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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這個……大嫂……”
“我錯了……”
鄭泰一臉歉意。
在回來以後,因為又要跟沈三說一路的經過,又要去李慕雲那裡,鄭泰忙忙碌碌的,倒真是把淩秋君給忘了。
“來,這是一套衣服,你帶回去。”
“你們泰狼大隊那一個個的都烏漆嘛黑,邋遢得很,但你可彆跟他們一樣。”
淩秋君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裡麵是一套做好的衣服。
“大嫂,我……”
鄭泰一愣,自從他娘去世以後,自己倒真不在意這些東西,衣服向來是能穿就行,侯爺府裡麵也有人伺候。
但是自從離開侯府以後,彆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很清楚的,裡麵的內衣都快破成絲縷了。
兩個後屁股蛋的地方,也都破成了兩個大洞。
但是看著泰狼大隊眾人的破洞褲,倒也並沒在意。m.biquge.biz
可此時,這種被淩秋君照顧和記掛的感覺,讓鄭泰很是感動。
“行了行了。”
“把你那狗尿收回去!”
“你們翠竹苑都是漢子,也不好給你找幾個丫鬟伺候。”
“以後有破的衣服就直接拿來,我給你縫補一下,怎麼說也是個老大,外麵的形象一定要注意。”
“好了,先去忙吧,等有時間了回來吃飯。”
淩秋君把包袱遞了過去。
“是!”
“多謝大嫂!”
鄭泰咧嘴笑了笑,接過包袱,這才走了出去。
“你啥時候做的衣服?我怎麼沒有?”
“這也太偏心了吧?”
看著鄭泰出去,沈三一臉無語的轉頭看著淩秋君。
“哼!”
“哪能沒有,早給你準備好了,在屋裡呢。”
“其實鄭泰也挺可憐的,跟我們一樣,都是沒有了父母,他更是從小侯爺的身份掉落下來,年紀比我們可小多了。”
淩秋君對著沈三說道。
“大老爺們哪有那麼矯情?”
“你這大嫂當得也太好了,我都有點吃醋了。”
沈三很是無語。
“哼,你吃什麼醋?這都幾天了,沒一天晚上消停的,我在床上起不來,不乾這些還能乾什麼?”
“總不能一直睡覺吧?腰都快斷了!”
淩秋君沒好氣的對著沈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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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
“那你都這麼說了,今天晚上就更不能消停了。”
沈三攔腰把淩秋君抱了起來。
“你怎麼又要……”
“彆……”
淩秋君的話還沒說完,一股溫熱就覆蓋到了櫻唇上。
沒一會,淩秋君就癱軟在了沈三懷裡。
“走吧?”
沈三看著懷中癱軟如泥、滿臉嬌羞的淩秋君,大呼過癮,這丫頭彆看平常的時候冷冷豔豔,但最是不禁挑逗,某些地方隻需要輕輕一動,就要抗洪了。
“那……你輕點……”
“還沒消腫……”
淩秋君聲如蚊訥的在沈三耳邊輕聲說道。
“沒消腫?”
“你想什麼呢?”
“我是說進去看看我的衣服,你剛才不是說,我的衣服放在裡麵嗎?”
“你這個心思,很不純潔啊,怎麼每天都想這種事情?”
沈三一本正經的對著淩秋君說道。
“沈三!”
“你說什麼?!”
“老娘要殺了你!”
淩秋君惱羞成怒,在沈三懷裡劇烈掙紮了起來。
“哈哈哈!”
“三爺我就喜歡烈的!”
“走!”
沈三的手牢牢的抱著在半空撲騰的淩秋君,朝著屋裡麵走去。
……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
李慕雲的院落裡麵。
篝火之上,架著一隻烤羊,已經被吃的隻剩下了骨架。
周圍散擺著很多的酒壇。
青林吃了烤羊,喝了酒,暈乎的不行,早就睡下了。
鄭泰和李慕雲兩人正在說著什麼,也都有了不小的醉意。
從各自的身世,聊到各自的經曆,再到各自的抱負和誌向,兩人從來沒有發現,竟然如此的意氣相投。
“都怪趙廣這個狗皇帝!”
“我父親赤膽忠心,如果趙廣是個明君,又怎麼會走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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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泰醉眼朦朧,對著李慕雲說道。
李慕雲同樣也是滿臉漲紅,但一雙眼睛卻瞪得老大。
“不!”
“你們以為,這天下大亂,真的是趙廣一個人的錯嗎?”
“不是的!”
“你去看看,大孟也好,大乾也好,這每一個朝代,哪一個不是開國之時,君王有著經天緯地之能,但經過一段時間的安逸之後,一切都變了。”
“驕奢淫逸,狂妄自大!”
“朝代隻不過是換了個名字,所有前朝覆滅的弊病,他們全部重蹈了一遍,豈有不滅亡之理?”
“跟先皇相比,他趙廣確實不是一個好皇帝,但是從先皇年邁以來,很多事情就已經開始了,可以說,先皇在位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禍根。”
“如果說,趙廣上位,能夠查漏補缺,力挽乾坤,對於大乾來說,斷不至於此!”
李慕雲越說越激動,站起身來抱起一壇酒,猛灌了幾口。
“但是這個趙廣,不思進取,昏庸無道,硬生生的把大乾推往了深淵。”
“這樣的人,愚蠢至極!”
“但在我看來,更愚蠢的,是先皇明明知道這些,明明有能力改變一些,明明知道趙廣的德行,卻還把這天下交給這樣一個人。”
“每個皇上都希望他們家的人一直當皇帝,但是殊不知,這天下大勢,如潮水翻湧,隻有烈日和皓月亙古未變。”
“隻有這些百姓,才是最本質的。”
在醉酒的作用下,此時的李慕雲披頭散發,張牙舞爪,甚至有些癲狂。
每一句的撕心裂肺,都是不滿和壓抑的宣泄。
鄭泰在一邊醉眼朦朧,耳邊不斷充斥著李慕雲這振聾發聵一般的話語,隱隱約約的,竟然看見父親和何叔兩人,也坐在了麵前。
微微笑著看著自己。
鄭泰摸著懷裡的包袱,再也壓抑不住,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月夜之下。
光影交錯的小院。
一人癲狂不已,指天罵地,一人迷離神往,嚎啕大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漸漸的沒了動靜。
當被遮住的烏雲散去,月光再次灑落在這處院子裡麵,鄭泰和李慕雲早已經醉倒在了院子裡麵。
鄭泰不經意的伸了伸腿,一個酒壇被踢出好遠。
打著旋的朝著一邊滾去,好一會才慢慢停了下來。
……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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