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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不服氣的冷哼,“都怪這男人多管閒事,不然唐令儀絕對跑不了,她肯定會來跟我們作伴的。”
陰魂沒說什麼。
要不是看這釀酒女還有點價值,她才懶得搭理這個蠢貨……不,是蠢鬼!
一點腦子都沒有。
真不知道是怎麼迷惑住崇王的?
“算她走運!”青梅一張鬼臉滿是不屑,“這男的是誰啊?這麼護著她,是她的情人嗎?”
“他是謝家公子,謝尋。”陰魂解釋。
至於是不是唐令儀的情人,它生前也不知道。
宮外的事,它不是很清楚。
“大姑娘,芸娘這是怎麼了?”繡坊的人問道。
“她被臟東西影響了神智,推倒貨架砸我的,應該是附在她身上的臟東西乾的。”
唐令儀沉聲道。
“那,那她身上的臟東西還在嗎?”大家夥擔心的問,“那臟東西會不會對我們不利啊。”
“大家不用驚慌,我家小錦會畫符,我可以請她為大家畫幾張護身符來,帶在身上,臟東西便不敢靠近。”
聽她這話,其他人才放心。
大姑娘的妹妹是錦繡坊的另一位東家,聽說還懂道術,她們都知曉的。
“你們先把芸娘扶回房間,再請個大夫來替她看看。”
唐令儀道。
“是。”
於是大家開始七手八腳,一起把芸娘抬了下去。
“呸呸呸!她罵誰是臟東西呢,嗬!看她跟那謝公子眉來眼去的,一看就是她的小情郎,像她這樣自詡溫柔善良的女子,實際最會勾搭男人了。”
女鬼不屑的吐槽,“不信你看,那位謝公子定是要心疼她了。”
陰魂瞥它一眼,“你還挺了解女人。”
“那當然了,女人才是最了解女人的。”女鬼得意的輕哼。
陰魂沒說話。
它一直陪在娘娘身邊,倒是了解宮裡的女人,個個都在鉚足勁兒,想討皇帝的恩寵。
宮外的女人,老實說,它見的不多,也不是很了解。
不過它瞧著,唐令儀倒也沒有對那謝尋眉來眼去。
反而還像是很排斥他。
這賣酒女,自己水性楊花,便瞧誰都不是好人。
唐令儀完全沒看到,兩隻始作俑者的鬼,就在現場鬼眼看人低的議論她。
她看了眼被砸的七零八落的貨架,眼神有些冷,又看到江月嫻,眸中劃過一抹擔憂。
“夫人,你的手……”她眼睛裡有些愧疚,想上前去看看江月嫻的手,一動,就差點摔下去。
“小心。”謝尋扶了她一把,“我扶你過去。”
隻見江月嫻的手背上,劃出一道割裂的傷口。
血跡流到了她指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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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推開她時,被貨架砸到了。
江月嫻忍痛搖搖頭,“大姑娘沒事就好,方才情況危急,我隻得將你推開,萬幸沒傷到你,我這就是點皮肉傷,不要緊。”
江月嫻也是心有餘悸。
雖說她推開唐令儀,是想救她。
可差點就害她撞到了繡架上,背後還有剪刀。
多危險呐!
萬幸,唐令儀沒事。
也多虧了謝尋及時出手相救。
“夫人這傷口要包紮上藥,我在繡坊備了些常用藥,我去拿……”
奈何她一動,就拖自己後腿。
崴了腳不爭氣啊!
唐令儀有些著急,謝尋微微蹙眉,“藥在哪裡,我去拿。”
“不必勞煩謝公子了,我讓半夏去取藥來。”
說著,她不動聲色的婉拒了謝尋的攙扶,“半夏,半夏!這丫頭,跑哪去了。”
叫了幾聲,也沒有人應。
半夏那丫頭,平時總會守在她身邊,今日跑哪去了?
謝尋看她這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有些無奈,“這位夫人還在流血呢,你確定要耽擱下去嗎,還是我去吧。”
唐令儀抿唇,最後沉默了,“金瘡藥和止血藥在我房間。”
謝尋聞言頷首,“好。”
頓了頓,他又道,“你房間……是哪一間?”
繡坊有不少房間。
“左邊第一間。”她說。
謝尋了然,扭頭去了。
若是仔細些,還能瞧見他眼睛裡有一絲愉悅。
很快,謝尋就取來了金瘡藥,唐令儀給江月嫻上了藥。
“夫人,你忍著些。”
包紮好之後,唐令儀又說,“繡坊還有些空房間,夫人先留下來休息片刻,若不放心家裡,等養養精氣神,我再找人送夫人回去。”
江月嫻沒拒絕。
她驚魂未定。
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於是唐令儀便讓繡坊的人帶江月嫻去休息。
“人都走了,該你了。”
謝尋站到了她麵前。
唐令儀眼神微閃,“什麼該我了……”
謝尋看了眼她的腳,似乎遲疑了兩秒,然後蹲下身,語氣平淡的說,“上藥。”
唐令儀斷然拒絕,“不必了,我沒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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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謝尋抓住了她的腳踝,“崴腳也算傷。”
唐令儀有過瞬間的無言。
這人還想給她揉腳上藥不成?
對哦,為什麼她們都走了?
繡坊的人呢?
怎麼把她一人留給謝尋?
唐令儀微微撇嘴,她覺得還是請個大夫來比較靠譜。
腳挺疼的。
“忍著點。”
謝尋的聲音讓她回神。
他已經抓住了她的腳踝。
動作看似很輕,卻有不容拒絕的力道。
“等一下!”唐令儀表情凝重,嚴肅的看著他,“你知道幫我揉腳代表著什麼嗎?”
不是她矯情,也不是她矜持。
女兒家的腳,是不能隨便讓男人看的。
更不能給男人摸……
她大可,等會請個郎中來便是。
此時看著謝尋蹲在她麵前,唐令儀腦子裡有點亂七八糟的。
“代表什麼?”謝尋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心思,他輕輕笑開說,“唐大姑娘,你多慮了,我沒有要……碰你的意思。”
他的話,分散了唐令儀的注意力。
沒有要碰她……
哢嚓。
唐令儀聽到自己骨頭正位的聲音。
刹那間的疼痛讓她咬牙哼了聲。
臉色都疼白了。
“好了,站起來試試。”謝尋毫不憐香惜玉的,給她腳踝正了位。
並且還是隔著裙擺,並未觸碰到她。
哦,她不是崴腳。
她是比崴腳更嚴重的骨頭錯位。
謝尋隻是要給她接骨正位,確實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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