些。”
於是乎,唐時錦等人,就不客氣的暫住陳府。
主要是,陳員外想看看,唐時錦是怎麼求雨的。
唐時錦擺出黃紙朱砂,拿起筆,正要下筆,雲逸過來問,“小師妹,你這是要畫符?”
唐時錦頓了頓,索性放下筆,“你這麼熟悉陳員外那根昆山神木,你是雲家人?”
此話一出,其他幾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雲逸扯了扯嘴角,“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唐時錦但笑不語。
“你們這麼表情,都想聽故事?”雲逸哼笑。
其他人,一副吃瓜就位的動作。
唐時錦也不著急畫符了。
“從哪開始說呢。”雲逸想了想,“從今日陳員外的話中,你們應該能聽出,雲家在當地名聲不小,沒準還是大家族,富戶。”
唐時錦等聽眾點頭。
“其實雲家以前窮的要死。”雲逸說,“我小時候就差點被賣了,不過我又瘦又小,被人牙子嫌棄,賣不上價錢,後來是我師父雲遊時遇見我,將我買了回去。”
蕭世子訝異,“仙君還有這麼悲慘的過去呢?”
雲逸搖頭,“倒也不悲慘,師父雲遊,身上沒銀子,買不起,就用一根木枝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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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沒去過雲家,但我認得昆山神木,就是我師父當年給的那根。”
岑南舟好奇,“令尊為何賣你?”
雲逸聳肩,像說身外人的故事,“因我哥病了,沒錢給我哥治病,我又瘦小,幫襯不了家裡,而我哥是家裡的勞動力,所以賣我合適。”
岑南舟竟一時無言以對。
不過這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咱也不好評價。
“師父說,神木能治病,我又賣不出去,我爹沒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換了神木回去試試。”
雲逸感懷道,“還真管用,我哥被神木救活了,我就是從那個時候,被師父帶回了歸雲山修行。”
唐時錦開口,“後來呢?”
雲逸笑笑,這些俗事,對他來說,就像是上輩子的事了,雲逸心性早已灑脫,他說,“後來我在歸雲山修行了十個年頭,終於在自己學到點小皮毛的道術之後,回了趟家。”
“那時候,大哥見到我,很驚訝,而他們不知道,神木其實是可以長大的,我將培養神木的法門交給了他們,神木雖生長緩慢,但若是運用的好,可以憑借神木改改雲家窮困潦倒的境況。”
“後麵,大概就是雲家用神木,發家致富。”唐時錦說。
“小師妹聰明。”雲逸笑嘻嘻的,“我那大哥也通透,我一點就透,後來雲家怎樣運用神木,我不得而知,不過一躍成了河西的大家族倒是真的。”
“我回師門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師父說,我塵緣已斷,親緣也斷了。”雲逸琢磨著,“雲家現在好像越混越差了,把神木養成了拐杖,還給了彆人。”
唐時錦挑眉,“也許是另有隱情。”
雲逸不以為意的說,“小師妹,你忘了我們是一個師父教的,我早算到了,雲家已無後人。”
神木到了陳員外手裡,不奇怪。
雲老太爺如果還活著,按輩分的話,應該是雲逸的幾代重孫輩了。
神木雖好,卻也未必沒有代價。
雲逸對此,並不執著。
唐時錦勾唇,“未必。”
雲逸聽著不對,他再次抬手,掐指算了算,“沒算錯啊,怎麼算,雲家都沒後人了。”
唐時錦卻是一笑,低頭開始畫符。
“小師妹,你畫的什麼符啊?”雲逸伸長脖子問。
“求雨符。”唐時錦很快畫好一張符籙。
雲逸拿起來一看,“竟真有求雨的功能?小師妹,畫這符,要耗費你不少修為吧?”
這可都是蘊含靈力的。
雲逸想了想,一揮手,桌上出現另一套畫符的工具,黃紙朱砂,雲逸挽起袖子,“小師妹,我來幫你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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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他現在是仙君。
小師妹的符籙,他方才看過,便可依樣畫葫蘆,要畫出一模一樣的,不難。
無非是耗費些仙力罷了。
唐時錦莞爾,“你這個儲物戒不錯。”
雲逸手上有枚戒指,跟她身上的布袋差不多,有儲藏的功能。
“師父給的,這東西在仙族不稀有,人手一個是標配。”雲逸隨口道。
岑南舟與蕭洵對視一眼。
這不。
又漲見識了。
“小師妹,你這個求雨符,是師父教你的麼?”雲逸嘟囔問。
沒教過他。
師父厚此薄彼啊。
“嗯?”唐時錦外頭,“我自己研究的,符籙這東西,不是很容易麼。”
雲逸:……
他決定,以後就跟著小師妹躺贏。
求雨符剛畫好,門口就想起匆匆的腳步聲。
蕭宴等人抬頭望去。
在陳員外的帶領下,疾步走來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打量著屋子裡的幾人。
目光一一在蕭宴等人臉上掃過。
陳員外則趕忙介紹說,“諸位,這位是河西知府,胡大人。”
胡大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蕭宴身上,他腿一邁,官服一撩,下跪行禮道,“微臣來遲,微臣未能恭迎君上,望君上恕罪,微臣胡旋,叩拜君上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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