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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燒毀圖紙這件事上,太子並未花太多的心思。
不管蘇芷蘭的罪名能不能坐實,宋弘深帶她去工部都是事實。
憑此一點,他就能想辦法讓這件事最大程度的牽連宋弘深。
就算工部還能重新畫圖紙,但是父皇對宋弘深的信任卻沒了。
而他已經安排好了接替宋弘深的人,到時候自然有人會跟父皇進言。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出蘇芷蘭會畫圖紙。
太子一口氣憋在胸口,但是眼下彆說治宋弘深的罪,劉郴怕是都保不住了。
他隻能安慰自己,這件事也隻是個開始,最後的殺招才是讓宋家一擊斃命的。
此時榮海正跟皇上解釋,若是沒有蘇芷蘭,他們進度不會這麼快,很多方麵也不會如此完善。
按照榮海所說,這次新戰船的前期籌備事項,最大的功臣其實是蘇芷蘭。
榮海說完後,宣德帝冷眼看向劉郴,“你倒是說說,之前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還是你滿嘴謊話,根本就是在蒙蔽朕。”
後一句,宣德帝氣勢陡然上升,劉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陛下,臣……”
他不知所措,一時間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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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帝一眼就是看出劉郴心虛,分明就是蓄意誣陷。
太子見狀也冷著臉上前,怒聲說道:“劉大人,你跟本宮信誓旦旦說,這些事都是你親眼看見的。”
“因你跟隨本宮多年,本宮對你信任有加,所以才沒懷疑你說的話。”
“若你真是在撒謊,最好給本宮說清楚。因為你,本宮差點誣陷了忠勇王。”
太子幾句話,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還隱隱威脅劉郴,最好找理由把這事扛下來。
這種事劉郴扛不住,若是被沈之修弄走找個地方審問,還不定吐出什麼。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當場找個由頭認罪。
劉郴當然不敢攀扯出太子,若是一人頂罪,還能保住一家老小。可若是牽連出太子,那他劉家就都完了。
太子這一嗬斥,劉郴腦子也清明了不少。
頃刻後說道:“陛下,臣認罪。”
劉郴還真找了個理由,說是兩年前忠勇王有一次當街縱馬,差點傷了她女兒。
而且宋家大小姐幾次三番與他女兒發生爭執,他心裡早就存了恨意。
所以這次在工部,看見宋弘深帶著蘇芷蘭去了,他便臨時起意,想要教訓教訓忠勇王。
可他這話,宋弘深等人卻不信,劉郴擺明了就是太子拋出來的替罪羊。
“劉大人這話說的沒有什麼可信度,本王何時縱馬行凶差點傷人了?當時為何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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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小姑娘間的爭執,劉大人也往心裡去?”
宋弘深覺得劉郴這理由找的不好,想來也是這事太突然,他沒什麼準備。
可劉郴卻忽然仰頭看向宋弘深,麵上掛著嘲諷的冷笑。
“忠勇王出身高貴,當街縱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就算差點傷到人,誰又敢說?”
“宋家大小姐什麼身份?說是爭執,還不是欺辱小女寒門出身,沒有靠山,誰又敢質疑?”
“下官出身寒門,寒窗苦讀十餘年,又謹小慎微地一步步走到今日。比不得忠勇王這樣的世家子弟,靠著祖宗的餘蔭就能封王拜相。”
“似我等這樣沒根基的鄉下人,還不是任人宰割,挨欺負的命。”
“今日罪臣認命了,要殺要剮,都隨陛下處置。隻求陛下彆牽連罪臣妻兒老小,給她們一條生路。”
說到最後一句,劉郴聲音哽咽,跪伏在地上。
這一番話看似是在說宋弘深,又何嘗不是在影射今日做替罪羊一事。
宋弘深生氣,但是也無可奈何。
換做他是劉郴,也會為了保全一家老小,一個人扛下這事,這是人之常情。
但是宋弘深心裡一口氣沒發出去,尤其是太子麵上露出的些許得意之色,更是讓他怒意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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