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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清妤進來,李朝雲仰頭怒視她,“你們是故意的,你們早就知道我的事了,故意讓我在皇上麵前失了體麵。”
“蘇清妤,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怎麼一直跟我作對?”
此刻沈家眾人還沒來,廳堂內隻有幾個侍衛婆子。
沈之修不在,說是親自請老夫人去了。
蘇清妤知道,他是怕老夫人受不了,要提前勸一勸。
李朝雲歇斯底裡的話,讓蘇清妤淺笑出聲,眼底儘是嘲諷之意。
她在李朝雲麵前蹲下身子,與她平視。
“無冤無仇,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
“不說彆的,就說這麼多年,你是怎麼對我哥哥的?就算把你碎屍萬段,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蘇清妤毫不掩飾眼底的殺意,淩厲的目光猶如淬了毒的刀子。
哥哥多年所受的苦楚和羞辱,比李朝雲今日還要重十倍百倍。
不過就是名聲受損,李朝雲就受不住了?那哥哥又是怎麼熬過這麼多年的?
一朝重生,兩世為人。蘇清妤麵對這種事的時候,從未有過一絲手軟。
李朝雲聞言神色一愣,是了,蘇元州是蘇清妤的親哥哥,她差點忘了。
心說蘇元州還真是命好,養母是受皇上疼寵的永寧公主,親妹妹又是沈家三夫人。他自己又立下滔天大功,得了皇上的寵信。李家若是敗在他手裡,倒是也不冤枉。
向來鬥誌昂揚的李朝雲,第一次萌生了怯意。
她下意識捂住小腹,此刻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保住這孩子。
見李朝雲一副呆滯惶恐的樣子,蘇清妤覺得無趣極了。站起身在邊上坐下,淡定地喝起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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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沈之修扶著老夫人走了進來。身後是沈之恕和二夫人楊氏。
蘇清妤起身行禮,跟楊氏打了招呼。
楊氏低聲問道:“怎麼回事?不是在李家安胎麼?怎麼就鬨出醜事了?”
蘇清妤搖搖頭,“還不知道,隻知道這事現在鬨大了,驚動了皇上。”
楊氏不屑地瞥了眼李朝雲,“真是丟沈家的臉,也不嫌惡心。”
妯娌兩人在邊上坐下,這種場合,自然是要聽兩位老爺和老夫人怎麼說。
老夫人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臉色陰沉的可怕。
李朝雲若是不想給沈昭守節,大可以提出和離,沈家不會不允許。但是守孝的時候做出這樣的事,等於徹底把沈家的臉麵踩在了腳下。
列祖列宗泉下有知,怕是都要氣的不得安寧。
老夫人沒跟李朝雲說話,甚至沒看她一眼。
而是冷聲問沈之修,“善寧侯和永嘉公主什麼時候來?”
沈之修回道:“已經差人去通知了,算算時辰也該到了。”
老夫人嗯了一聲,眯著眼睛摩挲著手裡的碧璽珠子,再未說話。
蘇清妤憂心地看了眼老夫人,又和沈之修對視了一眼,顯然是擔心老夫人的身子。
沈之修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母親這些年經曆了多少大事,這點事還不至於接受不了。
不多時,文竹進來稟告,“老夫人,二爺,三爺,善寧侯和永嘉公主到了。”
老夫人沉聲說道:“請。”
按理說,沈之修和沈之恕該出去迎接,但兄弟兩人今日都坐在那紋絲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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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公主進門的時候,就見女兒在地上跪著。
她立馬快步上前欲扶起李朝雲,又不滿地質問老夫人。
“她就算一時糊塗犯下大錯,可畢竟肚子裡還懷著沈家的子嗣,你們怎麼忍心這麼對她?”
知道內情的蘇清妤哼笑了一聲,這種時候了,永嘉公主竟還不忘羞辱沈家。
一個野種,也要拿出來挾持沈家麼?
心裡這麼想,嘴上便開口說道:“咱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跟人勾搭上的,這孩子是不是沈家的種,可還不好說呢。”
老夫人和沈之恕幾人還沒往這想,聽了蘇清妤的話都神色一變。若真是這樣,那李朝雲簡直是該死。
永嘉公主聞言立馬反駁,“沈三夫人慎言,無憑無據的話不要亂說。這件事朝雲是有錯,但她是被陳平那個奸人引誘的。”
“我敢擔保,腹中的孩子是沈家大少爺的。”
陳平已經保不住了,眼下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平息了流言,讓沈家諒解李朝雲。
隻要李朝雲還是沈家大少奶奶,等生下孩子,這事也就淡下去了。
她知道沈家不會輕易諒解,除非看在孩子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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