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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承鄴不想就這麼放過元道長,但是又不想反駁兒子的話。
他一直鬨著改立世子,結果孩子不是蘇家的,他在兒子和女兒麵前算是失了顏麵。
此刻聽蘇元州這麼說,蘇承鄴擺擺手說道:“你看著處置吧。”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嘈雜的說話聲。
得了消息的老夫人被人推著過來了,跟在一邊的還有三老爺蘇承荀和三夫人海氏。
“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老夫人狐疑地問道。
下人稟告說是曾姨娘院子像是鬨起來了,他們才匆匆趕了過來。
老夫人見廳堂內眾人神色凝重,曾姨娘在地上跪著,奶娘抱著孩子在邊上。角落裡還躲著個道士,像是在極力降低存在感。
蘇清妤見蘇承鄴沒有說話的意思,便上前對祖母和三叔三嬸解釋了起來。
蘇清妤解釋的仔細,就連曾姨娘說要靠死那老東西,都一字不落的說了。
在一邊的蘇承鄴,等於又跟著蘇清妤的話,回憶了一遍剛剛的場景,臉色愈發陰沉。
聽說就連孩子都是這道士的,老夫人腦子嗡的一聲。
本來二房離京的事,她心裡就一股急火。現在又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隻覺得天旋地轉,直接在雙輪木椅上暈了過去。
眾人見狀趕緊圍上去,廳堂內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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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元州吩咐了人去喊府醫,又交代兩個婆子,把曾姨娘跟這位元道長先關起來。
之後老夫人被移到了邊上的廂房,府醫徐老大夫很快就來了。
蘇承鄴不安地守在老夫人床邊,心裡湧起濃重的自責。
徐大夫診過脈之後,神色凝重地起身。
蘇承荀幾人走上前,焦急地問道:“怎麼樣?”
徐老大夫搖頭說道:“老夫人前次中風就凶險,這兩日心緒不寧,今日又再次怒急攻心。老夫醫術不佳,實在是沒有太好的辦法。”
蘇承荀轉頭跟蘇清妤商量,“可否請周先生再來幫著瞧瞧,他醫術高超,你祖母前次中風,也是他幫著診治的。”
蘇清妤當然不會拒絕,忙吩咐身邊的丫鬟,“快去追,周先生應該剛出去沒多久。”
丫鬟去的及時,追出去的時候,周先生的馬車剛出府。
徐老大夫聽說請周先生來,便也一直在邊上守著,想聽聽周先生怎麼說。
不多時,周先生匆匆走了進來。直接到了床邊給老夫人診脈,診過脈之後,也沒開口解釋病情,而是拿出銀針開始施針。
都是頭上的穴位,尋常大夫怕是輕易不敢嘗試。但是周先生手起針落,沒有一點遲疑。
徐老大夫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這幾個穴位施針,稍微有一點偏差,人可就沒命了。
周先生施針神色淡然,一邊看著的徐老大夫倒是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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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周先生收了銀針,站起身走到眾人身前。
蘇承荀開口問道,“先生,我母親怎麼樣了?有無大礙?”
蘇承鄴也走了過來,沒說話,等著周先生開口。
周先生歎了口氣說道:“上次老夫人能恢複的那麼好,已經是老天保佑了。這種病二次發病,總要比前次更凶險。”
“老夫也隻能儘力而為,先開幾副方子喝著。至於人醒了什麼樣,現在還說不準。”
蘇元州示意周先生儘管開藥,蘇家沒有的藥材就去寧王府拿。
周先生開方子的時候,蘇承鄴揚聲說道:“來人,去抬擔架來。”
老夫人不能在姨娘的院子養病,得抬回鬆鶴堂。
一聲吩咐後,回話的隻有老夫人和海氏身邊的丫鬟婆子。
蘇承鄴這才想起,他進門的時候,整個院子都沒看見人。
他誤以為一個院子的下人,都在幫著曾姨娘偷人。本就生氣,這麼一想更是怒意上湧。
“人呢?都哪去了?”他站在廊下,大聲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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