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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帝冷眼掃向傅儀,“怕什麼,朕倒是要看看,誰這麼大本事。”
傅儀當然不敢再勸,下去傳了皇上的令。
不多時,宣德帝便帶著眾人到了那處宅子門口。
此時宅子上方還彌漫著煙霧,刺鼻的氣味更是縈繞在四周。
這一聲巨響,也把永盛街上的百姓嚇的夠嗆,有人沒穿衣裳,就跑出來看怎麼回事。
傅儀怕暴露皇上的身份,便吩咐龍禁衛把百姓隔在了外圍。
蘇元州和宋弘深得了皇上的命令,已經進去搜查了。
宣德帝下了馬車,站在門口看著這宅子。
“這是誰的宅子?”
沈之修在一邊垂手沒說話。
有知道內情的官員上前稟告,“回皇上的話,此處是劉家的宅子,宅子的主人是湖州知府劉牧的哥哥。”
宣德帝一時間心思急轉,把湖州近來的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甚至幾個湖州籍的官員,都被他在心裡琢磨了一遍。想起李家祖籍也是湖州,又把這事從李家聯係到了跟李家親近的太子身上。
若此時沈之修知道皇上心中所想,都得誇一句皇上聖明。
此刻正房內室中,李朝雲一頭青絲散亂地披在腦後,脖頸下雪白的肌膚泛著一層汗液,鎖骨處青紫色的痕跡觸目驚心。
她正驚恐地看著陳平,甚至都顧不上替自己遮掩一下。
“到底怎麼回事?”
陳平坐在李朝雲對麵,精壯的後背上有幾條觸目驚心的泛紅抓痕,看起來是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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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蓮花纏枝紋肚兜掛在他的腰間,他也渾然不知。
若不是出了這事,怕是此時屋內還是一副香豔的場景。
陳平伸手摩挲李朝雲香汗淋漓的後背,安慰道:“彆擔心,侍衛已經去查看了。現在沒聲音了,應該就是個意外。”
李朝雲看著床上淩亂的場景,心頭湧起一陣悔意。不該跟陳平胡鬨的,今日也不知道怎麼就沒克製住。
內室中的圓桌上,還有已經沒了溫度的酒菜。今日陳平買了宅子,特意備了一桌上好的席麵,兩人慶祝一番。
可誰知酒過三巡後,稀裡糊塗地就從桌邊到了床上。
李朝雲胡思亂想的功夫,外麵忽然傳來腳步聲。陳平是武將出身,側耳一聽便知道人不少。
他來不及細想到底怎麼回事,隻下意識的拿起錦被,圍在了李朝雲身上,自己也慌亂地在地上找褻褲穿。
蘇元州和宋弘深沒給兩人太多的反應時間,就快步到了正房門口,抬腳把門踢開了。
至於門口守著的丫鬟和侍衛,還沒等開口,就已經被宋弘深的人帶下去了。
蘇元州踹開門進去的時候,眉頭皺成了一團。
屋內床上,李朝雲圍著被子躲在床幔後,驚恐又憤怒地看著來人。
地上的景象就尷尬了,陳平正撅在地上從眾多衣裳裡找褻褲。頭朝著床,屁股朝著門的方向。
所以蘇元州進門,入目的景象不是李朝雲,也不是床上的狼藉,而是兩坨白花花的肉。
站在蘇元州身後的宋弘深彆過臉,嫌棄地退出了門。
好在陳平很快就找到了褻褲胡亂地套在了身上,轉過身怒視著蘇元州。
“你們怎麼進來了?”
陳平的質問也不過是緊張下的脫口而出,實際上正慌亂地琢磨事情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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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拿到宅子,就出了響動,蘇元州和宋弘深又這麼快帶人進來。說這裡麵沒有貓膩,他是萬萬不信的。
頃刻的功夫,陳平已經回憶了一遍買宅子的細節。但是還沒等想明白,就聽蘇元州說道:“陳將軍和郡主驚了聖駕了,隨本王出去麵聖吧。”
說完不等李朝雲做出反應,蘇元州就擺擺手,示意底下的人把陳平帶走。
見蘇元州的人直接帶走了陳平,李朝雲驚怒交加。
扯著嗓子喊道:“李……蘇元州,你這個白眼狼。不管怎麼說也是李家把你養大,你現在要乾什麼?趕儘殺絕麼?”
蘇元州輕蔑地斜了一眼李朝雲,嫌棄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肮臟的東西。
過去的十多年,李朝雲對他不是羞辱就是居高臨下的蔑視。一次次把他的尊嚴踩在腳下,肆意踐踏。
他隱忍多年,等的就是今天。
趕儘殺絕?李朝雲說對了,他就是要對李家趕儘殺絕。
但是趕儘殺絕前,他也要李朝雲嘗嘗名聲儘失,受人唾棄的滋味。
“郡主還請更衣,有什麼話對皇上解釋吧。”
隨後,蘇元州退了出去,等著李朝雲自己更衣出來。
他已經連一句嘲諷的話,都不屑於對李朝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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