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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弘深端起邊上的茶盞,低頭輕抿。然後手裡的茶盞直接扔出去,摔到了容邑的腳邊。
“開玩笑?容世子看本王像開玩笑麼?”
“紅蓮姑娘什麼身份?那是東宮未來的女官,她連本王都配的上,還配不上你容邑。”
“隻是今日不巧,這人被你睡了,那也隻能你娶了。”
說到後麵一句,宋弘深麵沉如水,眼神陰鷙。
彆以為他不知道太子打的什麼主意,還想私下草草了結這事,也得看他答不答應。
容邑滿頭霧水,這都什麼跟什麼?
他沒敢貿然說話,而是看看太子,又看看宋弘深,再看看沈之修和蘇元州。
心裡有了兩分猜測,就更不敢開口了,隻得說道:“婚姻大事,我都聽太子殿下的。”
蘇元州噗嗤笑出聲,“容世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子殿下又不是你爹,還能管著你娶誰?”
太子是儲君,蘇元州這話等於藐視君威了。太子想發作,想想皇上對蘇元州的寵信,又沒說話。
見太子青著臉沒說話,宋弘深又追問道:“殿下怎麼說?臣記得容世子定的是冷家小姐,退婚的時候,殿下記得跟冷家解釋一下。”
太子氣得咬牙切齒,“忠勇王,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就這樣吧。”
“這事還得容家做決定,旁人不好乾涉。”
宋弘深對著太子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殿下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這時候又不在乎東宮的顏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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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哼了一聲,說道:“那不一樣,本宮當時以為是你糟蹋了紅蓮,自然要給紅蓮討個公道。”
“可現在是紅蓮自己走錯的,彆說伺候容世子,就是死在容世子的床上,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紅蓮也好,其他人也罷,於太子來說都是棋子。
他不會為了棋子,影響跟容家的關係。
若是因為紅蓮,容家和冷家退婚,那才是笑話呢。
紅蓮也不敢置信地看著太子,沒想到她這條命,在太子那什麼都不是。
跟在太子身邊的每個女人,都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卻不知道,於太子來說,沒什麼區彆。
宋弘深卻搖頭說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臣不能看著東宮名聲受損。”
“想來因為冷家是殿下的外祖家,殿下不好做出決斷。這樣吧,這件事就交給臣了,臣一定讓紅蓮姑娘,坐上容王府世子妃的位子。”
宋弘深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讓容邑娶了紅蓮。狠狠地打太子的臉,再切斷容家和冷家的婚約。
蘇元州眼角含笑地看著熱鬨,心說太子真是沒事閒的,惹宋弘深乾什麼?
在儲位之爭上,宋家現在還是想中立,並不想擁護哪位皇子上位。就算之前太子算計了宋婉婉,宋家也隻是和太子劃清了界線,並沒真的對太子下黑手。
可太子若是算計宋弘深,這事可就不好說了。
宋弘深這人,說他陰狠毒辣,他做事卻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說他光明磊落,他又不按常理出牌。
他可不會因為太子是儲君,就來忠君愛國的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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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急了他,直接拉太子下馬都說不定。
沈之修和蘇清妤乾脆在一邊躲起了清閒,由著宋弘深鬨。
太子聽宋弘深這麼說,一腔怒意無處發泄。
“忠勇王,你到底想怎麼樣?這麼一件小事,何至於這麼大動乾戈的?”
宋弘深覺得太子腦子不大好,有點健忘。不是他先大動乾戈的麼?又是喊了沈之修來,又是把沈三夫人和蘇家五小姐請來。
太子這麼做,不就是為了挑撥宋家和蘇沈兩家的關係麼?
怎麼這事太子做得,他做不得?
宋弘深心頭怒意未消,也懶得跟太子耍嘴皮子。
直接招了暮山進來,吩咐道:“你親自去一趟冷家,把今日的事情說一說。告訴冷家,紅蓮姑娘是要做東宮女官的,不可為妾。冷家若是識大體,就自己退婚吧。”
“去完冷家,你再去一趟容家,跟容郡王也說一聲。”
然後又轉頭囑咐已經麵色陰沉的太子,“殿下,紅蓮姑娘是在東宮出嫁麼?殿下可要照應好人,若是成婚前人沒了,可不吉利。”
太子氣得胸膛起伏,他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
站起身拔下身邊侍衛統領閆達的佩刀,就架到了宋弘深的脖頸上。
“宋弘深,你欺人太甚,本宮今日就替宋家清理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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